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有过和法兰克类似的经历,不过是对我母亲的,但是……”夏恩耸了耸肩膀,“我们的国王陛下还是很幸运的。”夏恩的话其实只说了一半,那就是幸好这位国王陛下对周岭轲只是对个父亲一样,否则,他会毫不犹豫的找个机会杀掉那个小家伙。但他不会把来到这个世界以来,越来越黑暗的一面展现在周岭轲的面前的,他希望周岭轲的眼中所看到的,永远都是曾经的那个老板。
“老板……”
“!”想事情太认真的夏恩有点走神,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吻着压到了墙上。不过既然对象是周岭轲,夏恩当然不会反抗,他放松了身体,伸出舌头配合着周岭轲的亲吻。直到许久之后,周岭轲才将他放开。
“老板,你永永远远都得是我的!”周岭轲抓着夏恩,像是任性的孩子紧抓住自己的礼物。他理解夏恩就如夏恩理解他,他看清了夏恩的杀意,甚至疯狂。可那并不会让他觉得“物是人非”,畏惧惶恐。席卷他身心的是一种兴奋的战栗!“老约翰是个感情上的傻瓜,但是我觉得,说不定有一天我会做出和他一样的事情。”在夏恩近乎窒息的时候,他才结束这个极端缠绵的吻,他的手在夏恩的脸颊上抚摸,看着他迷离的眼神。
如果夏恩有一天先他而去,他也会用尽一切可能,让这个人重新回到他的身边。
他想着死亡,想着夏恩。突然间,他能看到有什么东西在夏恩的皮肤之下流动,那脉络看起来有些像是血管,但并不是,那是夏恩的生命力。现在这生命力旺盛而热情,但是恍神之间,周岭轲看见了生命力一天一天的变得衰弱而单薄。他看见他心爱的男人在衰老,他的发变得灰白,他的皮肤变得松弛,他的背再也无法那么笔挺,他坚实的双腿甚至逐渐无法支撑住身体的重量。
周岭轲看见了一个脆弱瘦小的老人,可面对着那样的夏恩,周岭轲并不觉得陌生或者厌恶,他爱他,一如他从一个英俊的男人变成一个覆盖着鳞甲的凶兽,即使如今面对的他已经完全和美好健康搭不上边,但是周岭轲的爱和欲依旧在心中汹涌澎湃。他只要他,只要夏恩。夏恩会比地球上的任何人都活得更久,死亡却依旧会找上门来。但是,周岭轲自己却不会……
“哄!”城堡那里又热闹起来了,但并不是战斗的声音,而是无数人扯开喉咙的欢呼。
——有结果了!无论谁输谁赢,
周岭轲因为那声音而从刚刚的那种着了魔一样的境况中恢复过来,他看见夏恩担心的望着他,而两个人再如何理解彼此,夏恩显然也无法知道他刚刚看到了什么,而又因为那些所见现在的心里想到了什么,周岭轲也少有的决定隐瞒:“谁赢了?”
夏恩眨了眨眼,谁赢了对他来说并不是值得注意的事情。刚刚的周岭轲眼睛一直在看着他,但又像是透着他看到了别人。他先是兴奋开怀,但紧接着展现出来的,却是一种深深的绝望,一种让夏恩都忍不住浑身发冷的绝望。夏恩对这种绝望并不陌生,其实他已经经历过两次了,一次周岭轲的险死还生,一次真正的死亡。可是他并没有死,他好好的站在那。那么,周岭轲到底想到了什么呢?
“老板?好像王宫那边的人们在欢呼。”那是整齐划一的声音,应该是许多人在喊出同一个名字,但是那里太遥远了,而周岭轲的听力也只是平常,他听不见那些人到底在喊着什么。
“法兰克一世陛下万岁。”他知道周岭轲是打定了主意不准备谈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了,夏恩深深的看着周岭轲,回答了他的问题,“确实是你的学生赢了。”
天还没亮,王宫里的仆从就坐着车子在艾尔辛德拉城里跑了起来,他们敲响无数大臣的家门,通知他们明天一早去王宫商量佐伊亲王的葬礼。很多人几乎是在这些仆人离开的瞬间,也跟着离开了自己的家,他们去探访自己的同僚、上司,还有些人匆匆收拾了些值钱的东西就要离开王都,整个艾尔辛德拉热闹得仿佛国庆日。
波立维大师当然也是收到诏令的其中一人,不过和别人略有不同的是,收到诏令的时候他并不是在家里,而是在自己的车上。
王宫发生变故的第一时间,这位大师就冲出了家门,当时他以为佐伊亲王对国王动手了,他是去保护法兰克一世的。但是当他赶到了王宫门口,立刻就知道自己完全想错了。因为他看见的是亲王亲卫队还没有收拾干净的尸体,以及成片成片染红了的砖墙。之前那激烈的爆炸声,就是亲卫队和近卫军发生冲突而引发的。
波立维大师被近卫军的一位将军恭敬的拦阻在了宫门外,一般来讲,作为铁杆保王党,知道国王先动手了,其实是应该高兴的。至少应该比知道亲王动手干掉国王要高兴,但波立维大师却完全不是这样。
他坐在车里朝外看着王宫的墙壁,看着那些冷酷中却又多少带着狂热和兴奋的近卫军,他感觉到的是一种忧伤。他拥护这个国家的正统统治者,但是却又不希望那位新王是这么一位心狠手辣的人,波立维大师一直认为他们是有机会逼迫佐伊亲王主动放弃手中的权力的。毕竟最近两年他们的盟友正在越来越多,与之相反的是,佐伊亲王虽然依旧声势浩大,但是他显然已经在走下坡路,他的盟友正在一个一个的减少。他真的不希望王室的骨血一次又一次的减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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