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哥可以到我那里去睡啊,我的床很大,而且我那屋还不用收拾哩……”
梁慕宇觉得他还应该再争取一下,只是院中众人早就各自散开,就连秦朗疏亦回屋里收拾些必需的物事,准备往苍苔那里去了。只有院子中间那棵梁慕宇刚才撞到的老树,枝叶仍在风中发出摇曳的沙沙声,仿佛在认真倾听他的喃喃低语。
秦朗疏拿着简单的行李再次走出房间时,看见梁慕宇还抱着那棵树在絮叨。就算心中百般不愿,但这诡异的情形还是让他忍不住往那一人一树的方向多看了两眼。第一眼还不觉有异,等到他第二眼看去时,却忽见梁慕宇身后,树影扶疏中寒光一闪,却是金属反射出的月色银芒!
秦朗疏立刻抽出宝剑,在梁慕宇的大呼小叫声中,毫不迟疑的向他身后送出一剑……
“是你!”
黑暗中慢慢浮现出的手持流星锤的巨大身影,让秦朗疏和梁慕宇不约而同的发出了一声惊呼。
第54章
从树后跳出的熟悉人影,让秦朗疏和梁慕宇二人同时发出了难以置信的惊呼!──原来这手持流星锤的庞大身影,竟是那不久之前才被秦朗疏杀死的老魔头。但见那魔头手舞着流星锤,每一下都带起激烈的风声,裹挟着无穷的劲力,可是他的动作,却是始终是直来直去,不知变通,看起来十分的僵硬古怪。不仅如此,他看向秦、梁二人的目光亦是完全的呆滞,丝毫没有欲杀之而后快的狠厉,让人一望而知他已非常人,秦朗疏和梁慕宇见了他这样的情形,难免不约而同的心中一惊,只道原来那些邪魔歪道之中,竟不止一人识得这操纵死人的妖法!
但他们并没有多少时间思考这个中原委,只因秦朗疏刚用剑挡下那魔头的第一波攻势,却听那魔头身后忽然一阵破空之声,却是一柄拂尘借着他那巨大身躯的掩护,从后急袭而来!见势不妙,秦朗疏慌忙撤剑,堪堪避过那欲卷上他剑身的拂尘,与此同时,梁慕宇大喝一声,从秦朗疏身后跳出,双掌齐发,两道刚劲之气将那手持拂尘的人震退了一步。这急中生智下的依样画葫芦原是极为巧妙的,但梁慕宇来不及得意,秦朗疏来不及赞赏,因为他们此时已认出了那手持拂尘之人的样子……
“白牡丹!”
“怎会……他不是已被燕兄挑断了手筋脚筋……”
秦朗疏口中发出疑问的低喃,手上动作却毫不停歇,矮身一招“铁索横江”,剑光划出一道长弧,欲斩那老魔头的双足。
“秦大哥,你看他的样子,显然是被那屠如山带回去之后,就给人杀了!”
梁慕宇一面说出自己的猜测,一面伸出两指,一招“二龙抢珠”,直抠那白牡丹的双眼。
“你是说,他们杀了他,再在他的尸体上下了蛊虫?”
虽然早知魔教中人早就泯灭了人性,但对于如此残酷的同类相残的行径,秦朗疏还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同时,他的宝剑砍在那老魔头的小腿上,发出“铛”的一声,竟是只留下条不足寸许的伤口,便给弹了开来!这已是他喝了那药茶之后提升了的功力所致,可想而知若是没有喝那药茶,他怕是更无法伤那魔头分毫!
只见那伤口已算深,过了许久却仍没有流出一丝血迹,这倒是再次从一旁左证了那人早已死透的事实。
“咦!难道连死人都会用那‘金钟罩铁布衫’的功夫了?”
梁慕宇见此情形,大惊小怪,同时难免有些忿忿不平!──死人都会用,他还不会用,岂非是说他连死人都不如?一边不平着,他的手指已戳进那白牡丹的双眼中去,只可惜他这一戳虽然用尽了全身力气,但对方丝毫不为所动,仍旧将一柄拂尘挥舞得虎虎生风,──若是活着的白牡丹,几时能使得出如此刚猛的招式?──倒是他自己觉得手上莫名沾了些奇怪的粘液,恶心得紧。
“只怕不是!也许是这尸体给人动过手脚!”
秦朗疏倒不是有意安慰他,但这话听在梁慕宇耳中还是颇受用的。正要回头向秦朗疏露出个讨好的笑,却听闻耳边破空之声连续响起,原来那拂尘之中依旧暗藏暗器杀机!梁慕宇赶紧使出“铁板桥”,以足为支撑向后倒去,险险逃过一劫。但他这一倒,那些暗器却尽数向那老魔头的背心飞去,而那老魔头自然不知闪避,仍是一味向秦朗疏猛攻,可那些暗器触到他背上之后,却也只发出细碎的几声,便尽数落在地上,无一扎入他的身体。
这下秦朗疏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那尸体必定是被人进行了某种处理,只是不知是由于时间仓促亦或是功力不到家,还到不了完全刀枪不入的程度。但他一时却亦想不出破解之法,只能不停挥剑砍向那魔头,意图在游斗中找出他的弱点。
而梁慕宇先是中了秦朗疏一掌,又被秦朗疏丢出窗户摔成脱臼,疾攻了几十招之后更是已渐渐显出疲态来。听见他的呼吸越发粗重,看见他额上沁出的汗珠隐隐反射着月光,秦朗疏心中着急自不必说,加上那药茶的时限尚不清楚,若是实效一过,自己功力尽失,那更是不知如何是好!
想到此,秦朗疏已决定放手一搏。只见他忽然疾退两步,横剑而立,真气鼓荡着衣袖翻飞,手中长剑银光闪烁,直指那魔头眉心处。之所以选择眉心,乃是因为梁慕宇曾说过那蛊虫是下在尸体脑中的,这一搏概率虽不大,却让他觉得有赌一把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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