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舒阳两只手都伸进被子里,侧着身子半搂着艾砺寒的高大消瘦的身体,心酸之余,居然涌起一股满满的知足。这人时间各种事情太过复杂,一切都在不在掌控之内,可是自己还有这个男人坚定不移的、不动不摇的深深爱着,温舒阳觉得自己的心脏涨的满满的,有些激烈的情感就要喷发而出,他顺从自己的意愿急切的找到艾砺寒苍白的嘴唇,紧紧的贴上,脑海中唯一的想法,就是再也不跟他分开,再也不让他受苦了,只狠狠的爱他……
虽然马车走得极为平稳,八匹马一齐拉着轱辘经过特殊改装的马车,也是日夜兼程一刻不停,走得去九阴山顶最近的道路。徐忠旭带领十几个武功高强的暗卫和天玄门门徒一路护送。
然而,他们刚过了成都附近的一个小镇,在一块儿四处空荡,连个藏身之处都没有的城门外七八里地的地方,突然糟了埋伏。
一波一波武林高手像是说好了似的,向他们这单薄的马车和十几个人袭来。
此刻已经是日暮时分,太阳刚刚西下,正是各家各户炊烟升起的时候。然而这荒郊野岭,除了刀光剑影,就只剩下面目狰狞的一干人等。
艾砺寒虽然为人孤傲,却因为一直有温舒阳在身边看着,基本上没做过什么恶事。加上武功高强,根本没人敢触其锋芒。而近日这一波一波来者不善的人,显然是得到了艾砺寒受了重伤的风声。
艾砺寒重伤的事儿,知道的人屈指可数,他们师兄弟是什么样的人,温舒阳再清楚不过,是绝对不会透露一丝一毫的。然后剩下一个人,温舒阳心里难受,叹了一口气,是真的不想怀疑杨秋宇。
艾砺寒即使重伤,一般的江湖鼠辈也不敢轻易试探,温舒阳从车帘往外一看,黑影绰绰中尽竟然都是些武林中没打过交道,却叫得上名号的高手。更甚至有些名门大派在其中。
饶是天玄门门徒的武功再高,连日来没日没夜的的赶路,时刻神经紧绷,也要抗不下这些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波又一波像是怎么也没有完的武林正派。艾砺寒听到嘶喊打斗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眼睛,饶是他重病缠身,瘦的不成人形,那双漆黑的眼睛里锋利的寒光依然不减,冷冷的顺着温舒阳掀起的车窗帘一角向外看去,好像是要记住这些趁人之危的人的面孔。
温舒阳放下车帘,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说道:“你再睡一会儿,我出去看看。”
手被猛的拉住,温舒阳回头看到艾砺寒担忧的眼神,露出一抹绝世的笑容来:“怕什么,大不了我们一起死,黄泉碧落你我兄弟二人,就是到了地狱,恶鬼也要敬我们三分。”
温舒阳话说得坦荡荡,艾砺寒听了,紧抿着的嘴角居然露出一抹浅笑来,好像还挺期待的样子。
此时已经是夏末,当温舒阳掀开车帘看到枯黄的野草上新鲜的血迹的时候,心里也不禁生出些许悲凉。这些人好好的日子不过,偏要为了些身外之物,浮华的权势财富伤天害理,一不小心又枉送了自己的性命。
徐忠旭带着两个人守着马车,见他出来一皱眉头,说道:“公子,您先进去,外面危险。”
温舒阳却没有听他的话,而是一脚踏上了马车的横栏,站在高处居高临下的对着厮杀的人群朗声说道:“大家先听一听,听我一言。”
这些道貌岸然的所谓名门正派,看到温舒阳的时候眼珠子都亮了。一个白须长袍老头吹着胡子大骂道:“魔教妖人,还想说什么,乖乖受死吧。今天我们就要为武林除害!”
温舒阳冷笑了一下,朗声道:“为武林除害是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可是天玄门素来为武林正道之首,你们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艾砺寒罔顾常伦,整日跟你个魔教妖人厮混,其实早已坠入魔道,你们还道武林中的好汉都是瞎子吗,这还看不出来?”一个四十多岁的光头男人说道。
他以裴景容的身份跟艾砺寒在一起已经一年多了,温舒阳想问艾砺寒没受重伤的时候你们还真是瞎子,一个屁也不敢放,如今想得倒是美,杀了他的同时还打着天玄门的注意。
温舒阳站在高处,心里冰凉,却还是声音沉沉的说道:“大家听我说,江湖多年,不是朋友有过一面之交,今日危难之时,还请各位高抬贵手,放过我们一马,他日定当来报。在下之前确实做过许多荒唐事儿,但是我已决意改正。如果大家能留一份情面,我今日就在这里立下誓言,从今以后九阴教改邪归正,只做为武林苍生造福之事,而且我裴景容今后如果妄杀一人,必遭天谴!”
温舒阳站在马车的上,青色的衣摆纷飞,脸上肃穆庄重,说这一番话的时候,掷地有声,情真意切。饶是他顶着裴景容这个大魔头的壳子,大家也不禁被他内里所散发的光华晃得一愣神,刹那间觉得站在高处的男子高大不少。然而这些人今日敢来,都是一些龌龊的想法支撑着,又怎么会因为他的几句话儿放过他们。一个甩着浮尘的女道人看出温舒阳现在可能武功不济,狠戾的直接袭向他,口中喊道:“魔道妖人,纳命来!”
徐忠旭飞快的闪身拿剑挡在温舒阳的身前,看着众位出生入死的兄弟一个一个倒下,心中悲愤,眼睛通红的说道:“公子,不必跟他们废话。这些趁人之危的强盗,直接杀了便是!”
52书库推荐浏览: 秀于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