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罗懒得去理这家伙的长篇大论,以往每次他出点什么事这家伙都是第一时间跳出来大放厥词,大家都听习惯了,只不过碍于还没有闯祸,平时工作也尽心尽力所以才容忍了下来。如果真有什么事,不用别人说,他绝对会第一时间拿这个家伙开刀。
说到底他根本不是那种讲“兄弟热血”的人,如果真是,他也不可能混上这个位置。他也许相信“友情”,但绝不会完全信任友情。每次碰上什么事看着林翰的反应,虽然知道不好但他就是有种忍不住嘲笑的冲动。随着交往的深入,这种冲动逐渐变成了“还挺可爱的”,有时候想想他都想抽自个儿嘴巴子。
心情正沮丧着,准备下楼的闫罗无意间瞄了眼楼下,蓦然发现宿舍大院的大门被关闭了,依靠着极好的眼力,他不仅看见本该只有一把锁的大门缠了额外的几条链锁,沈帅和林翰还在不断搬着桌椅堵住大门,那桌椅越堆越高,几乎都快高过墙头了。
我操,这是搞监狱呢?
闫罗冲下进电梯——进去前左右张望,疑神疑鬼,进去后狂按关门键,这几天关门键正急速脱漆,似乎随时都会掉下来——好不容易电梯门关了他才松口气,等到楼门一开,他立时侧着身子贴上电梯墙壁,确认没有人突袭后才闪电般窜出来,所有过程一气呵成,敏捷迅速。
这都是血泪教训啊,果然吃苦头是最好的训练办法。
闫罗还记得,在最初被逮了几次后,他在身上绑了一堆铅袋决定以体重对抗,结果苗彬彬上来就是一个正面直拳,接着乘机拎着他的双脚拖尸般把他扔进了电梯。这是他第一次见识到苗彬彬的力量有多大,以前只是旁观,亲身体会他才明白人类的极限在哪里。
太他娘的可怕了,真的和熊一样!
闫罗蹦到门口,目瞪口呆的看着大门前的桌椅障碍墙已经达到两人多高,脱口而出:“你们他娘的搞屁呢?”
“怎么样?不错吧,好多人都借了我们桌椅。”这是实话,闫罗已经看见他家里的饭桌就在最下方,他看了看林翰得意的脸,很有种扑上去撕咬的冲动,小崽子毫无察觉,还在兴冲冲的说话,“沈帅还教我用一种数学方法搭,好厉害,这个不能爬,越往上爬越容易塌,但是下面却很稳固,以后我教你。”
闫罗无语的和林翰大眼瞪小眼几秒,最初是愤怒,接着他开始察觉这事不能善终。沉默片刻后他的视线和林翰正对上,下一秒他扭头撒腿就跑,身后是林翰急促的脚步和叫喊:“老闫,别和沈帅对上,那家伙说要下黑手!还有把脖子包起来,用厚毛巾绑着,以防被切晕了!噢,对了,妈打电话来叫我转告你穿衣服,降温了!”
闫罗就这么听着林翰乱七八糟的嘱咐窜进了楼道,像只受惊的兔子般闷头往上跑去。
敌对双方是闫罗VS沈帅、林翰、苗彬彬、雷大组合,吴天作庄,自动被踢出战局,其他人观看。看这踊跃贡献桌椅的表现,他觉得恐怕大部分人都买他输,他也确实感觉自个儿做的有点过了,“一次不被逮着”似乎真不太可能啊,当时觉得是游戏,头脑一热就乱来,现在真是自作自受了。
细碎的脚步和呼吸声突然传来,闫罗没有放缓脚步,只是急速四下环顾。周围没发现人,但他就是似乎“听”到了什么,这时候根本来不及怀疑和证实,他的脚步一刹一横,头一低,一个前滚翻从拐角突然扑出来雷大的熊抱中脱离了出去。
雷大似乎很惊讶,张大了嘴瞪着同样惊讶的闫罗,依他刚才跑来的角度是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发现拐角后雷大的,这是件不可能的事,但他就是“听”见了什么。
“操!”
闫罗骂了一声又赶紧跑了起来,撒开了腿疯了般上楼,一直冲上天台再把唯一的天台门紧紧关上。下一秒,连续的撞击和闷哼声在门后响起,显然“追兵”们刹车不及,吃了个强硬的闭门羹。
操,爽啊,第一回合完胜!
接下来只要考虑怎么在天台上没吃没喝没厕所的度过四天就行了……操。
闫罗喘着粗气来回踱着步绕圈,剧烈运动后不能突然急停,不然容易头昏晕倒。等剧烈的心跳平复下来后,他开始思考生存这个严肃的问题。想来想去,他不得不承认这事真不容易,不说别的,首先,没水啊,这个倒是下雨可破,问题又来了,下雨没地方躲……
他到天台边缘看了看,下水管道虽然能爬但是不太可能承受住他的体重,况且,也没有到达地面,在三楼就断了。宿舍没有阳台只有走廊,他不觉得能够无声无息的爬下去不被发现再从走廊上跑出去。就算走了狗屎运跑下了楼,要怎么出大院?规则改了,他必须得跑出大院,沈帅和苗彬彬认为光跑出楼不算,和现实不符,他同意了,一方面是现实如此另一方面他当时正在气头上。
所以说,冲动是魔鬼,尤其是他想到所谓的“留出准备时间”其实是这仨混蛋跑去堆桌椅了就觉得一阵蛋疼,终日打雁居然也被啄瞎了眼。不说沈帅和苗彬彬这对老奸巨滑的“夫夫档”,就算林翰这个傻崽子也是一碰上战斗就智商飚升,各种机灵点子不要钱般往外蹦。
操,为什么在我面前就跟傻逼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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