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奇反应很大:“你看不起灵兽?”
叶业吐槽:“智商像你这样的,有点。”叶游每月和门派传讯,大大小小诸事都记录,师兄弟们围在一块儿看,因而他也知道了穷奇的种种表现。
穷奇脖子上的毛都炸起来了:“我怎么了?”
捉弄一只大猫,孔翎是十分乐意的:“这都听不出来?说你笨呢。”
眼见穷奇快要进入战斗状态,宋时冷冰冰道:“实力不如穷奇的,就少说两句。”
云容&叶业&孔翎:“……”
他们悻悻地扯出个笑容,默默地闭嘴了。
换成是封仪来说,这句话可以委婉许多,但又为何要委婉呢?神修凝视着宋时刀削斧凿般的俊美面容,突然很想吻他。
这个念头刚刚产生,便被迅速压下。封仪想起小石头被吻后面红耳赤的可爱模样,他可不想和别人分享。
封仪蹲下来给穷奇顺了顺毛,挠了挠下巴,在玲玲身上积攒的经验起了作用,白色的猫咪舒适地眯起眼睛,道:“我现在不应该在这里的。”
宋时问:“应该在哪?”
“东渡城中。”穷奇抬了抬下巴示意封仪继续挠:“你是上次和宋时一起的神修小子。继续挠这里。”
没头没尾的话,封仪却敏锐得把握了其中的情绪变化。
方才宋时的那句噎死人的大实话,间接帮穷奇出了头,想必这样的事情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对于本星球的修士,这凶兽明显最服剑修,除了攻击力,多少还有这方面的因素吧。爱屋及乌,穷奇自然对封仪也好上几分。
所以说,这是沾了小石头的光吗?封仪失笑,继续不轻不重地给猫咪挠下巴。有些想玲玲了呢。
穷奇坚决不再往里走。
封仪很奇怪:“既然你感应到了城主的气息,难道他会感应不到你?”妖精结拜都是按战斗力排大小,现在溜掉的意义何在?
穷奇的猫脸皱了起来,毛茸茸的脸上竟露出了一个复杂的表情:“他现在的心思,都放在别人身上了,感应不到我的。”
“我先回去了,”凶兽瞧了瞧宋时和封仪,告别:“城里见。”脚下生风,小巧的白影极快地消失在视线中。
有人在吹埙。
这是首悲凉而悠扬的曲子,以古朴醇厚之音奏出,饱满圆润、平稳谐和,流传在风中犹如飘渺不可追传说、犹如逝去无法挽回的过往,万物与其同哀,仿佛连阳光都一分一分暗淡下去了。这样的曲子,该在缺月下传出,该在断桥边奏响,但在此处,亦无妨。
满山浓烈的红渲染成种沉静的色调,随风如红色的浪涛起起伏伏,几人转过小丘,便瞧见了吹埙的人。
不知是否离得远了,只能瞧见他一身红衣和线条优美的侧脸,这男子并不停下,一首曲子反反复复地吹奏着,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也没有向着这边瞧上一眼。
一只青色鸟儿从他身旁蹦出来,警惕地瞧了他们一眼,张开翅膀如同守卫。
赤脚,两翼一足。
那是毕方。
传说中的火灾之兆。
曲声仍在回荡,修士们静静地采集了灵草,又静静地离开了此处,那红衣的男子依然在吹埙,不曾停歇。
再也听不见曲声,叶业长出一口气:“憋死我了!”
辰絮拍了拍胸口:“不知道为什么,刚才完全不敢说话呢。”
多愁善感的云容妹子幽幽道:“总觉得那时候开口,是种亵渎呢。这样的曲子里,是不应该有杂音的。”
辰章有些奇怪:“刚刚那个人居然会和穷奇结拜……出于同情?”
清远刮目相看:“好毒舌。”
其他人点头。
封仪若有所思:“城主有两个义兄弟,一个是穷奇,还有一个会是谁呢?”
“我听说也是个穿红衣的人,”孔翎道:“百姓们很少能见到他们三个,城主还有些人接触过,但他的两个义兄弟更像是种传闻了。”
封仪灵识传音给宋时说悄悄话:‘有没有发现什么?’
如今八人正走在一块,即使知道其他人听不见,宋时仍是警惕地打量了同伴们一眼,才悄悄传音:‘猫发情的季节是春,枫树挂满叶子的季节是秋。’
‘很细心嘛,’封仪夸奖,也交流了自己的想法:‘我在想,穷奇所说的大哥,百姓口中的城主,究竟是那个男人,还是那只毕方?’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提高了戒备:东渡,埋藏的秘密只怕不少。
任务并不急着去交,几个人对着地图拼了一条东绕西绕的远路,准备好好见识一下这儿的风土人情。
然后他们集体傻眼了。
一路见闻,和东渡城内完全是两个世界。
荒芜破败的土地、横行肆虐的妖物、惨遭劫掠的商队……还有,心狠手辣的魔道修士。
道修范围宽广,除了名门大派也有些小门小派,功法多有不同,而只有那些修炼手法有伤天和的,才被称为魔修。
“新来的小修士?最高不过金丹期啊,真是鲜嫩。”将妖物和商队一并杀光的魔道修士邪笑着拦在正欲偷偷溜走的几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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