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待管里想出个所以然来,杨清已带著兴奋继续翻译下去:“我听见李将军这麽说,就注意看了,怕他出手。皇上虽然怯懦,可在这件事,仍知晓大理,无论李将军怎样说,都不肯点头,最後李将军恼了,突然出手袭向皇上,我挡了下来,皇上您在一边叫‘不准伤他’,我与李将军过了几招後,他不敌我,便停了下来。”
唉说得轻描淡写,可当时的情形肯定一触即发,李胜必然又气又怕,惶恐无措,可面对唉此等的高手,再加上又把那等大逆不道的话说了出去,那时定是如热锅上的蚂蚁。
杨清象听戏一般,催促停下的唉道:“後来呢?後来发生了什麽事?”
第三章 皇上“英明”(17)
唉飞快地瞄了一眼管里,继续打起手势:“後来您放了李将军离开,并且下令此事不可外传,但从此之後,李将军便处处与您作对,还公开宣称,‘尊龙无爪,国之大祸’,您听了也什麽没说。”
後面的“话”,手势颇慢,显然是“说”给杨清听的,他象是没心没肺地蒙然不知,还安抚地拍拍唉的肩膀,笑道:“过去的就过去了,那是哪年的事?”
唉报了个年号,杨清算了下,道:“十一年前,朕十六岁?”
唉点点头,打了几个手势:“您十六岁,李胜将军十五岁。”
“你多少岁?”
杨清的问题让唉一愣,垂下眼帘,似乎想了一会儿,才打手势应道:“二十一。”
“真没想到李将军居然还比朕小。”这等莫名其妙的话唉也听得面不改色,杨清站起身来,一揽他宽阔的肩膀,笑道,“多亏有你在身边。”
唉怔了很长时间,眼中似乎有某样东西在溶化,在杨清挥手後,仍躬身行了个礼,悄然无声地隐於阴影中,管里沈默了许久,才道:“唉是这个世界的人。”
这句没头没脑的话让杨清苦笑起来:“不用你提醒,我知道,谁叫他那麽有用,实在是万能保姆啊!”
“你带不走他地。”
杨清撇著嘴,斜著眼:“你这是在报复我前面说的话对不对?故意的,你故意的!”
管里难得一笑,举杯说道:“不。”
“那什麽?”
“你活该。”
十天之後,入冬的第一场狂风突袭了军营,军士将军们纷纷缩进帐蓬里,聊天睡觉,连值班的士兵,也裹著厚衣,跺著脚,一付苦瓜脸,更不用说来军营没多久的公主了。
她无聊地躲在帐蓬里,透过帐蓬缝瞧著枯草荒地,哪有什麽趣事,不要说“趣事”,连能够称之为事的都没有,她每天每天唯一的乐趣只有骚扰杨清。
“皇上,您没忘了当初李胜说的话吧?他可是与您从小一起长大的,那时候却那样说您,您现在还如此待他!早该治了他的罪,把他除掉才对!”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提来做甚?”杨清皱著眉头,裹著厚衣围著火炉,面前摆著香茗鲜果,可惜身边却不是美女环绕,而是姿色平平的长公主,不停地吱吱喳喳唠叨,如果不是她的命运影响著世界的发展,他立刻会把她嫁去南极和亲,“再说他後来不是对朕很忠心吗?”
长公主听见这话,双眼一瞪,气势十足地拍案而起:“那是他巴结丞相没成功!丞相那老东西,我早看出他有二心,想要您这九五至尊之座!怪不得当初没看上李胜那麽个小将军,有了您,丞相还要他个小将军干嘛?李胜准是看风头不对,又转过脸来想巴结您,您不理他,他跑去军队,美其名曰为您为忧,实际上是想掌军威胁您,这些都是天下人眼里看到的,可不是我胡诌的!”
李胜当初是听皇帝之令,接近丞相,依著丞相扶持,年轻的皇帝才把朝政掌在手中,後来李胜又被派去军中,这全是皇帝的命令。可见人嘴两片皮,要不是杨清看过资料,心里清爽,公主这话倒也歪得象模象样。
杨清懒洋洋地敷衍几句,眼见她似乎又要发怒,急忙摆正颜色,好言相劝,说了好些时候,费了不少口水,才把愤愤不已地长公主给劝走了。送那位姑奶奶出了帐,再回来,看向帘後的眼神中便多了几分恨恨。果然,管里走出来时,脸上带著幸灾乐祸的表情,长公主来时他正与杨清商议著事,无处可躲下只好躲进里帐,自然把一切都听在耳里。
杨清恼羞成怒:“丞相到底什麽时候才来,这公主烦得朕都要自杀了!”
话音刚落,似乎世界听见了他的愿望般,帐外连滚带爬地冲进来一人,小兵打扮,脸上蒙著块破布,只露出两个眼睛,全身风尘仆仆的,衣服上划出四五道口子,嘴唇已干裂得没了血色,一进来就趴在地上狂吼道:“皇上,丞相打来了!”
杨清精神一振,喜上眉梢,正想著该给予气势汹汹而来的丞相什麽援助时,不想一边的管里突然拍案而起,厉声喝道:“三军列阵!迎战!”
第三章 皇上“英明”(18)
杨清吓了一跳,看向管里的眼神象看外星人,等著小兵大喊得令冲出帐後,他才惊醒了过来,跳起来一把拉住管里吼道:“你发神经了啊?迎战干什麽?太投入了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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