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青小脸白白的,一身酒气未退,坐在那儿两眼发直,瞧来倒还真像是宿醉不适的样子。
敖峻一看这样倒也不好和他计较了,点了点头:“你来找小八他能有什么办法,一会让人给你煮碗醒酒汤,你喝了去再睡一觉,下午就好了……你慢一点儿,小心别烫着!”后面一句话却是回过头去对龙八说的。
龙八已经在桌前坐下呼啦呼啦开始吃面,另一只手却把敖峻拉着坐在自己身边。这几天日不见,他当真对敖峻十分想念,一边吃,还时不时的也喂敖峻一——一边又觉得自己有好像有很多的话想和敖峻说,小嘴叭叭的忙个不停。他很高兴,脸上一直带着笑,那种喜悦发自内心,令看到的人也跟着心情明朗起来。敖峻怕他呛着也不怎么答话,只是让他慢慢吃,一边微笑着听龙八说话,一边还时不时的给他擦擦嘴角。
俗话说小别胜新婚,这两龙虽然还没婚,不过小别之后再见面确实有点蜜里调油浑然忘我的境界。眼中只有彼此再无乌龟存在的余地,当然龙八的眼里除了敖峻之外还多了桌上的面。龙八是把乌龟给忘了,敖峻虽然说让人给玄青煮碗醒酒汤,然而很明显也是转眼见着龙八就把这事儿给忘到不知哪个旮旯角里去了。
乌龟就瞅着这两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吃面,相顾而微笑,轻声细气地说着悄悄话,一派的喜气洋洋和乐融融,他觉得自已和案上的花瓶一个档次,都成了摆设,那酸劲上来,也不用什么醒酒汤了,醉意顿时去了一大半。
他本来想赖在这儿盯着,可看那两人开开心心地紧挨着坐在一处,早当他空气一般不存在了,他心里酸水都要成小喷泉了。玄青脸色不太好看,干巴巴地站起来道:“那,你们吃着,我先回去睡睡。”
龙八头也顾不上回,只嗯嗯地点了两下头,敖峻倒是看了他一眼,说了几句让他好好休息的话。
乌龟这一走,让两人亲亲热热地吃完一顿早饭。龙八抹了抹嘴角,瞧着敖峻嘿嘿地傻笑了一阵,终于正常了一些,他半嗔半怨地拉着敖峻的手撒娇:“峻哥哥,你说好十天就来看看我的,今天都第十二天了你才来。这么大个人了说话还不算话!”
敖峻略有愧疚地摸了摸他的头:“这几天实在是事情太多,没能抽出时间来,委屈你了。”
反正他都来了,龙八也不怎么计较他逾期不至的事情,笑眯眯地乖巧道:“我在这儿也很好,你是去做正事嘛,以后不要每次都这样就好了。”他顿了一顿又很关切地问道:“峻哥哥,你这次回来了就不走了么?”
迎着龙八十分期待的目光,敖峻有些为难起来了,他沉吟着道:“小八,我只能在停留一天就得回去了。北方的魔界近来很不安份,也要准备敏敏向玄青的姐姐提亲的事,都是些琐事却又一点也马虎不得……我是见你多日没有回信,实在有些担心,这才连夜赶过来看看。见你这儿没什么事,我也就放心了。”
龙八听敖峻说他只能停留一天,小脸就闷闷不乐地垮下来了。后来听到敖峻说没有收到他的回信,又有些惊奇:“峻哥哥,我一直每天都有给你写信的,一天一封,昨天也还写了呢,你也没有收到么?”
敖峻克制着自己的思念没怎么在人前表现出来,但对龙八的来信那是多了一份心一直留意着,可他盼星星盼月亮地盼啊盼,却是望穿秋水也没看到信的影子,暗地里还责怪过龙八这个小没良心的定然是玩得开心,把自己叮嘱他回信的事给忘到一旁去了。虽然能通过给他贴身佩戴的鳞片得知龙八一切安好,但见不到来信依旧心有不甘,这才终于忍耐不住挤出时间来跑了这一趟。
现在听龙八说他每天都给自己写信,倒也有些感动,不过感动之余也微微惊讶,他确确实实是一封信也没有收到。
龙八跑去书桌边抽了张白纸,折了三两下,再念着口诀捏个法术。只见他手中的白纸逐渐幻化,变成一只通身雪白的鸽子,还咕咕地叫了两声。
话说龙八使的法术也物肖其主,这白鸽也胖嘟嘟的体形远比一般鸽子庞大,拼命拍打着翅膀这才飞起来,慢吞吞地在房间里盘桓了两圈,最后停到敖悛的手腕上,懒洋洋地拍了拍翅膀,还伸出尖尖嘴巴亲昵地啄啄敖峻,又在他衣领上蹭了蹭嘴巴。完全就和龙八一个德性。
龙八脸上微微有些发红,他看了看这只肉敦一样的鸽子,小声地迟疑道:“难道是因为看起来白白胖胖的,被人射下来拿去下酒了?所以我写的信峻哥哥你才一封也没有收到?”
敖峻失笑:“你别看它这个样子,法术变出来的东西,寻常弓箭怎么能射下来?它是本纸所化,射下来也没肉,再说怎么可能只只都被射下来……”他微微沉吟了一下,正色道:“小八,你有没有在信里写什么机密的事情?”
龙八偏着头十分不解,想了想道:“我就告诉你我要京城里好端端的,每天做些什么吃些什么茶,应该不算机密吧?”
敖峻想一想也是。龙八除了假扮太子这一条,还真没有什么称得上机密的事情。眼下难得和龙八见了面,这事也就搁在一旁暂不追究了。
龙八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那纸上干巴巴的字那里比得上敖峻就站在他面前,会对他笑会做面给他吃,看得见又摸得着,只不过美中不足的是敖峻只能在这儿呆上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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