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捕头,你这是有什么急事么?”于良吉都没敢坐着迎接张福,这么急,是啥事啊?
石宏大也严肃脸看着张福,这家伙要不是天大的事儿,看他怎么收拾他!
好歹也是正六品的武官,被个捕头把大门拍的山响,要没个好理由,都能够得上以下犯上了知不知道?
“快!快准备,一会儿、一会儿有人过来、过来宣读圣旨!”张福喘着大气,说话都不利索了。
“你说啥?”小于举人以为自己幻听了!
圣旨?
这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词汇跟自己好像不应该有关系啊?
“快别磨蹭了、赶紧、赶紧啊!”张福就差蹦起来了:“准备香案,你家够干净了,不用打扫卫生,我、我马背上,有鞭炮,呼,等人来了,来了的时候,记得放鞭炮!”
“你不是跟我开玩笑的吧?”于良吉很想不信,但是张福的为人也不像是无聊的那种啊?
“你看我像是忽悠你们的样子么?”张福瘫坐在椅子上:“那些人也不知道咋回事,着急忙慌的过来,凌晨五点就到了县城,用金的令牌叩开了城门,连县令大人都给惊动了,他们在县城修整了一下,好像换了衣服,鲜亮的那种,往这边过来了,我起早买好的鞭炮,飞马跑过来打前站。”
石宏大估计他们肯定昨天就到了这边,只不过没进城,在外头住了一夜,起早叩开了县城的大门,洗漱一番,毕竟是传圣旨的活儿,总不能一个个风尘仆仆吧?
那太有损形象,所以传旨的人,一般都是穿着常服闷头赶路,到了地方再好好洗漱一番,换上包里带着的干净衣服,再去目的地宣传。
石宏大为什么知道呢?
是因为以前有个同伴,他大哥长得英俊,就在依仗营,专门负责宣旨的事儿,这娃子有好几次喝多了都说过!
说他大哥洗澡之前像是在泥地里滚过的猪,洗完澡穿上那身衣服,就人模狗样,出去大姑娘只给他丢手绢,无视他这个当弟弟的……。
张福都来了,让小于举人不信也不行了,刘文喜也不知道以前是干啥的,竟然懂得接圣旨那一套!
搬了香案还不算,甚至告诉小于举人:“去祠堂,将最上头的那个供板好好擦擦,圣旨来了,那么供圣旨的架子也肯定带来了,咱们不能放别的地方,放到祠堂里供着正好!”
“哦……。”小于举人赶紧去祠堂布置,石宏大跟着去打扫卫生。
其实早在六月初一的时候,就打扫过了,干净得很,但是为了迎接圣旨,还是很快的擦了一遍,并且清理香炉里的香灰,重新点燃檀香和桂香。
那边,刘文喜已经通知了老村长,老村长出面,叫了大家伙儿,让大家都给自己家收拾一番,还要换上新衣服,全村人都轰动了!
上午八点的时候,一队人马,回避牌走在最前面,而后旌旗猎猎,迎风飞舞,那旌旗上,绣着龙飞凤舞,明黄色在朝阳下烨烨生辉。
旌旗过后,金瓜、铖斧、朝天凳,之后便是一辆黄盖朱缨八宝双辕马车。
而后是两辆朱轮华盖车,再往后,便是淡蓝色的双辕马车,这是府尹大人的,后头跟着的是深蓝色的双辕马车,是县令大人。
浩浩荡荡,一大群人,走在路上威风凛凛,比起石宏大的那支护卫队的煞气,这队人马不仅人多,而且有着天然的威严,肃静和气势。
若是说石宏大他们当时是一把出鞘的利刃,他们就是那放在高堂庙宇里的金玉,带着光辉,让人不敢直视。
他们一路过来走的都是水泥大道,到了十八里铺之后,十八里铺大门大开,这回外头的人,连看热闹的机会都没有,因为他们这伙人进了村口的大门之后,立刻有二十个人守在大门口,大门不关闭,但是谁也别想过去!
这二十个人里头,有张福,因为他认识谁是十八里铺的人,谁不是,他站在这里起到了一个认人的作用。
这些人可不是平时跟他们认识的捕快,一个个虽然长得挺俊,但是很严肃的样子,且一个个在看到外来的村民聚到一起,很是紧张的抽刀出鞘了!
那明晃晃的大刀一出来!
好么!
所有人不敢靠近大门十米之内了!
因为那大刀闪着寒光,在太阳下都让人感觉到了冷飕飕!
再说那些人,仪仗队前头都到了于家,后边尾巴才进来村子口的大门!
幸好十八里铺如人少,地方宽敞,还能放得下他们,且于家的宅子也够大,当时小于举人盖房的时候,还给村里的道路都弄成了水泥的,十八里铺三十户人家,一排十户人家,三条水泥大道都连着,若是在高空看的话,就好像是一个棋盘。
平时下雨也不会泥泞了大家的鞋子。
于家大门四敞大开,于家带着家里人在等,于宝宝也被他从学堂接了回来,两位老先生听说是要接圣旨,相互看了一眼。
“可都准备好了?”黄老先生问小于举人。
“大概吧!”说实话,小于举人对刘文喜弄的那些还是不太放心的。
“我去看看!”黄老先生二话不说就过去了,看了看,觉得还行,但是规矩他们不懂啊!
刘文喜光知道怎么弄香案和供板,接圣旨的时候,怎么个行礼啊,怎么个谢恩啊,一窍不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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