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淙说:“对,上筠军还在城外,你与我去军营,我带你走。”说着揽住元棠肩膀向外走,人都走到院子里了,元棠费了好大劲才拉住他。
“等等,上筠军都在城外,禁军和宫卫都在城内,咱们这样出城能出得去么?再者,你贸然出城还是去军营,他若以此为借口说你不尊圣命,用这个罪名对付你,那可怎么办?”
“他要问罪就问好了,等到了上筠军营中,我还怕他不成。”
元棠死死拽住封淙,说:“战事才刚平息,不管是将士还是城中百姓都不愿意看到这时交战,而且桓王还在城中,沈三哥还有我族兄也在城中,我知道你不是意气用事的人。”
封淙停了步子,回头紧紧抱住元棠,力气大地把元棠的骨头都揉疼了。
元棠喘了口气,说:“我留在京城很好,他已经已经猜疑你了,我在这儿可以给你通消息,也好照应桓王。有我在他才放心让你走。”
封淙拥住元棠,痛苦地闭上眼睛,最后终于松开,他的额头抵着元棠的额头,似乎用尽了力气,说:“你要等我。”
“嗯。”
封淙在登基大典前一天出城,带着上筠军离开京城。皇帝授封淙为北三州刺史,命他主持北三州防御。
第78章 功业
皇帝任用沈靖宣为尚书,这一年开春后为沈靖宣和华香公主赐婚,任元棠为中护军将军,元棠推辞,仍为左护军将军,执掌禁卫。
筠军清除了江水下游的水寇遗患,逐渐收兵。萧携之被革职,京中萧氏党羽极力营救,皇帝最终没有杀他。萧氏已经元气大伤,皇帝任用太子妃娘家人为采州刺史,胡飞远为参军,胡飞远上任后为皇帝铲除采州詹氏以及平王府余孽,又是一阵血雨腥风,整个春天似乎都带着血腥气。
幸而封淙在登基大典前离开京城,元棠无比庆幸。
北晟义赤人和施然人划地而治,义赤频频侵扰南夏,封淙于这一年秋天上书请朝廷早作应战之备。
朝中有趁机请战之声,但南夏连年战祸,内耗甚重,仓廪空虚,反对出征的人也很多。
皇帝几次召沈靖宣询问战事,元棠才看出来,皇帝意在主战。
这让元棠有些惊讶,不过细想也就明白,皇帝先时为太子时受萧氏打压,于朝于国没有什么功绩,甚至存在感不如二皇子,皇位传承时得位不正,所以想巩固声威和地位。
果然,不久皇帝下旨要北征,并决定要御驾亲征。
皇帝心意已决,朝中再多反对之声也逐渐被压下去,沈靖宣整日在官属忙于政事,几乎住在尚书台,连新婚妻子都顾不得,公主还因此不满到宫中哭诉了一回。
相比沈靖宣,元棠倒闲得多,皇帝虽让元棠为左护军将军,却不复从前那样重用他,宫禁护卫的职责分给了黑虎,京城防护还有右护军及其他人负责,皇帝不让元棠参与政事,元棠每日除去当值,便是到桓王府上探望桓王。
桓王听闻朝廷决议开战,有喜也有忧,沈靖宣与大臣们日夜忙着筹措军粮,皇帝召封淙回京商讨出征事宜,旨意下达一个月,封淙没有回京城,而是派了柳言平来。
柳言平到桓王府上拜会,元棠与他见了一面,除此之外,元棠与柳言平还有黑虎等人几乎不来往。
临出征之前,皇帝将元棠召入宫中。
北征一共两路大军,一路由采州刺史率领,一路由封淙所率从霁飏出发,霁飏那一先打头阵,皇帝从京城出发。
“此次出征,卿本来也可为将帅,但是京城也需要人驻守,方可保后方安定,所以朕想让卿和沈卿都留在京城。”
元棠恭敬道:“臣职责所在,一切听从陛下吩咐。”
皇帝凝视元棠半晌,说:“弘绎这回没有回来。”
“齐王要准备出征,这时往返于京城和霁飏,怕延误战机。”
“哦,”皇帝轻声说:“你这么想?”
元棠再次低头。
皇帝道:“他是不敢回来,怕朕杀了他。”
元棠跪地道:“陛下,齐王是您任命北征的将领,战前疑将恐怕不妥,若您真的怀疑齐王,不如就把他换下。”
皇帝自嘲笑了笑:“朕可不敢换他,宗室们,桓王他们可都盯着朕。”
元棠默默不语,皇帝又笑了笑说:“他也想杀朕,朕知道……皇祖母对父皇,父皇对皇伯父,还有……都是如此。”
皇帝的声音听起来隐隐有些压抑,元棠脊背发凉,皇帝转眼看着元棠说:“你倒是肯信他。”
元棠说:“臣与殿下之间没什么信与不信,未曾辜负,所以不用怀疑。”
“是么?”皇帝说:“想不到袁卿竟是痴情人……可惜”
皇帝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带着淡淡的鄙夷,元棠心里极不舒服,但是也不能跳起来揍他。
过了一会儿,皇帝让元棠退下。
元棠以为皇帝会就此留他在京城,出征前一天,皇帝又忽然下旨让他随军护驾。
帝驾从京城出发时,霁飏的南夏军队已经驱赶义赤人至河水岸,帝驾一直行径到白虞,封淙的军队在曜京附近遭遇狄人与义赤人联合抵抗。
52书库推荐浏览: 赤水三株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