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险也起身,廖方圆一只手按下他的肩:“阿叶你不用来。”
舒临安觉得叶险毕竟是今天的主角,但他作为一个客人,似乎应该表达一下感谢,就跟在狼身后进了厨房。
“我也帮——”忙字还没出口,靳北就拦住他:“不用不用。你回去吧。”
“可是——”
“回去。”
“……”
“我连你的一起洗了。”靳北摸了摸兔子的头。
兔子神色犹豫,廖方圆闻言,把碗碟分成了三份,给了靳北两份。
靳北:“……”
舒临安觉得十分愧疚,执意要帮他,被狼执意赶了出来,于是回到了院子里,和叶道士相对而坐。
叶道士十分坦然,一言不发地喝着水。
舒临安坐得有点无聊,就跑到了后院,后院没有屋檐的遮盖,阳光很好,舒临安有点犯困,看了看草坪,就躺到了地上。
昨天又想着那些事,没有睡好。
他有点想打滚,但又觉得以现在的形态这样不太好,就干脆变成了小兔子的样子,躺在草地上,舒舒服服地打了几个滚。
这里草地真舒服啊。山顶就是不一样。风又大,阳光又好。
舒临安想着,幸福地停了下来,揪了揪软软的草,仰面躺着,露出肚皮来晒太阳。
他正晒得昏昏欲睡,鼻尖又不适时地钻进了一缕香气。
他内心长叹一声,翻了个身,脸埋在草地里。
余光看见一只老母鸡,晃晃悠悠地在附近走来走去。
他的胃,就跟着老母鸡在他体内走来走去。
还睡什么觉!不睡了!舒临安愤怒地坐起来,望着老母鸡的方向。
老母鸡像是察觉了,也回望过来。
虽然有兔子的伪装,可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嗅出危险的气息。舒临安于是收回目光,敛了气息,起身打算离开。
老母鸡却停住了正啄虫子的脑袋,紧接着,竟然朝舒临安走过来,肥嫩的肚子一晃一晃。
食物的气息钻进他的鼻子。舒临安别开视线,告诫自己冷静。
可老母鸡竟然凑到了他面前!
这是还要送上门吗!
舒临安冷哼一声,转身,心说不好意思,我喜欢狼,我在他身边就要当兔子,你送上门我也不吃。
感受到了忽略的母鸡十分愤怒,她蹭地窜到舒临安面前,眼冒精光,伸出了爪子,然后重重地踩上了他的脚。
舒临安看着他雪白爪子上黑黑的爪印。
“!”不换个耳朵,还真以为自己是兔子了是吧!
老母鸡跳开,得意洋洋地看着他。
舒临安舔了舔尖牙。可还没等他动作,老母鸡就重重地摔了出去,在地上滚了几滚,发出咕咕的嚎叫。
舒临安愣愣地看了一下自己的爪子,心想,自己还没有这种意念杀鸡的修为吧。
紧接着一道黑影就卷了过来,把他抱起来。
靳北看见小兔子抬着爪子,想要防卫的样子,却不知道该怎么出手,心疼极了,狠狠把对方揉进了怀里。
就洗了个碗,兔子就遇到这种事。靳北十分生气,在心里把老母鸡和廖方圆一起骂了一遍。
舒临安还是兔子的形态,就在对方怀里蹭来蹭去。
靳北抱着兔子,手不知道放在哪里,任由对方扒着自己。
唉。兔子太可爱了,靳北此时却不能全心全意撸兔子。从今天起他就要闭关了,叮嘱了廖方圆帮他照顾兔子。
可他才离开一会儿,兔子就被其他动物欺负了,明天怎么办?以后怎么办?
真想把兔子永远带在身边啊。
舒临安感受到了对方低落的心情,不安地抬头,就看到狼看着自己,很忧愁的样子,于是他赶紧下来,变回人形,摸了摸对方的脸。
“怎么了?”
兔子的头发还乱乱的,靳北抱住兔子的腰,一点一点帮对方整理头发。
“怎么了啊?”舒临安更不安了。
兔子的浅色眼睛有些焦虑地望着自己,听话地一动不动。靳北叹了口气,说:“我今晚就要闭关了。”
兔子在他怀里僵了一下,过了一会儿,小声答:“哦……”
好久又没有说话。头发已经整理整齐了,又柔顺又亮,在靳北的掌心滑过。
“什么时候开始啊?”兔子终于又问。
“傍晚吧。八点前。”
“……要多久?”
“七天。”
“哦。”
才七天。也不是很久。舒临安想,却还是觉得难过。
明明在一起的时间就剩一个下午了,虽然想要开心起来,但谁都没有成功。两只小动物并肩坐在山门旁边的空地上,低落地看着太阳移动,树影摇晃,暖风啁啾,看到太阳移到了另一座山头,影子斜到树根底下。
“你要回去了吧。”舒临安说。
“嗯。”
两人说着,谁都没有站起来,影子于是在树根底一动不动,只随着太阳的移动,爬到了树干上。
舒临安站了起来,低头看着狼。
又别开头。
靳北也站起来,把兔子的脸捧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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