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便捷之法?”
“这仪狄堂的牢狱想必也有密道吧。”见着易孤鸿露出讶异的神情,他忍不住挑眉道,“你每日来见我,还是为着那些不可告人的目的,难道用的不是密道?现在说说看密道在哪里?说出来,我便给你解药。”
“你……”易孤鸿面露挣扎之色,过了会,方回答,“我不能说。”
姒弄月不及再说,外头已经响起兵器出鞘的声音,当是来的人发觉了此处异常,吟风就算再小心谨慎地潜入,也总须要放倒几个狱卒才可进来。
“吟风,”姒弄月直起身,不再与易孤鸿多纠缠,而是唤了自己身边的男人,“你且去挡住要进来的人。”
若是让来人见着他几人,那自密道脱逃的打算便无法实施。好在这牢内狭窄的环境虽然阻拦了他脱身的可能,却也能妨碍对方那麽多人将功夫施展开,吟风虽不可能是如此多人的对手,但利用这样的地形挡得一时还是能办到的。
“是。”对方点点头,领命便要提剑出去。
“等等。”姒弄月忽地把人叫住。
先前吟风突然出现和一直站立不动的姿势都不容易令人发觉他的身体状况,何况姒弄月还武功全失,连吟风比往日沈重的脚步与有些紊乱的气息都分辨不出。
可此刻两人距离便在咫尺,姒弄月能够清清楚楚地见到吟风双目虽仍和往日一般充满着坚定的神采,但他脸色苍白,视线往下移,还能见到那两片干裂的薄唇间隐有几丝血迹。
姒弄月又把视线落到吟风身上,那黑漆漆的一身倒是看不出是否沾了血,但一旦稍有注意,确实可以闻到淡淡的血腥气。
“主子,”吟风面上现出一些焦急,“请容属下先去将人拦住。”
姒弄月却一只手使劲按在吟风肩头,令吟风不敢私自动弹,此时他的人已经借力踮起脚,抬头用力往男人的张开还未闭合住的下唇咬了一口。
趁吟风怔愣因这个算不上亲吻的动作而怔愣,姒弄月回头朝易孤鸿说:“叫外面的人停下来。”
易孤鸿固然不情愿,可他身家性命都在姒弄月手里,他只得对外面之人表明自己的身份,并言明若他们再进一步,自己便性命不保。
此举丢的是易孤鸿自己的脸,不过十数来人也因此踌躇不敢向前。──易孤鸿是仪镜明身边红人,若他出了好歹,谁也猜不出那喜怒不定的堂主会有何反应。
姒弄月全然不因外界的变化而变幻表情,他正专注地看着吟风,又唇对唇,用自己口内的津液润湿了对方干燥到裂了几个口子的嘴唇。他的舌尖骤然尝到腥涩浓重的血味,这绝不是一点点自嘴唇裂口溢出的血所能造成的,姒弄月微皱了眉,舌头顶开对方的唇齿,侵入到更深处去。
吟风忍不住往後退,他虽喜欢自己主子表现出的亲近,但也明白这时候不是能放松警惕的时候。
姒弄月哼了声,倒是退出了吟风的口腔,只是手往下滑,抱住吟风柔韧的腰身,把自己的身体贴上前去,低头在男人脖颈间嗅了嗅,问:“你身上的血是谁的?”
吟风低声道:“是属下方才闯入仪狄堂时不慎沾上。”
“你的意思是这是别人的血……”姒弄月抬起头,明亮漆黑的眼眸正对上吟风,他伸手按着男人的唇形描摹,继续问:“那你嘴里的血也是别人的?”
见吟风默认避开视线,没有作答,姒弄月又抱得紧了些,他很想说些什麽,但又觉得此时说什麽都不重要。
他只是想确认被自己抱住的人是切切实实地存在於自己面前的,是一个有体温的活生生的人。
他不想在一个不经意间,便失去这个任他予取予求的男人。
吟风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没有执剑的左手犹豫再三终究抬起来,回揽在了自己的主人腰间。
两人静默的拥抱未能维持多久,安静得落针可闻的地道间,响起一阵低柔又冰冷的笑。
却听得外面不敢前行的人纷纷喊道:“堂主。”
那稍显阴柔的声音慢慢说着话,像是很随意一般:“怎麽都挡着路不进去?”
“易先生在里面……”
“进去。”一句话才出来半句,便被那柔柔的声音打断。
“可易先生……”
“你们是要违命?”仪镜明说话的语气即便是软软的没什麽力道,其中透出的狠意却不因此减去半点,他继续道,“易孤鸿他既然和里面的人犯相好到日日都见,难不成还会被伤到不成?就算他因此有个好歹,也是他自个儿识人不清。”
他的意思很明显:易孤鸿是死是活全与他无关。
姒弄月听到此处,嘴边扬起一抹讽笑,他对易孤鸿道:“没想到你是当真要与我同进退,连自己的後路也封了。”
易孤鸿额头见汗,看仪镜明现在的反应像是寻到了什麽蛛丝马迹,对自己有所怀疑了。
他内心天人交战,但事情迫在眉睫,他也只能思虑一瞬,咬牙说道:“好,密道的入口我告诉你,但你要带我走。……呃,还有给我套上衣服。”
姒弄月淡淡道:“两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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