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昊笑笑:“你觉得难听吗?”
“……”蓐收顿了一下,“还好。”
“嘿,那还真是承蒙夸奖了。”
“那是什么歌?”
“说了你也不懂,何必多费唇舌。”
“那你就用我能懂的说法跟我说。”这孩子有时候挺固执。
少昊灵机一动:“这样吧,要我告诉你也行,作为交换条件,你得帮我把羡天全都治理好,怎么样?”
“你这是□裸的剥削。”
“少废话你就说行不行吧。”
他想了想,说:“嗻。”
少昊笑。
这事一做就是一年,蓐收每天跟少昊同榻而眠,早出晚归特别勤劳,每七天问他要一次小丸子,然后任劳任怨地去干活。
不知道是不是少昊的错觉,很多时候他会觉得蓐收跟从前的自己很像,有时候一个表情一个动作都让他有种熟悉的感觉,这样的感受很奇特,会让他不由自主地想笑,感慨自己从前原来是这么的傻。
有一天蓐收把他拖到长留山的高处,无比自豪地问他:“少昊叔叔,这是我给你的礼物,你还满意吗?”
少昊俯瞰大地,繁花似锦绿树成荫,有一瞬间的眩晕。
——你脚下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礼物。
——你疯了。
——大概吧。
少昊眨了眨眼,深吸一口气,笑着说:“我很满意。你的任务超额完成了,可以凯旋而归,向你的父亲复命了。”
“嗯!”阳光般的笑容。
蓐收向他告别的时候少昊给他一张笺:“这是那首歌的含义,是我答应给你的报酬。”蓐收接过细看,目光清澈纯真,少昊忽然觉得很满足。真的,他愿这个孩子所有梦想都能实现,他愿他一定要比自己幸福——
玫瑰凋落
秘密隐藏在伤痛之中
山丘上狂风呼啸
让我听不见你声音
请回来将我拥紧
为我驱散暴风雨的寒意
黑暗业已降临,我呼唤着黎明
为逝去的往日回忆
献上一盏圣洁银盘
为誓言而歌唱
我们曾经身处,那永不凋谢的花海
在繁星之下
让花丛遮挡
在夏夜的忧郁中亲吻我吧
你是我所有的快乐、希望与诗歌
我将于此沉浸于昨日的梦想
直到你回到我身旁
直到我们闭上双眼
生命中许多人来了又走,而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回来。
然后你会发现,我们之间一切都没有改变。
我最爱的后卿。
回到父亲那里,蓐收对他说:“你要去看看羡天吗,不是泑山,是整个羡天。”
勾陈一下从躺椅上坐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蓐收说为什么不可能呢?
勾陈沉默了。
蓐收注意着他的眼神,激动、兴奋、惶恐,像个孩子一样不知所措,他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他问道:“是不是他?”
蓐收说:“父亲,原来你是这么胆小的人吗?都不敢自己去看看吗?”
勾陈好像突然醒了,霍地站起来就往门外走。
与蓐收擦肩的时候他停下来看了看他说:“该,就这一年,你似乎变了好多。”
蓐收笑道:“我也这么觉得。那个人说,可以把一百年称为一个世纪。父亲,你知不知道,和他在一起的一年,对我来说就是拥有了一整个世纪的美好时光。”
第四十八章
蓐收走了以后,世界突然清净了好多,不知道怎么的,少昊居然会想起“老境颓唐”这个词,不过想想也是,生理年龄快七百岁,心理年龄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一年跟蓐收玩乐下来,如今他深刻体会到中国人根深蒂固的“养儿防老”的心态,有个小孩儿能让你逗着玩玩,的确是件乐事。
想想看也就算了,再怎么着那也是人家家的孩子,他不能总霸占着不放嘛。
话说羡天返老还童青春再现了,渐渐的也有了些生机,虽没有旧日繁华,却也让他重新有了一点点“鸟之国”君王的感觉,比如现在——
他抓着一把米粒蹲在小院子里,诱惑一只纯情的小鹦鹉慢慢向他靠近、靠近、靠近……然后一下用网罩罩住它,大功告成!
少昊用笼子把它装起来,冲它砸吧砸吧嘴:“小家伙,会说话不?”
它扭头做傲骄状。
他说:“这样吧,给你一天时间,说不了话我就把你吃掉。”
它转过身去用屁股对着他。
好!有个性!他喜欢!于是他开始了兴致勃勃地□鹦鹉。
饭都顾不上吃,他就拎着笼子一板一眼地教它说话:“叫爷,听见没有?叫爷,爷,咿诶爷~”……
半天过去了,它给少昊的回应只有屁股毛和N坨粪便。
少昊决定利诱。拿鸟食逗它:“喊一声‘爷’就全是你的,怎么样,划算吧?”
它低头用喙打理羽毛,一副坚贞不屈富贵不淫的模样。
少昊一拍桌子,那就威逼吧!取了根竹篾做成镊子,他开始以拔毛作威胁:“哼哼哼,我说一个‘爷’你就得说一个,不说的话,就等着秃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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