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一个地方土生土长的,这么大点地方,风俗都一样,人死为大,且古人多迷信,红白喜事麻烦一大堆,更何况迁坟啦,改葬啦,说法更多!
于良吉看石大的眼神都是冷的,他这样说,是想把脏水都泼到石宏大的身上,到时候断亲书就有出处了是吧?
真是好打算!
真是好算计!
看石大那样子,真是个老实壮实的农家汉子,但是这办事狠辣的比官场的老油条还老油条!
最关键的是,这家伙脸上从头到尾,表情都没变!
这脸皮得多厚啊!
于良吉慢慢的运气,那边,石大说完了,宇文县令开始让小于举人发言。
老村长作为十八里铺的村长,给于良吉压阵,于良吉高高摆着巨人老爷的架子,口称“学生”,徐徐缓缓的将事情说了一遍。
当然,不能说他主动要求对方和离,只说要清点石宏大娘亲的嫁妆和家产。
作为和石宏大结契的人,他有权利在石宏大不在期间,代他行使一切。
夫妻一体,夫夫也是一体,于良吉就这一个要求,宇文县令一看双方一点和解的意思都没有,立刻就宣布,开始清点嫁妆和家财!
县丞立刻派人送了当年备案的嫁妆和张家二老去后,清点的家产名录,这都是给了石大的,现在和离了,东西归还。
那边张家村的几个人有点着急,没想到还没想到办法,这边就要求清点嫁妆和财产。
他们本以为能多拖几日来着!
毕竟这可是闻所未闻之事啊!
跟死人和离,亏得石大想得出来!
更让人不解的是,县令大人竟然一点都不拖拉,马上当庭办理!
大张氏的嫁妆有嫁妆单子,东西都让石张氏准备好了,抬上来就行了,剩下的张家的家产,就比较麻烦了。
因为石大提供的清单,跟当时备案的清单,有出入!
田地少了十亩,房舍本来作价二百两,石大却只卖了一百五十两,少了五十两!
官府作价已经是最公平的了,因为这种事情都是往低了作价的,他还卖的更低,就算是着急处理,也不可能少五十两之多啊!
最多比作价少二十两,都算是贱卖了!
再有,张家的车马,也都给“贱卖”了!
幸亏于良吉自己带了会计过来,当堂开始打算盘,也不怕丢人,最后一会计,张家家财总计两千六百两纹银。
而石大那边记的却是两千一百两纹银,其中一百两给二老办了丧事。
其实一百两是不够的,但是张家村自己出现给绝后的族人办了丧事。
算是给族人最后的哀荣,再加上石大是给捧灵摔盆披麻戴孝扮孝子的,也就没几个人觉得不对。
现在真相大白了,大家唏嘘不已。
而那些少了的,都是给了张家村的人,例如房子,大减价卖了,张家村的人买了;例如土地,都快赶上甩卖了,还是张家村的人买了!
当然,石大也说了,张家毕竟是一个氏族,他半卖半送了怎么着?
那几个张家的人松了口气,可后来的财产清点又出了幺蛾子,因为张家的毛驴没有卖钱,哪儿去了?
什么桌椅板凳之类的也没卖钱,哪儿去了?
张家有两口香樟木的大箱子,哪儿去了?
还有黄杨木的大衣柜一座,哪儿去了?
“还有这些年田间地里的产出。”于良吉又开口了:“那也是钱,我丈母娘可是生了孩子就死了,我家那位那么小,就算每天大鱼大肉的吃到了他去当兵,也没能吃得下这么多钱,再有,他日子过得如何,相信大家都有眼睛看。”
就连石家村的人都跟着点头,石宏大的日子过的如何,大家都看在眼里,谁都不会为石大他们家说一句话。
石张氏带着儿子过来的,但是因为跟她这个继室没关系,她和儿子是不能上公堂的,只能在外头听审。
听到这里就不干了,想往前冲,被人给拦住了,当衙役们是吃素的啊!
看到衙役们,石张氏萎了。
清点了产出,按照往年亩产的惯例,然后平均了一下,再用平均的数乘以大张氏去世的年头,产出就有了着落。
好么!
竟然高达六千多两银子!
外头等着的石张氏腿一软,直接就坐地上了。
石大也皱眉,这么多?
家里的确有存款,但是没有六千多的银子啊!
他们家要是有这么多钱,早就给大儿子和二儿子说媳妇了。
能不多么?
这可是二十多年的收成啊!
于良吉还很大方的扣除了一千两,还给抹去了零头,作为石宏大的“生活费”,红果果的嘲笑事实。
石大依然皱眉,石张氏紧张的脸都白了,石大喜跟石二贵也面面相觑,家里有那么多钱?
而此时的于良吉,心里的小人儿咬牙切齿,要不咬掉石大一块肉,他就不姓于!
作为提起和离方,石大是必须无条件归还嫁妆与产业的,这是规定啊!
宇文县令也知道了于良吉的意思,这招狠,他看了卷宗,当年石大相当于是入赘到了张家,要不是张家二老觉得没儿子就没儿子,要个能给养老送终的姑爷就行了,他就不是娶媳妇而是入赘到张家了。
入赘的名声不好听,张家二老心眼好,就没让他入赘,当年还不如入赘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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