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第二种方案,表面上看起来确实非常不错,让每一个人都拥有属於自己的身体──这根本就是陆熙他们做梦都想实现的事情,但是现实世界里并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个方案的危险性也相当之高,与成功率成反比。
能给陆深做手术的人,只有贺拉斯,可那个人根本不值得信任。而且就算抛却这一点暂且不提,贺拉斯并没有将灵魂能量完全移植成功的先例,现在也只是提出一种可能而已。
不过这个顾虑陆深却表示自己可以解决。
陆深虽然聪明,但某些方面来讲他却有著先天缺陷──男人的思维太过刻板。就像是给袁霄制作的星空,他可以靠自己已知的知识与条件,利用计算造出理论上最完美的护甲,但这并不算是创造力,只是将知识进行归纳与整合而已,事实上星空上很多有趣便利的功能都是袁霄自己想出来的,包括一号背上那两个红铁长剑。
这次的灵魂手术,陆深之所以自己想不出解决的方法,就是因为这个缘故。他灵魂方面的知识不足,自然无法计算出可行的方案,但现在却不同了,他的身边有了一个堪称灵魂方面的优秀百科全书:与陆锦慈不相上下的贺拉斯,这就已经算式解决了一个大难题。
甚至於贺拉斯其实比陆锦慈还要优秀,可以说是青出於蓝,这点也让陆深更有信心。
因此这几日陆深几乎不见人影,他疯狂的汲取贺拉斯的知识,就算那男人想骗他也都是不可能的──不得不说,陆深真的是一个非常好的学生,他总可以举一反三,甚至能凭一句话推测出更多,就像是一加一等於二、二加二等於四这种有了过程就有结果的算式一样,即使贺拉斯有意骗他,也没办法在短时间内想到一个可以将所有漏洞都补齐的完美谎言,毕竟陆深的逻辑能力太强大,贺拉斯根本比不上。
最近的生活还算安稳,巫晴也就更有时间追著宗一跑,而袁霄此时正带著左暮在海蓝城的城市公园里散步。
尽管那天左暮的自我意识曾经出现,但那之後贺拉斯在经过全面检查後,却只能遗憾的告诉他,似乎那就是左暮仅剩的一丝灵魂能量了,而且……现在已经彻底消失。
其实袁霄也知道贺拉斯说的是实话,袁霄作为一个捕魂人,对於灵魂能量不算陌生,左暮现在的所有表现似乎都在提醒著他:眼前这个人只是一具躯壳而已,真正的左暮早就死了。
袁霄坐在公园的花坛边,将脸埋在手心里,而左暮就在一旁呆呆的站著。青年心乱如麻,一方面担心陆深的状况,一方面却在烦恼是不是应该顺从左暮最後的心思,让他彻底解脱。
“……这不是霍青吗?”身後响起温和的女声,转过头去就见身後站著自己熟悉的中年女性。米佩岚伸手将墨镜摘下,笑道:“刚才在远处看著背影就觉得像,没想到真的是你。”
她旁边还跟著一个高大的保镖,离这里不远的街边停著一辆黑色的悬浮车,车门边则站著一个跟这保镖打扮如出一辙的男人。
没想到米佩岚单单是看见自己而已,就会下来打招呼,这让袁霄有些感动,毕竟和她比起来,自己确实只是一个小人物而已。
“米会长。”他站起来,冲她点点头招呼道。
米佩岚微仰头看著眼前的青年:“既然现在能看到你这麽悠闲,想来应该是没事了,我这一直悬在心上的石头也算落了地。”她有些担忧的说:“但我看你好像有什麽心事……好歹我也比你多活几年,如果有什麽烦恼都可以告诉我。”
自从袁霄离开以後,米佩岚又开始做同一个梦魇,曾经在自己儿子离去那几年,她就一直做著相同的梦。
她梦见小团子蜷缩在手术台上,哭著喊著说疼,啜泣著说妈妈救我,可是自己无论怎麽跑都跑不到他身边,只能眼睁睁看著那小小的身影变成一滩血水。
这几年米佩岚一直认为自己已经变得足够坚强,但在看到和小团子相像的霍青以後,她不得不承认也许自己一辈子都无法从这个恶梦里走出去。
而每当午夜梦回自己惊醒,米佩岚就对自己感到痛恨,霍青和小团子那麽像,说不定就是上天派他来让自己赎罪的,她明明可以给霍青更多帮助,但是却没有在这麽做,这让米佩岚更加厌恶自己。
她已经打定主意,如果能再见到霍青,自己一定要尽可能的帮助他。米佩岚知道,她这辈子也不可能再有第二个孩子了,如果霍青愿意当自己的义子……啊,这个要求也太奢望了,只要能尽自己所能帮助他,对她来说也算满足了吧。
袁霄并没有发现眼前的这个女人的改变,只觉得她似乎更加和善了,而很少和长辈打交道的青年,更是因为她的关怀而倍感温暖。
“我……”
“会长,”他刚出声就被米佩岚身边那个高大的保镖打断了:“您两点锺还有一个重要的会议,现在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见对方还似乎有要紧事,袁霄也清楚其实两人不在同一个世界里,於是青年摸著後脑勺,憨厚道:“其实我也没什麽事。”说著就想道别离开。
米佩岚闻言狠狠地瞪了保镖一眼,毕竟是一会之长,那眼神充满魄力,保镖一下子就知道自己闯了祸,急忙低下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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