度离醒来后看到的就是双眼盯着床顶放空的李成蹊,有些好笑李成蹊居然在发呆,度离蹭过去他耳朵:“想什么呢。”
刚起床的声音带着丁点惑人的沙哑,李成蹊心下一跳,面上却冷淡地把度离拨开:“在想你真能睡。”
度离坐起身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还说我,你不也没起。”
李成蹊叫他气色比昨夜好了点,催促他起床洗漱完再让陈老看一看。
度离下床套外衣,顺便问了下李成蹊的内伤如何了。
李成蹊道:“已经好了,本来就是强行调动内力造成重伤假象,虚弱几个时辰就没事了。”
度离问:“也是暗藏实力?”
李成蹊点头:“少点麻烦总是好的。”
度离笑的有些僵硬:“其实医怪的武功没有那么高。”
李成蹊束发的手一顿,目光犀利地扫向他:“何出此言?”
度离被那审视的目光看的心下一紧,又拿不定李成蹊是什么意思,硬着头皮答:“善毒的人武功应该不会多高吧?若是真的很高,又何必躲躲藏藏。”
“走吧,下楼。”李成蹊边走边对度离说:“医怪手段颇多,二十年前搅的江湖天翻地覆也是正邪两道联手才将其压制。既然他诈死低调行事,我们还是小心为妙。”
“好。”度离没有异议。
等一切安排妥当,李成蹊带着度离出了酒楼要前往魔教。只不过这次不再是两个人轻装简行,李成蹊安排了一辆四匹马的豪华马车,整个地队也一路随行。
度离好奇地钻上马车察看,马车里空间很大,最里边分出了一个隔间可以睡两个人,外间是正常坐着的地方,还放了个小茶几。
度离咋舌,坐在外间对李成蹊说:“你以往出行都用这个马车?也太享受了吧。”
“当然不是,这是我昨夜吩咐下去赶制的马车。”李成蹊坐在他对面,把茶几上的糕点盒打开:“尝尝看,漠北的特色糕点。”
度离看着香甜可口的糕点:“早说我刚刚就少吃点了。”
李成蹊看他一脸懊恼的样子,心里有些好笑:“那就迟些吃。”
度离欢快的点点头。
马车一路向前行驶,看着李成蹊瞌目休憩,度离也闭上眼睛。他没休息,而是继续梳理这些天的信息。
黄泉岗之行,实在让度离受到了极大震撼,“金乌归山,晚霞暗淡”这八个字他在云深崖看到过无数次,那是挂在师父房中的一幅字,就连字体都跟黄泉岗石柱上的一模一样,他问过师父是什么意思,师父告诉他那是师父的姓名云黄之意。除此之外是那具女尸,度离之所以把断剑留在了女尸身边,是因为师父让他下山的目的就是去找埋葬这把剑的地方,可不就是黄泉岗了么。
度离已经断定医怪就是师父本人了。只是依然有许多地方让他迷惑不解,撇开师父跟魔教、李成蹊的恩怨不说,师父为什么要追求自己呢?难道云深崖上也是师父的自导自演?可是如果师父想杀了自己,何须这么麻烦。隐藏身份就更不可能了,等他到了黄泉岗自然会知道。
另外让度离在意的是李成蹊到底知不知道医怪就是自己的师父。李成蹊跟着自己的目的就是医怪,他口口声声说医怪跟云深崖有联系,那么他是知道师父是医怪本人还是不知道呢?度离对此不明就里。
细想来,下山就遇到花舞欲,又被李成蹊带去山风楼,这简直就像是被人安排好的一盘局,尤其安排这盘局的人还可能是师父……
察觉到对面人灼人的视线,度离睁开眼,见李成蹊面无表情盯着自己。度离冲他笑了笑:“怎么了嘛。”
“你在想什么。”
意识到也许是方才思考的时候表情太过严肃,让李成蹊一眼就看穿自己在盘算什么,度离冲他眨眨眼:“在想我跟花美人都中了医怪的毒,真是有缘呀。”
李成蹊有些不悦地哼了声,又瞌上了双目。
这么久相处下来,度离也算能感受到李成蹊微弱的感情波动了,现在这样是不高兴吧?只是这不高兴的太莫名其妙了吧……
摸不着头脑,度离无语的继续梳理思路,关于师父他自觉不明所以,李成蹊也让他琢磨不透,度离只是觉得李成蹊对自己的转变太过于巨大,尤其是在去过黄泉岗之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虽然度离很想相信李成蹊是如自己要求的那样,把自己当朋友对待了,可是他无论如何也没法不去想李成蹊其实是知道医怪就是自己的师父,他委婉的说医怪跟云深崖有联系,只是不信任自己,如今对自己越发好起来,也是想利用自己对付医怪……
心中无数念头来回翻滚,只觉得一团火烧来烧去都快灼伤内脏,度离呼了一口气按耐下情绪,却忽然觉得不对,这根本不是情绪啊,他情绪波动还不至于这么大的。
而心头那团火好像越烧越旺,让他整个人都快燃烧起来了,度离意识到:大概是毒发了。
连忙伸手去摇李成蹊,李成蹊也被手背上灼烧人的温度给一惊。
“李成蹊,我可能毒发了。”度离慌张地摇着李成蹊的手,感受到李成蹊手上冰凉的温度,他连忙凑过去整个人就往冰块身上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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