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梦见自己正弯下腰去,手指刚要捡起一朵梧桐花的时候,忽然间狂风大作,树上的地上的花被风吹得狂卷四散,一瞬间,他身旁什麽也没有了,没有树,没有花,也没有了那暖融的春意。
杨丹忽然间醒了过来,一阵心悸,背上全是冷汗。
外面又起了风,刮得窗扇格格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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嗓子消肿了,但是吃菜的时候,咸味和辣味还会觉得很疼──
天气好热大家注意身体。
翔 第二部 26-3
“公子?”
“我没事。”
柔碧的手捻下他的袖子:“这是怎麽了?”
杨丹的内衫潮而冷,柔碧下床去拿了一套新的内衫来给他替换,又用托盘端了一杯茶来。
“公子再睡会儿吧?”
“不睡了。”
柔碧拿了衣裳过来服侍杨丹穿衣起身,雪盗也起来了,有点焉头巴脑的,揉著眼说:“你们起的真早──你怎麽跑这屋来睡了?”
“你打呼。”
“我打呼?”雪盗疑惑地摸头:“我怎麽不知道?”
“你睡著了怎麽会知道?”
雪盗想不明白,也许自己昨天真的打呼了,当然睡著时是不是打呼自己是不知道的。他出去一会儿,端了早饭进来,瞅了一眼柔碧,小声说:“我怎麽会打呼呢?公子,我要不要吃点药?”
“吃这个药做什麽。”杨丹只消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柔碧又在逗他了,雪盗平时也很机灵,可是到了柔碧面前,这机灵劲儿就不够用了。
早饭之後杨丹静坐了一会儿,柔碧和雪盗两个守在门外,倒是破天荒的都老实下来。
柔碧轻声问:“公子就这样坐著,怎麽会有办法能知道帝都的情形?”
“公子和杨宫主之间,有,那个……”雪盗偏头想了想:“灵犀,对就是灵犀,虽然离著挺远的,不过公子也能知道那边是不是安好。”
柔碧睁大了他好看的眼睛:“那杨宫主和公子能在心里互相说话?”
“哪有那麽神,就是,能知道杨宫主那边好不好。公子只是说,如果是担心忧急,又或是生病虚弱,那人的心绪啦灵力啦什麽的,都会与平时不同。”
这边两个人隔著门小声说话,里面杨丹已经缓缓睁开了眼。
父亲刚才也对他的探知有了感应,有一瞬间,两个人的识海似乎连接了了起来。父亲那边平静祥和,并没有什麽异样。
“公子怎麽样?帝都那边?”
杨丹微微一笑:“没事儿,多半是我自己吓自己。”
“呼──那就好。”雪盗长长的松了口气:“公子就是太担忧了。帝都太平著呢,能有什麽事啊。”
“嗯,我就是有些担忧,爹爹的身体有旧伤,到了冬季总得多当心……”
心病一去,整个人都轻松多了,杨丹心情大好,揉揉雪盗的头发:“你今天还去不去滑雪了?”
雪盗头一昂胸一挺:“去!怎麽不去!滑雪有什麽难的,我都能飞,难道这滑雪还学不会了?”
柔碧偏过头去笑,雪盗眼一瞪:“你笑什麽?我说的不对?”
柔碧忍著笑板起脸来,一本正经的说:“你说的很对,做人就该有这样的志气。”
舒君过来的时候,就见著两个侍儿在廊下嘻嘻闹闹,一个捏了雪团要打,一个就躲,那雪团不知怎麽脱了手,就朝他飞了过来。
舒君抬手,准准地将雪球接住。一阵冰凉沁心,雪盗已经看见了他,忙过来道歉:“舒公子,真是对不住。您找大人?”
“是,劳烦代为通禀。”
屋里头杨丹已经听见,说了句:“请舒公子进来吧。”
雪盗洗了手端茶上来,舒君正和杨丹说赶火节祭祀的事,等正事说完,舒君笑著说:“大人是头一次在北樗过冬,赶火节的来历可能不知道吧?”
“听说过,似乎是为了祭山神?”
“正是。据说当年北樗是一片不毛之地,一年中冬季长达七、八个月,没有火种,人兽禽鸟冻毙无数,後来便是一位山神传下火种教人用火……”
雪盗眨眨眼,极想说话,不过他也知道分寸,舒君说话时他忍著没开口,等舒君说完,雪盗说:“我也听说过,可是好象那英雄不是个山神,是个极勇敢的猎户。”
其实杨丹也听说过,只是里头的英雄变成了一位饱读诗书的贤者……
传说麽,也就是这麽回事。
“赶火节之後往往会有大雪,一下十来天的都有,房舍都会给埋没。所以军中营舍多建在坡上,还掘有地舍,全用巨石撑扩,有拱道相连。至於如何除雪这些事情多少年来大家都已经习以为常做惯了的,倒没有什麽难的。
“咦,这个我还是头次听说。军营的地底,原来别有洞天啊?”雪盗诧异地说。
别有洞天这个词儿用的不错,杨丹嘉许地看了他一眼。
“不错,下面有两三层深呢,多少代人在此经营,恐怕没人知道下头究竟有多深多广。”
雪盗问杨丹:“公子,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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