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尔默立刻打了个哆嗦,整个人如同一脚踩进了深渊,渗入骨髓恐惧让他连话都说不出来,而后他听到那双眸子的主人戏谑的说:
“我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易家已经式微到,连一个侯爵家族埃尔默都能踩在易家少爷的头顶放肆了?”
埃尔默的身体在发抖,被银水烧坏的声带越发的尖锐,他艰难的摇着头解释:“我没有……我没有……他明明、他明明只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卑贱种,怎么可能是易家的人!”
到了这时候,埃尔默依旧不忘辱骂明莱。
这不只是他一个人的想法,还是整个温切斯特的共识,到了现在所有人还不敢相信,明明是出身贫民窟被牧家一脚踹开的平民,为什么摇身一变竟然攀上了易家,还成为易择城的弟弟?
易择城凤眸微眯,他朝骚动的人群扫了一眼,唇角勾起嘲讽的弧度,他说:“他是我的弟弟易明莱,易家的小少爷,名字已经记入易家族谱,从此以后享受继承权、帝国给予易家的所有特权,甚至一旦我出事,他就是易家唯一的继承人。”
说到这里,青年俯身垂眸,声音冷厉:“谁给你的勇气,一个小小的低等人,连给易家垫脚都不配的废物,竟然也敢在我弟弟的头上动土?”
埃尔默面如死灰,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难看的像被抽了一个巨大的耳光。
昔日他们自持贵族身份,鄙夷明莱,蔑视的将其称为“卑贱种”,以羞辱他取乐,这其中以埃尔默最甚,其他人随不至于如此过分却也喜欢落井下石,只因为那点贵族的优越感作祟。
而现在明莱摇身一变却攀上了易家,血脉悠长的簪缨世族,帝国永远的功臣世家,即便是整个温切斯特也不会有比他更高贵的身份,于是他成了上等人,而这些对他百般欺凌的所谓“贵族”,便如同易择城的鄙夷,不过是小小的低等人。
“不是这个的……为什么、为什么他这么好运……”埃尔默陷入了崩溃,一双眼穿过易择城死死地盯着明莱看,哑着嗓子撕心裂肺的质问:“他有什么好的,他什么都不会,就是一个废物!除了整天装的可怜兮兮的博取同情,他还会什么!为什么你们都护着他,凭什么!”
少年被吓了一跳,躲开易择城的身后寻找安全感,他的小脸苍白双眼朦胧,这副柔弱的样子和埃尔默的丑陋形容鲜明的对比。
只是,除了埃尔默以外没有人看到,少年从易择城的身后探出小脑袋时,唇角弯起的那抹笑容,恶劣的仿佛恶魔的微笑,与他小可怜的形象完全是极端的反差。
啧,像埃尔默这种傻哗怎么能理解装白莲花的乐趣。
明莱的记忆有些飘远,很久之前好像也有人问过他:“你特么实力那么强大装什么白莲花,正面打脸啊,那群废物根本不堪一击好吗?”
当时的他叹了口气,语气深沉的说:“像你们这种【】,怎么会理解装白莲的乐趣,我就喜欢别人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啊!”
等等,那句话里的【】到底是什么……?
明莱反复的想,却始终无法挖掘出这段记忆的来源,再回过神来,就听见易择城不耐烦的语气说:“连我易择城的弟弟都敢招惹,将人给我送回埃尔默家,我倒要看看他们能给易家一个什么样的交代!”
是的,易择城泼了对方一脸的银水,毁了他的脸断送他半条小命,还不依不饶的让对方给易家一个交代,就是这么不讲理。
易家,这千百年来也一向是如此的不讲理,没办法,帝国给的权利。
第5章 节操
埃尔默被送回来之前,他的家族就已经得到了信息,但是看到这幅惨样后还是忍不住大惊失色,母亲心疼的抱住他不停地哭泣,抚摸着疤痕的手都在不停地颤抖:“米洛,我的孩子你还好吗,快叫医生、医生死在路上了吗怎么还没到!”
埃尔默族长脸色铁青,看着儿子的目光即痛心又愤怒:“都是我把你惯坏了,让你从来不知道天高地厚,连易家都敢招惹,这下好了,那个疯子绝对会不依不饶的,怎么可能轻易罢手!”
埃尔默夫人闻言愤怒的看向丈夫,声音尖锐:“我们的孩子被他伤成这样,他还想不依不饶?这句话应该我来说,敢伤害我的米洛,我和他不死不休!”
埃尔默夫人是一个标准的爱子如命的母亲,她常年的溺爱造就了孩子的嚣张跋扈,时至今日依旧不去反省自己和米洛·埃尔默的所作所为,完全无视后者出于何等的恶意去攻击明莱,才造成的反噬局面,反而是将一切都归咎在易家兄弟身上。
“他是易家的家主,帝国重视且厚待的簪缨世族,单单只要将这件事报给上院,埃尔默就会被抓起来判刑,你拿什么和他不死不休?”埃尔默族长打破妻子的天真,脸色难看到了极致:“他现在没有上报,就是想看我亲手舍弃埃尔默,这样狠毒的手段也只有易择城做的上来,果然不亏是全帝国最有名的疯狗……这个称呼真是名副其实!”
埃尔默夫人开始慌了:“那现在怎么办,米洛可是我们的孩子,而且他还有很高的药剂师天赋,我们花费了多大的精力才将他培养到今天,难道你真的要舍弃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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