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峻心想你一个假太子要是上了船再使个隐身术不见了,还把把那些宫女太监都吓掉了魂,只会以为你是落了水,要忙活着满池子给你捞/尸呢。他换了个话题,皱眉道:“常洙不是管着他不得离京么?他怎么出了京城到这儿来了?”
龙八‘哦’了一声,想了想道:“那可能是常洙哥哥今酒还没醒,所以没有管他吧?”
敖峻虽然知道昨天常洙抓着乌龟灌酒的事,却不知常洙竟是醉了,不由得吃了一惊,急忙道:“醉了?常洙酒量虽好但酒品可不怎么样……”
龙八十分队伍地点头,想了想向敖峻告状道:“常洙哥哥应该是醉了吧!他昨天抽了我好几尾巴,拿我当马骑,掰我的角,扯我的龙须……”
认知敖峻闻言却松了口气,微微苦笑道:“这些都还算好的……你以后见他喝酒就躲远些。”
龙八这下有些傻眼了,这样叫作还算好,那不好要成什么样,他想到昨天常洙哥哥被皇帝令人扶走了,而常洙老龙之前还威风凛凛地提着三尺青锋叫嚣着要削了皇帝伯伯的狗头……
龙八想到这里害怕起来,国师的身份再高高在上也不代表他有弑君的权利,要是真出点什么事,与常洙老龙的能耐,要逃跑那是易如反掌。当然常洙老龙定然是不屑逃跑的,他说不定一身衣带当风白衣飘飘地站在上风口,手里拎着滴血的宝剑猖獗大笑,笑中时不时再掺上个酒嗝:‘区区尔等凡人也敢前来送菜,来一个本座杀一个,来两个本座杀一双……’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老龙做了这样的事,就算不跑路这个国师也肯定是做不下去的了。到时老龙拍屁股走了,岂不是要把他一个人留在皇宫里独身一人孤军奋战?这前景想想都太令人心碎了。
龙八变了脸色,连拉着敖峻,急得都快哭了:“敖哥哥,那我们快回去看看吧,昨天常洙哥哥醉了以后,是皇帝伯伯把他带走了,万一要是出点什么事那怎么办?要不然常洙哥哥怎么今天都不管玄青了……”
敖峻的脸色也很不好看,不过他想到的和龙八所担心的完全不是一回事,他伸手拉住着急上火的龙八,沉声道:“……没事儿,你以后少过问那两人的事儿!”
龙八向来是很听他的话的,示过这时十分不解,因而显得有些迟疑,张着乌溜溜圆润的眼睛看着敖峻道:“为什么?他们怎么了?”
敖峻看着他沉默了,这事没有真凭实据能乱说么?说了你能懂么?
好在龙八从他的沉默里捉摸出了点什么,讪讪地摸着头道:“这个不能说么?”
敖峻松了口气,摸着他的头道:“小八乖,别管他们两,掺合他们的事,不会有好果子吃。”
龙八似懂非懂地占了点头,过了一会却又忍不住轻轻问道:“峻哥哥,常洙哥哥是不是真有点喜欢皇帝伯伯的,可是皇帝伯伯就快,就快……病死了啊?那只剩下常洙哥哥一个他皆不是很可怜?”他一来对皇帝有几分孺慕之情,二来替常洙感慨,说着说着,不禁都眼泪汪汪了。
敖峻见了,自然要先在心里沾沾自喜地感叹一声自家小八的善良,又设法安慰他。敖峻道:“你别难过了。那位堂兄是从来不吃亏的,别看他和天子客客气气,表面上不冷不热没有什么,他可把皇帝身后转世的身世都打探明白了,准备趁来世皇帝还年幼无知,正好搓扁捏圆的时候下手,好生调/教到他满意为止。你不用为他白操心。”
龙八的眼泪收回去又滚出来,他这次吸着鼻子,口风却立马变了:“那,那皇帝伯伯不是太可怜了?常洙哥哥真是坏死了。”
敖峻点头赞同道:“那皇帝是挺倒霉的。落到常洙手里,也不知来世会变成什么样。”话虽然这样说,但他却显然没有半点要插手相帮的意思。
龙八自己琢磨了一会,难得地突然灵犀一动,他吞吞吐吐地道:“其实,常洙哥哥和皇帝伯伯,还是有点哪什么……奸/情的吧?”
敖峻并不因为龙八会用奸/情这个词而勃/然,他这时反而有点欣慰地想,小八总算是有点儿开窍了,都知道什么是奸/情了,明白了奸/情,想来很快也会初/懂人/事了,敖悛在内心颇为老泪纵横,等这一天多么的不容易啊!
两人各怀着心事,彼此不知所谓的各自嘘唏了一番。敖峻又告诫了龙八不要去掺事常洙老龙的事,龙八也乖乖地点头答应。
这番话说毕,龙八也算了却一桩心事,龙八只觉困意上涌,他打了个呵欠,提了提一旁的鱼线,只见上面空空如也,不由得有些扫兴,也再没了学着敖峻钓鱼解乏的兴趣,转头对敖峻道:“峻哥哥,你别钓鱼了,这儿的鱼都不肥,你昨天连夜回来,一定累了,这舱里还有些位置,你来躺着休息会儿吧。晚上还要辛辛苦苦地飞回去呢。”
这明明是他自己想睡觉,不过这话也确实出自真诚,让敖峻颇为贴心,更觉得自家小八记得嘀咕要吃这要吃那,多少也会关心人了,这也是长大一些的征兆嘛。
而且睡觉这个词,实在是有着令人瑕想的美好琦/念——哪怕龙八的睡觉,是单纯的静态的睡觉。要成为动态的睡觉,那还有些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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