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极其苦闷,明明听到里面有动静了,却半天都没人应一声,平时这个点早该起来了,也不知这两人到底是醒了还是没醒,弄得他都不知道该继续磨磨蹭蹭地等着还是先去将二公子给打发了。
屋内两人的胸口紧紧贴到一处,彼此的心跳都搅合成了一个频率,唐塘被弄得不知所措,又是开心又是紧张,耳中突然闯入元宝的声音,脸上腾地燃烧起来。
“马上马上!”唐塘心里一慌闭着眼脱口就喊了出来,话音未落额间突然一暖,愣了一下才睁开眼。
柳筠亲完了将他搂得更紧,脸埋入他的颈侧,哑声道:“四儿,你究竟是从多远的地方过来的,竟然就让我给捡到了。”
啊啊啊???师父你这算不算间接表白?
唐塘瞪大眼望着屋顶,抿了抿唇强作镇定道:“我明明是大师兄捡回来的……”
感觉背后的手一紧,唐塘顿时喜上眉梢,又添了一把柴火:“师父一开始不是不要我的么……”
背后的手更紧了,唐塘彻底乐得找不着北,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师父还老骂我蠢货……”
柳筠撑起身子,黢黑的眼珠子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嘴唇抿了抿半个字都没吐得出来。
唐塘心情明媚,忍不住眼睛一眯嘴巴一咧:“大师兄捡了个蠢货回来,关师父什么事?”
看着师父一脸纠结欲言又止的模样,唐塘终于没绷住捶着床哈哈大笑起来。
柳筠腾开一些距离由着他打滚,眼中也跟着晕出了一丝笑意,安安静静的融在了窗格处洒下来的晨曦之中。
云二在饭厅里等了一会儿没见师父过来,想着这一路日夜兼程风尘仆仆,回来可不能再亏待自己,站起来转悠转悠便开始寻摸吃的,刚剥了一颗核桃扔嘴里就见师父和四弟一起进来了。
云二刚回来,还没来得及听别人八卦,突然见到四弟一大清早就跟师父一同出现,忍不住瞪大了眼半天没回过神,东西还没下肚呢又发现这俩人手交握在一起,顿时给惊的,核桃仁一骨碌呛在了鼻腔里,差点没把自己给整死。
唐塘本来是不在乎被人看到的,但看到云二呛得面红耳赤突然意识到他还什么都不知道呢,连缓冲都没有也太刺激了,连忙将自己的手挣脱开来,冲他咧着嘴嘿嘿笑起来。
“二哥,你回来啦!”
“回……回……”云二点点头,话都说不完整了,喉咙里面火烧火燎,两条漂亮修长的眉毛纠结到了一起。
唐塘连忙倒了碗茶递给他,见他好不容易缓过来,终于松了口气。二师兄要这么好好的让自己给吓死,那可真是罪过了。
云二此趟出门也并未空手而归,喝了口茶便从袖中取出来一张地图和两卷画轴,摊开在桌上。
“师父,卵蛇蛊的来历已经查明,是在苗疆最深处的一片山谷密林中。”云二边说边将手指指向地图中一个被他标注过的地方,接着道,“此地人迹罕至,极少见到外人。不过最近几年确实有两个中原人到过此处。”
唐塘好奇地指着桌上的两幅画像:“就是这两人吗?”见云二点点头,他更好奇了,绕着桌子转了三四圈,下巴差点捏出个坑来,“这种画也太抽象了吧?我实在想象不出来他们长什么样啊!”
云二拈了一块桂花糕扔嘴里,眉梢一撩奇怪地看着他:“抽象?”
柳筠将画像转向自己,看了一会儿道:“你是看惯了谢兰止的那种画法罢了,此画虽然比不得他的那么逼真,倒也极为传神,若是见过这两人的,见到画的时候必定能认出来。”
云二头上又多了一个问号:“谢兰止?”
柳筠指着画像继续道:“此二人有何说法?”
云二连忙抛开脑中的疑问,指着左边脸型略方的男子道:“此人在苗寨住了将近两年,自称石龙,但在江湖上并未查到,十有八九为化名。寨子中的族长之女与他有情,曾偷偷将蛊术传授于他。两年后,又来了一个中原人,待了不过半月,石龙便随之离开了苗疆。”
云二又指着右边的画像,画中之人较为削瘦:“此人不知姓名,便是他将石龙带走的。寨中之人说,石龙一开始似乎并不识得此人,此人却像是直接奔着石龙而去的,之后二人相谈甚欢,很快便离开了寨子。”
唐塘忍不住插了一句题外话:“那族长的女儿没跟他走?”
云二轻笑道:“此人不过是个欺骗感情谋图利益的鼠辈,就算族长之女想跟着他走,他也必定是不愿意带的。”说完伸出修长的手指在他腮帮子上捏了一下,刚想再拉一拉他的脸皮,猛地被一阵突然而来的寒意给冻到了。
扭头一看,师父的脸色不大好。云二还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凭着直觉便将手撤开,然后莫名其妙地挑了挑眉梢。
柳筠面色稍霁,又看了会儿画像道:“可还查到其他的?”
云二摇头:“就这些了。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眼下整个中原懂得操控卵蛇蛊的只有石龙一人。那个寨子的蛊术从不传外人,只这一次被那女子破了例。上回四儿中蛊之事,必定是这石龙在作祟。”
柳筠点点头,又让元宝将云大喊了来,道:“鹊山,离无言可曾对你提起过他门下的那个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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