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对着他的头顶沉默了一会儿,转身离去。
唐塘抬眼偷瞄,咧着嘴傻笑半天,这才跳下去回房睡觉。
第二天,唐塘兴致勃勃的来到了马厩,从第一匹看到最后一匹,又从最后一匹摸到第一匹,双眼放光,口水滴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来偷马的呢。
在现代,除非你是住在草原上的,或是做马生意,比如给剧组提供马匹的那种,普通人家根本养不起马,单是饲料费就够你呛的,更不要说场地。名种马或是赛级马那更是天价,人家一个了不得的富豪也才养了四匹,就被称为极度奢侈。很多人一辈子都没见过一匹真马,唐塘就属于很多人中的一员。
他一边感慨着,一边在各色马匹中穿来穿去,看到云大那匹白马,还特地去拍了拍。那马忽闪忽闪眼睛,甩甩尾巴,再次对着他打了一个响鼻。
唐塘震惊又愤怒地退开两步瞪着它,手指戳着它鼻尖儿,愤愤道:“你丫故意的!”
白马一脸无辜的回望他。
正愤怒着,突然觉得背后有东西拱来拱去,他挠挠头,转过身。一匹通体油黑的骏马正与他大眼瞪小眼,那马见他转身,立刻把脑袋凑过来,鼻尖在他胸口蹭了两下。
“唉?”唐塘一脸惊喜,“兄弟,你也太主动了吧?”伸手去摸摸它的鼻子,它又把脑袋凑过来拱了两下。
一旁的小厮惊讶道:“四公子,真是奇了!想不到这匹无人敢骑的烈马竟会这么喜欢你!”
“烈马?”唐塘左看右看没看出来,“那是谁驯服它的?”
“是公子,不过公子已经有自己的马了。”
“噢~~”唐塘绕着马打量了两圈,看他通体毛色黑得发亮,不由得也是一阵喜欢,拍拍它的背感叹道,“黑马好,黑马好啊,月黑风高杀人夜,骑着它不容易被发现,真是打家劫舍出门旅行之必备良马!”
小厮一脸迷茫地看着他。
“啊!我就叫你小黑吧!”
小黑把鼻子凑到他怀里,伸出长长的舌头在他的衣襟上舔了舔。
“这么喜欢我?!”唐塘有些受宠若惊了。
随后,脑中灵光一闪,他满头黑线的想起,怀中似乎存着两块青竹送给他的松子糕。
“呃……”他黑着脸把松子糕拿出来,眨眼功夫就被长舌头席卷一空,还意犹未尽的刷刷刷舔得一干二净,“小黑,我自作多情了……”
最终,他还是选择了小黑,也不知是不是松子糕起了作用,小黑被他牵着溜了两圈竟然也是毫不反抗,偶尔还亲昵地蹭蹭他。
“小黑啊,原来你是个吃货!”唐塘摸着这匹传说中的烈马,不无心酸道,“你是暴力不合作,利诱必投降啊!”
当流云听到消息时,眉头皱的比山还高:“小黑?为何用如此难听的名字?”
“难听吗?很亲切啊!”唐塘坚持自己的品味。
“随你。”流云点点头道,“以后它便是你的了。”
“我的?”唐塘指着自己鼻尖儿,嘴巴一路裂到耳朵根。
流云面色不爽的盯着他的笑脸,目光逐渐凌厉。
唐塘迅速收敛,傻笑换成微笑,作优雅状缓缓转身,一回头顿时绷不住了,背对着师父再次傻笑开来,连蹦带跳地狂奔回自己的小竹楼。
喂了几天马之后,唐塘兴奋地将小黑牵了出来,拜小黑威名所赐,一人一马霎时风头鼎盛,拉风的不得了,几乎整个医谷的人都跑出来围观,空前盛况可谓一时无两。
大家你一堆我一堆很快便找到了各自的阵营,除了一些中立派保持观望,其他人纷纷掏出零花钱下起了赌注,赌的就是唐塘会不会被小黑摔下来。
各人站的站、坐的坐、靠的靠,嗑瓜子的嗑瓜子、喝酒的喝酒、唠嗑的唠嗑,纷纷感慨:“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啊!”
流云出来时被这阵仗弄得有些莫名其妙。
唐塘也是一回头吓了一大跳,愣了好久才抬手阖上下巴,自言自语道:“医谷里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平时都躲在哪个角落?!”
他特地要了点松子糕来讨好小黑,小黑嚼得嘴巴都爽歪了,非常感激的弯下脖子在他胸口蹭了蹭。
赌他会摔下来的人看他们一人一马如此亲昵,顿时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唐塘摸摸小黑的大长脸,又拍了拍马鞍,纵身一跃,非常潇洒地跨了上去,脚踩马镫挪了挪屁股将姿势摆正,下巴一抬不无得意地看向围观人群。
云大笑眯眯地鼓了鼓掌:“鲜衣怒马正少年!很好,很好!”
唐塘乐不可支,拉着马绳双腿一夹马腹:“驾!”
全场一片静默。
“嗯?小黑,你倒是走啊!”唐塘拍了拍小黑的脖子。小黑纹丝不动。
人群一阵爆笑。
唐塘大感丢人,趴下去对小黑耳语:“快走,快走!”
小黑扭头跟他亲昵的蹭了蹭。
唐塘无语,坐直了身子再次夹紧马腹:“驾!”,没反应,回头尴尬地对大家笑了笑。
人群突然开始骚动起来,有一部分人吵着要换个赌法,赌他能不能催动小黑。
“马鞭是摆设么?”唐塘正不知所措,师父的声音突然凉飕飕的飘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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