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如何?”
藿娘朝纷州军营地扬了扬下巴,冷笑着不说话。
元棠朝袁德道:“德叔,你带人先走,我随后跟上。”
袁德不太赞同地看了元棠一眼,还是照元棠的想法带人隐入浓密的树林中。
两个侦查的纷州士兵靠近树丛,一眼看到树影后站着两人,元棠迅速回身,在其中一人喊出声前一个刀手劈下去,蹿到另一人身后,落下一肘。
将这两人解决后,元棠扒下他们的衣服,其中一套丢给藿娘,顺走了两人的武器。
他的刀早被纷州军收走了,这两名士兵没有佩刀,只有匕首和长矛,但比赤手空拳要好。
藿娘看着他一系列动作,眼中有几分赞赏,毫不顾忌地套上士兵的衣服,说:“下手挺快的。”
元棠和藿娘潜入纷州军营中,艾城太守无论如何也料不到一帮流民临阵倒戈,还有人会折回营地,留守营地的人很少。
还有几十名士兵被分派出去搜山,营中除了几个重要岗哨和仓库还有人看守,其他地方都静悄悄的。
藿娘说,这个营地距离雾山山道出口很近了,再向前十几里,就到艾城地界。也难怪纷州军如此有恃无恐。
两人解决了看守的士兵,摸进存放军械的帐篷,藿娘简直有些挪不开步子,连连后悔没有多带几个人潜进来,好多拿些武器回去。
元棠挑了一把钢刀,转头说:“再多几个人就进不来了。”
选完武器,两人又来到粮库,营地离艾城很近,官军带的粮草不多,但即使不多,该烧还是要烧。
藿娘再次感到可惜,深恨这些粮食不能搬回山寨去,元棠要烧,她还不许,要抢元棠的火把,到最后元棠也有些恼了,说:“既不烧,还进来做什么,不是你非要进来吗?反正也带不走。”
后来藿娘还是妥协了。
火势腾腾而起,很快引起纷州士兵注意,元棠和藿娘趁乱偷袭救火的士兵,一边深入营地各处,将军帐、军车等能点燃的点了。
两人打算离开营地的时候,被十几个赶回来的纷州兵识破身份。他们只能纷州军拼命,最后借着火势逃出营地。
元棠自己还好,他已经习惯这种搏命拼杀,倒是藿娘让人刮目相看,她一个姑娘,落刀的狠劲丝毫不弱于男人。
两人逃到林子里,都是一身的血和汗,扶着树干喘了很久才平缓过来。
藿娘靠着树干直起腰,默默抹干刀上的血迹,带元棠往山上走。藿娘对雾山犹如自己家中一般熟悉,带着元棠抄小路,很快赶上袁德。
他们没有走山寨前的峡谷,而是绕到一个山洞里,洞中备着油灯火把之类,应当是山匪平时惯常走的路,难怪他们在山中神出鬼没的。
山洞出口是一座离山寨不远的小丘。柳言平带了一部分人进入山寨,与里面的人一同守寨,从小丘上远眺,可以看到柳言平和寨主都站在高塔上。
纷州军的攻寨计划并没有因为流民倒戈而停止,虽然流民们破坏了一些原有的部署,但流民逃散后,纷州军很快整队集结。
也正如元棠之前推测,正规军的军阵在山中排布不开,施展不如平地,然而纷州军的数量众多,装备精良,即使施展有限,依然强于山野匪盗,一座山寨在纷州军面前根本算不上什么。
元棠他们来往军营与山寨之间,已经过了大半日,雾子寨前狼藉一片,累石和木头堆得寨墙一半高,有一处墙角甚至被打开一个缺口,寨子里的人正迎着纷州军的攻势补那处缺口。
藿娘着急万分,恨不得立刻冲杀上去,元棠拽住她。
“你干什!”藿娘激动得浑身颤抖,红眼瞪元棠。
元棠说:“你要去送死吗!”
“放开我。”藿娘道:“没看到他们已经打到门口了?你也别想逃,你们的人也还在山寨里。”她反手拽住元棠,好像元棠下一刻就会逃跑似的。
“要送死我不拦你,人还救不救?”元棠看着她说。
藿娘冷静了些:“怎么救。”
元棠凝神道:“你熟悉附近地形,带几个人守住前面的峡谷口,不要让营地通报消息的人经过。”
藿娘一时还有些迷茫,元棠解释道:“若让艾城太守知道营地已毁,一怒之下,必定把你们寨子端了不可。”
藿娘虽然着急,理智还是很快恢复过来,她说:“那怎么办?”
元棠说:“你守住谷口,想办法在谷口设障物,等天黑。”
元棠、袁德与十数流民壮丁在藿娘的指引下,从山上的隐蔽处潜入山寨中,流民中的妇孺则暂时隐匿于山林间。
雾子寨在得知官军进山时就寨中的女人和小孩转移到深山洞穴躲避,满寨能顶事的男丁也不到五百人,平日里,这些人结队打劫路过雾山的客旅,艾城附近一带也是他们活动的范围。
借助山林隐蔽,雾子寨成为艾城附近一大隐患,然而一旦被正规官军找到,山匪毫无优势,这几百人也抵不过官军围剿。
元棠和袁德潜入山寨时,纷州官军攻势稍歇,寨墙里外惨不忍睹。柳言平深谙防守之法,先命人拆了解寨中房屋,用石头和木梁堆高寨墙,用热油泼洒外墙,使纷州官军不得攀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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