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也是迫不得已……”贺拉斯战战兢兢道：“是他、是他自己得罪了集团高层，才遭到报复的……”
“哦?”陆深挑眉：“竟然用这样的报复方法，这个高层也太爱自找麻烦了吧?”
抽取灵魂能量这一方法知道的人少，掌握的人更少，报复有很多又快又有效的办法，谁会花不菲的人力物力只为了进行这种不知所谓的“报复”?
“看来不教训一下，你是不会说实话了。”陆深自上而下的俯视著贺拉斯，金色的瞳孔如同猫科动物一般锐利，手上的红铁剑更是加大了力道，冰凉的剑身几乎嵌入贺拉斯的皮肤。
在陆深的威胁下，贺拉斯终於选择了妥协。其实说来讽刺，他当初选择去迪马城时带著左暮，主要就是害怕陆深对他不利，却没想到自己最後反而是因为左暮的原因惹来杀身之祸。
事实上果然如陆深所想，现在的左暮，基本上已经没救了。当初高层的意思是直接杀掉他，但因为贺拉斯那时对灵魂能量的移植出现新进展，再加上左暮足够强大，所以才让贺拉斯从高层那里把人要了过来。
活体抽取灵魂能量的试验费了一番功夫，但还是成功了，只是因为没有灵魂的左暮完全变成了一只人偶，杀伤力也大大下降──如果是还能思考的左暮，绝对不会那麽轻易地就被陆深制住。
至於被抽出的灵魂能量，则被贺拉斯实验性的移植在其他试验体之上，就像当初陆锦慈对陆深做的一样。但是他的实验失败了，左暮的灵魂被分的七零八落，直到彻底消失。
也就是说，现在的左暮永远都无法恢复成以前的样子，只能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活著。
陆深紧紧握著剑柄，手上青筋暴起，才勉强抑制住将眼前这混蛋一刀活剐了的冲动，他顿了一会儿才道：“……好，现在来说说我的问题。”
虽然左涵也显得十分热情，但不知道怎麽的，巫晴总感觉有些不大对劲。
宗一简直就是身边左暮的翻版，一声不吭的紧跟在袁霄身旁，而袁霄则只顾著和左涵说话，巫晴跟在他们身後，那股诡异的违和感怎麽也萦绕不去。
当左秋林看见左暮的时候，这个总是一脸刻薄的老人几乎当场流下眼泪，可是尽管如此，左暮依然不允许他靠近自己，而他这样冷漠的表现也让大部分亲人哭了出来。
因为左暮只认同袁霄的接近，所以他在极乐拳宗的一切事物都由袁霄一手包办，青年也并不排斥这样的事情，毕竟当初如果没有左暮，他自己一个小孩子是绝对不可能在莫里斯那种地方生存下来的，更何况左暮还教了他很多保命的本领，这份恩情他永远不会忘。
当晚吃过晚饭以後，袁霄带著左暮去休息，巫晴虽然和宗一一间房，但他并没有多麽高兴，反而一脸严肃地对袁霄嘱咐道：“……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你自己多加小心。”
“嗯，知道。”袁霄点点头道。
明明只分开一天，袁霄就有些想陆深了。他晃晃脑袋把男人的面容从脑海中抹掉，怎麽说他们现在也算是吵架，他才不会主动去联系那个固执的家夥。
袁霄既然答应照顾左暮，所以现在为他清理身上这个重任自然就降临在青年身上。袁霄将男人引到浴室让他坐在一边，自己则站在浴缸边放洗澡水。
等待水满的这个过程中，袁霄看著眼前呆呆的左暮，突然悲从中来。
他的师父曾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总是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因为长得好看，再加上气质卓越的缘故，在莫里斯有很多人都对他抱有热烈追求，其中还不乏动粗之人，但因为左暮的实力强劲，那些人也从来没有得逞过。
在小时候的袁霄心里，左暮就是像父亲一般值得崇拜的存在。
可是现在的左暮……青年握住男人垂在身体两侧的手，尽管不知道贺拉斯用了什麽办法，让左暮的脸庞看起来还是那样年轻，但袁霄知道，这个人的内里早就不是他认识的师父了。
到底是谁……竟然对师父做出这种事情来……
袁霄咬著下唇，这个在面对任何困难和痛苦都不曾低头的青年，眨了眨眼睛後眼泪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流过脸庞。
他整个人趴伏在左暮的膝盖上，忍不住痛哭起来，但即使是这样的大哭，青年依然压抑著自己的声音没有出声。
左暮如同老旧的机器人一般微微歪了头，似乎并不能理解眼前这个人究竟是怎麽了。
确实，对於没有灵魂能量的左暮来说，还能对袁霄有所反应已经是十分不错了，这恐怕还是当初贺拉斯没有将他的灵魂能量完全提取的缘故。
但这样一丝微弱的灵魂还能维持多久?谁都不知道。
袁霄哭著，突然感觉到一只大手放在了自己的脑袋上，似乎是在安慰自己，青年僵了一下，随即愕然的抬起头来。
只见左暮眉头非常小幅度的蹙起来，随即如同卡壳的录像带，嘴巴微微张合，很长时间以後才以沙哑的声音道：“杀了……我……杀……”
第83章
如果作为一个人，却只能被迫当做别人手中的杀人工具，只能没有自我、没有自尊的活著，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你会如何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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