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服!他咽不下这口气!欺负他可以,侮辱他可以,但是谁也动不得他的母亲!
如今身在万溪的他仿佛还身处在当年,他至死都记得姓叶的如何杀死他的父皇登上皇位。他至死都忘不了母亲在逃出宫后脆弱却又坚强的身影。他不止是白墨非,他还是李天无。
他是李家的皇太子!
白墨非直到夜半三更才就寝,他这一觉睡的极为不踏实,天空翻出鱼肚白的时候才真正睡得踏实,奈何今早他与骆青涯便又要启程前往毒黄谷。
听到门外的动静,白墨非顶着混沌的意识从床上爬了起来。
骆青涯在门外敲了两声,道:“你要是困就再睡会儿,我等下带些东西……”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房门就被打开。
白墨非穿着里衣,披散着一头长发,面色无常地站在骆青涯面前。
骆青涯觉得有些尴尬,毕竟昨晚那人才对他发过脾气。他只能站在原地看着白墨非发愣。
“你,不是说会带东西上来。”
“啊!你先睡会儿吧。”骆青涯匆匆后退几步,然后顺着楼梯下楼。
白墨非在骆青涯走后关上了门进去睡回笼觉。
半个时辰之后,白墨非再次被骆青涯喊醒。
这一次,白墨非没有去开门,“门没有关,你自己进来。”
骆青涯进门,就见白墨非已经穿戴整齐,正站在一旁洗漱,他顺手将手里的吃食放在桌子上,然后坐了下来,谨慎着说:“毒黄谷距离这里只有两日路程,我想着全力赶路我们便可在第二日晚上抵达。”
“好。”白墨非洗漱完毕,在骆青涯对面坐了下来,开始吃东西。
“当晚我们大概就要露宿。”见白墨非并未有偏激地反应,骆青涯又继续说道:“干粮我已经备好。”
“我知道了。”
“恩…我……”骆青涯还想说说昨晚的事,但又不知道怎么说。
白墨非见骆青涯为难的模样,自然知晓他想干什么,他忍不住想要同骆青涯说说话。白墨非吃饱喝足之后,将碗筷往前一推,道:“昨晚我不该对你那样说的。”
骆青涯收回碗筷的手一怔,不可思议地看着白墨非。这是白墨非第一次用这么软的态度同他说话。
“你那是什么表情。”白墨非皱眉。
“没,只是不习惯。我以为你……”
“以为我还沉浸在痛苦的回忆里?”白墨非好笑地看他。
他确实忘不了在痛苦的回忆里,但他也往前看,他现在在做的事情就是为了遗忘痛苦。
骆青涯目光乱飘,显然被猜中了心思。他最终将目光落在了白墨非的脸上,道:“我从没有失去过亲人,无法感同身受,但我希望你向前看,你死去的亲人也不想你过得不开心。”
白墨非将双手支撑在桌子上,道:“若是我告诉你,我早已被仇恨掩埋了心智,这辈子唯一的目标就是复仇,你,怎么办?”
骆青涯一愣,复又去看白墨非的表情,对方手掌抵在脸颊,嘴角微弯的看着他。骆青涯觉得白墨非是在戏耍与他,但又觉得不太像。于是他反问白墨非,“若我告诉你,我早在江阳之后就喜欢你,你又怎么办?”
白墨非也被骆青涯说愣了,他最终只能收了笑意,面无表情道:“我开玩笑的。”
“我也是开玩笑的。”骆青涯眸子暗了暗,道:“收拾东西吧,半个时辰后我们就启程吧。”
“啊。”
骆青涯收了碗筷,离开了白墨非的房间。
没有人能够想到,今天他二人的话,一个早已成真,一个在不久的将来也变为事实。
半个时辰后,骆青涯早早的就牵上马在客栈外等着白墨非。白墨非到了之后两人才上马,飞奔离去。
两人平安到达毒黄谷谷口是在第二天的晚上。
毒黄谷是个偏僻的地方,除了谷口被利器划出的三个大字外,什么也没有。现在刚刚入夜,四周黑暗,习武虽明目,在这种地方也难免吃力。
骆青涯下了马,在四周搜罗了些树枝,从身上衣物撕下一缕布条,将树枝上端捆在一起,然后递给了牵马的白墨非。
“我俩不认识通往方鱼住处的路,须得看看吴不救给的简易地图。”
骆青涯从包袱里掏出火折子,吹着了,引燃白墨非拿着的树枝。火光映红了骆青涯的脸,将他英气的轮廓完美的勾勒出来。
白墨非就着晃动的火光,问:“吴不救何时给过你地图。”
“那老头狡猾的紧,”骆青涯记起当时吴不救掐魅的嘴脸,不禁笑出声来,“他特地在我离开前找到我,说愿意给我毒黄谷内的地图,为了这个东西可是又敲诈了我一笔。”
白墨非看骆青涯一边说一边将地图拿出来打开,然后仔细的研究起地图来。他便不再言语。
地图上只是表示了大致方向,然后用墨笔潦草的画了线路图,骆青涯研究半晌后,终于说:“方鱼的住处在毒黄谷最高的地方,我们需要爬山,只怕着两匹马儿就要被留在平地处了。”
“你来安排吧。”白墨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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