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牧九明身边的青年,压了压头上的帽子,阴冷的声音竟也带着几分幸灾乐祸:“原来你自己也这么觉得,冤大头这词实在不能更恰当,自己种莲自己卖,自己卖了再让人用自己的钱买走,最后赔了钱折损了莲,还要倒贴给元璟州手续费。”
不明所以的下属满脸懵逼。
牧九少斜眼睨他:“小年糕,我怎么发觉你比你哥还讨人厌呢。”
被称作小年糕的青年恶劣的继续朝他捅刀子:“可别,相比我哥我可是还差得远呢,毕竟你那一半身家没有一分星币是花在我身上的。”
“小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对面的沙发上传来一声叹息,温柔的声音宛若轻风拂过,令人联想到无限美好,一身白袍神圣而禁欲的男人,宛若千年前有着神之代言人称呼的大主教,虞绍棠笑吟吟的说:
“小明在这方面是非常有担当的,拿着一半资产赠予对方,为了不让自己回头,甚至狠心连人带财一起送给和自己不对付的易择城,这份大气、坚定地心智,都是你应当好好学习的典范。”
“不过是明面上一点资产而已,倒是让你们把我说成圣人了,没那么多讲究,这小东西是我的人,我宠着,愿意对他好,就此而已。”
牧九明俊美的面容带着几分肆意嚣张,丝毫不理会两个损友的落井下石,对着门口呆若木鸡的下属吩咐道:“星币退回去,小东西既然喜欢红佛莲,他九哥哥送他便是。”
这完全就是标准的浪荡子做派,风流随性一掷千金,只不过别人博美人一笑是名车黑卡,换到他这里便是真真正正的百亿星币,撒出去的时候眼都不带眨一下!
那下属脸色大变,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见他看似随意实则不容置疑,踌躇两秒还是没敢劝上一句,就这么踉踉跄跄宛若梦游似的走了出去。
被称作“小年”的青年没有多余的反应,他抬手压了压头上的太阳帽,遮住了苍白到没有血色的面容,又敷衍似的拍了两下手,然后见缝插针的问:“这么豪气,你们交易所什么时候将这个月的研究资金送到我的实验室?”
牧九明对此视若无睹。
另一位大佬也装作没听到,虞绍棠笑眯眯的对着牧九明拆台:“上次还将他称作无关紧要的人,现在就改口称你的小东西了?”
这话指的,自然是星舰上牧九明为了维护明莱,对他的指责。
岂料牧九明挑了挑眉,桃花眼泛着几分冷意,他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虞绍棠,道:“即便无关紧要,这个小东西身上也打着我牧九明的烙印,我对他好对他坏都由我自己决定,旁人分毫不能沾惹。”
这话是宣示主权,也是对虞绍棠的警告。
他说完,随便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抖了抖一身的酒气,旁若无人的走了出去。
男人离开后,小年看了虞绍棠一眼,突然道:“虞哥,不该沾惹的就不要沾,牧九明这东西洁癖很严重,因为一个玩物惹怒了他,导致我们的计划出现问题,非常的不划算。”
虞绍棠微微叹息,虽然看不见此时的面容,但是从他的语气上也能听出来几分苦恼,但是这话却怎么听怎么刺耳,只听他道:“小年,你知道我的性格,小九越是护食……”
他低笑一声,却令人毛骨悚然:“我就越想尝尝,这盘食物到底有多美味。”
——这变态没救了。
说完,他朝不知何时出现的霍尔微微招手,饶有兴趣的吩咐道:“你的小恩人最近似乎在调制很有难度的药剂,去我账户里将那几株高阶药草给他送去,告诉他,漫渭河随时欢迎他的到来。”
“是。”霍尔一丝不苟的执行。
小年的表情一言难尽:“你还真打算撬牧九明墙角啊。”
虞绍棠却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轻柔:“小年,等你接触了这个小东西,我相信你也会忍不住动心的,尤其……你们还有那么紧密的关系,就算你想躲也只能是无济于事。”
小年一把将人挥开,冷哼一声:“我和你们这种变态不一样,更没有玩弄人的爱好,比起这种无聊的把戏,还不如待在实验室让我更自在。”
……
对旁人的暗潮涌动你争我斗,明莱一无所知,他抱着一百亿的红佛莲回到了家,熟睡中悄然的进入了梦境。
明小妖确定自己在做梦,但这也的确是一个非常美好的梦境,他以旁观者的身份看着自己推开了一扇厚重的大铁门,踌躇片刻还是没忍住好奇心,悄步走了进去。
一望无际的走廊,空旷幽深。
少年推开了第一个门,看到正在专心做实验的易择城;
他退出去,又非常谨慎的关上了这扇门,然后推开了第二扇门,看到正在剑拔弩张的元璟州和牧九明;
第三扇门,傅时钦和虞绍棠正在下棋,只是怎么看房间里都弥漫着一股杀气;
梦醒后,明莱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他四下张望了一眼,视线定格在书桌前五彩斑斓的新药剂上面。他确定自己已经很久没做过梦了,更别提这么真实的像是把他的幻想描绘下来的梦境,所以……这是不是那瓶药剂的药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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