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谁给他的?或者该说是谁留下的?
秦放将它拿了起来,重量很舒服,刀刃比想象中还要锋利,似乎能轻易剥下兽皮或树皮。
秦放把玩了一下,在刮削器的角落里看到了一个极小的刻印。
他眯着眼睛仔细看,隐约能分辨出一个模糊的“日”。
不说“日”字是因为旁边还有黑乎乎一团,也许这个日只是偏旁部首,只是旁边那团实在太模糊,难以分辨是个字还是图形。
仅仅一个日,实在说明不了什么,不过一个石器时代的工具上刻了汉字,是否有什么特殊含义?
秦放脑中想了很多,却也汇集不出一个精准的答案,实在是线索太少。
刮削器旁边还有个三角形石牌,秦放将它也捡了起来,上面有繁琐的纹路,同样难以识别其含义。
秦放将这两样东西收好,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
肌肉没有紧绷感,力气也还尚可,完全没有沉睡许久的僵硬感。
要么是他根本没睡多久,要么是有技术帮他提前舒展了身体,再要么他是进入了一个人为制造的虚拟环境。
比如某个VR游戏。
谁知道呢?
千百个猜想都不如踏出第一步。
秦放在这片未知的丛林里走了一会儿,他走得不快,而且小心谨慎——不仅留意着声响,更细致地观察着入目的植物。
这儿有高耸的阔叶乔木,也有低矮的灌木,更有翠绿的铺满地的草本植物。
凭借着对树木以及灌木的辨识,这儿应该是落叶阔叶林,属于温带地区,正值夏季,但具体的位置却很难分辨。
究竟是谁唤醒了他,又为什么要把他丢在这样一个丛林里?
秦放想不通,只能继续走下去。
大约走了半个小时,前方传来了一阵嘈杂声。
有人!
秦放嘴角微扬,加快脚步赶了上去,他虽然走得快,却没冒失露面,而是避在了一颗树后,仔细听着。
外头吵吵嚷嚷,一群人大动肝火,似乎要大打出手。
秦放更加不会贸然出去,他小心打量了一下,这一看却忍不住愣了愣。
这些人……长得可真齐整。
前头是一大片空地,那儿聚集了很多人,目测有五六十人,通过所站位置能看出是几路人马撞到一起了。
他们说的话秦放能听懂,但他此刻完全被这些人方方的脑袋给吸引住了。
方,真的方,不是国字脸,而是整个脑袋都方方的!
为首的一人怒道:“你们欺人太甚!竟然意图抢婚!”
对面的一个方脑门嚣张道:“是你们大庭部落不守诚信,明明答应了将这第一美人嫁于我族,居然擅自悔婚!”
“开什么玩笑!”一个方头老者拐杖落地,怒声道,“我们许氏贵女,怎么会许给你们这帮山贼野人!”
方脑门大汉火了:“许老头你说什么?”
方头老者昂首挺胸:“你们江寨就是野人窝!”
方脑门大汉如同被点着的爆竹一般,瞬间爆炸:“许老头你这背信弃义的穷酸鬼,昨天叫我爷爷,今天就跪舔关氏,我不教训教训你们,你们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眼看着双方吵得正热,秦放看得直眨眼睛。
恕他直言,这穿着粗麻布短衣把石制长矛当武器的两帮方脑袋,都很穷酸、很野人,实在没必要八十步笑一百步……
他这一出神,外头已经打了起来。
武器虽然简陋,但一帮人热血沸腾,打得十分上头,别管是关氏、许氏、江寨,全都乱成一团。
因为打得太火热,本来拉着木车的人松了手,也加入战局,那木车停在了一个斜坡上,此时没人掌控,木轮子滚起来,车上的女人顿时惊叫出声。
可惜不管是她的家人还是娶她的人甚至是抢她的人,都顾不上她了。
木车如失了缰绳的野马,一路顺滑而下。
好巧不巧的是,这木车直直向着秦放冲来。
秦放看着那纤细无助的女人,到底是没忍心,他正想出去,忽然察觉到手中的刮削器动了下。
说来很让人不可思议,本来半圆形的石片竟然化作了一个面具。
秦放想都没想便将面具带到了脸上——能不暴露自己,还是不暴露得好。
眼看着木车越来越近,秦放搬起旁边的粗树枝,奋力扔到车轮下,减缓了它的冲势,因为惯性,那盖着红盖头的女人尖叫连连地摔了过来。
秦放抱住了她,自己却被摔得后背生疼。
如此一番折腾,红盖头早就不翼而飞,秦放看清了这第一美人的倾城容貌。
我的个天!
秦教授这辈子都没看过这么方方正正的女人!
木车撞到了大树上,碎成了一地烂渣,动静这么大,打得火热的几帮人纷纷看过来。
秦放心想着,快把你们的美人带走,这份美他承受不起。
然而所有人都不看这大庭第一美人许娇娇了,他们都目瞪口呆地看着秦放,眸中的火热翻译过来大概是——惊为天人。
关氏、许氏、江寨还有浑水摸鱼的苏氏,甚至是许娇娇,他们都死死盯着秦放,心中震撼:这世间竟有如此方美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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