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很是期待这位公主,看见那脚时,虽然觉得过於惨白,却仍有著很高的评价,可是当那位公主的全貌出现在他眼前时,他便立刻失望地撇了撇嘴,这位公主实在是长得不够靓丽,虽然身著豪服,妆容敛滟,可是离美女仍有著相当远的距离。
唯一可取之处,便是这位逃难的金枝玉叶,即使风尘仆仆之中,仍散发出那份从小培养出的贵丽气质,举手投足间皇家范儿十足,但是落在杨清眼里,倒是很想看她那拖拖拽拽的环佩长衫在逃跑时的狼狈相,这是种小人物可悲的仇富心理而已,更是一个炮灰妒忌的腹诽罢了。
“皇兄,为何还不发兵平叛?”公主才一见著杨清的面子,没有下跪请安,倒是直接便是气势汹汹的质问,粉脸含怒的模样把他唬得一愣。
按照公司的工作说明,越是能够推动世界发展的人,越是会在改变後,引起更大的波澜,好比投入水中的石子,越靠近石子的波浪越大。这位皇妹无论是昏君路线还是明君路线里,都以火爆脾气、残忍冷酷著称,天不怕地不怕,一付天地间我为王的气势。
她的身份,注定她一旦改变,便会对世界的改变有极大影响,是以杨清只好小心翼翼地应付道:“皇妹怎会突然来这鸟……荒凉地方?”
第三章 皇上“英明”(15)
那女子狠狠睕了他一眼,莲步轻移,紧逼过来,口中一个字一个字的迸出来道:“皇兄,您在这里一呆数月,丞相在京城都翻了天,为何您迟迟不发兵平叛?诸将俱在此处,只要您一声令下三军齐发,何愁大事不定?”
“皇妹,这等大事怎会如说的这般简单……你远道而来也累了,先歇歇吧。”
皇妹仍柳眉倒竖,不饶了杨清,仍旧大声训诉著,把他个皇帝训得跟孙子一样,令他这唠叨成癖的人,第一次体会到什麽叫恶有恶报,但当她看见管里的身影时,立时停下了脚步,轻巧地转了个身,掂著脚步,微微挑起一边嘴角踱了过去,几乎是贴著管里才站定,娇声道:“李将军,一段时间不见,您与皇兄之间的关系更加亲密了。”
管里的记性本不如杨清好,再加上他根本没注意这位皇妹的事,所以对於两人间的关系一头雾水,此刻只好含糊地道:“托公主的福。”
“哼!托我的福?”皇妹突然一瞪眼,厉声喝道,“你还会说托我的福?你以前是怎麽对皇兄,怎麽对我的?现在突然来做狗了?只是你这条狗就算吠死了,也就是只狗!”
杨清看管里一付吃瘪的样子,正暗地幸灾乐祸间,皇妹突然又设置枪口,大声冲他骂道:“皇兄也是!为何相信这等无耻之人?他这狗东西没有信义,转眼间就会再度出卖我们!您早该治了他的罪,前些日子您把他打入天牢时我还高兴了会儿,如今他又给你灌了什麽迷魂汤药,让你如此宠幸於他?”
这位长公主确实飙悍之极,足足骂人不带脏字地说了大半个时辰,在几百双仆从的眼皮下,把西国的皇帝与骠骑将军骂个狗血淋头,大气也不敢出。杨清与管里无奈之下,只有唯唯喏喏地服了软,小心翼翼地送她去到安排好的帐蓬。
忙完後相对一眼,才发觉背後衣服早汗透,贴在身上,被冷风一吹,异常难受。管里挂念这位长公主的背景,一转身便去了杨清帐里,逼著他回忆资料。
“这位长公主原先与你有婚约,後来在那件事之後,不知道为什麽你退了婚,侍功自傲,我拿你没办法,就退了婚。自此以後,她更是恨你到死,所以说,她有今天这表现不奇怪。”
“哪件事?”
杨清脸上显出幸灾乐祸的神情:“就是十六岁那年皇帝失踪,然後昏君突然变明君这事,不要问爷你为什麽要退婚,爷也不知道!”
管里一时无语,可也拿杨清无可奈何,公司资料中没有提供的事,他们也没办法从被顶替人那里继承记忆,只有通过推测或者猜想。为著这事,员工们没少向公司抗议,可是公司高层永远是一句“技术仍有待改进”,转身便以这为理由,削减整个技术支持部的奖金。是以技术支持部和业务部之间,总是弥漫著看不见的硝烟。
管里整个脑子里都在转著皇妹、十六年那年等等事,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当他晚上往床上一躺──晚餐时,皇妹在听说杨清夜夜“留宿”於他时,立时勃然大怒,是以今天,他终於能够睡在自己的床上,虽然并不柔软,可是至少要比地上好──当他眼中再度出现那个黄袍少年时,他比上一次更快地明白过来发生了什麽事,他在做梦。
少年用纤弱的手扒住悬崖边缘,祈求的目光中满是浓浓的绝望,他发现自己正站在一步之外,缓步走向少年,那极慢的步子,仿佛是种折磨,象是猫戏老鼠般。最终,他居高临下地站在崖边,冷冷地看著少年那张满面泪痕的脸。
“皇上,我们就此别过。”他的声音里有著淡淡的感伤,“皇……我的皇上,後会无期。”
说完,他附下身去,一根一根手指的,扒起少年的手。少年的挣扎越来越少,到後来,几乎是自动松了手,他发出深深的叹息。当少年剩下一只手抓著地面时,他停了下来,挣扎著想说点什麽:“皇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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