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彭雁摸摸脑袋,大冷个天他也没戴皮帽,倒不嫌冷:“刚吃完啊?”
“是啊,你可吃过了?”
“吃,吃过了。”
瞅著彭雁儿又讪讪的走了,雪盗直觉得奇怪,不知道这人是怎麽回事。柔碧从屋里出来,问了声:“刚才是谁?”
“彭雁来了,也没说什麽事就走了。我估摸著,是不是屋里短什麽缺什麽?又或者是,住在军营里头不自在?”雪盗手脚极快把碗筷收拾好,这些上好瓷器有著美玉似的光泽颜色,光洁晶莹,令人爱不释手。柔碧给他递手巾,雪盗接了过去。
“对了,你们这次去影族,都见著什麽人了?你给我讲讲。”
回来到现在,他们还没说过此行的详情。雪盗不是想瞒他,只是……只是他自己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我们这次,见著淮戈少主啦。”
“咦?他来这里做什麽?”
“影族是羽族的一个分支……”雪盗艰难的缓过两口气,接著说:“可能就是我的本族。”
他觉得舌头上象扎了根刺,每个字都带著尖锐的疼痛。脸上热热的,眼眶也是热热的。
手背上微微一暖,柔碧的手盖在他的手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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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出门,带了相机想拍几张照片的,可是等要拍时把相机一拿出来──咳,电池没有装。。TOT~~
翔 第二部 27-2
雪盗头低著,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来,抹了下脸:“其实知道有族人的时候,我也高兴过。不过後来就高兴不起来了。看著那个景族长的时候,我只觉得他一肚子都是算计,只想占尽旁人便宜,自己不付一点代价,人虽然生得好,谈吐举止也挺风雅,可是,可是我看著就觉得腻歪,怎麽也亲近不起来,族里那些老头儿也是一样……就一个小孩儿还好些。”雪盗想起那个怯生生的小孩儿,笑了笑:“不知道他现在怎麽样了。”
“小孩儿自然没有大人那麽多算计。”柔碧并不在意:“他们算计他们的,你有公子,有我,还有那位淮戈少主撑腰呢,影族有什麽好?你连梧桐城也回得,就不要惦记他们了。”
要真的一点儿都不在乎,那雪盗也不用心里烦闷了。
正是因为他在乎,可又遭遇了失望,一心要让自己不在乎,所以才闷的很。
雪盗和柔碧说了山顶神像的事,他一脸疑惑:“我觉得,我肯定见过和那神像面貌相仿的人,而且不是在军中见的。只是,只是我这脑子,就是想不起来。”
柔碧想了想:“是麽?可惜刚才我没和你们一起上去。也说不定是在来的路上见过,或是你和公子去关外的时候见的,都说不准。对了,赶火节後的雪封期,咱们要不要劝公子回城里的镇守府去住?”
“公子是不会回去的,你要回去的话我陪你?”
“算了,我也不是那麽想去那儿。公子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雪盗点头说:“我也是。”
他们都是没有家的人,杨丹在哪儿,哪儿就是他们的家。
赶火节之前,整个北樗关都能看得出来透出一股子喜气洋洋的气氛。各营各队里都攒著劲儿的练习,以求在赶火节祭之後的滑雪滑冰赛上能够一举夺魁。彩头是小,能得著假才是大事,更何况,在全军面前赢得这比试,可有多风光?说不定这便是个出头的机会。没有战事,想要得到提拔那是十分艰难的。
看著这位新的镇守大人的举止做派,努力表现自己一准儿没错。前任镇守年纪大,做事喜欢沈稳,看重的也是有些年纪的人,这一任镇守大人可是极年轻的,没得说,肯定喜欢有冲劲儿能顶用的下属。
赶火节那天人人都穿上了新衣,不到四更天的时候杨丹就起身,赶火节祭祀是在黑暗之中进行,杨丹亲手点亮了祭台上第一枝火把,随即火光就象突然亮起的满天的星星一般遍地亮了起来。雪盗远远看著遍地星星点点的火光一瞬间都亮了起来,心里忽然涌起一阵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触来。
许久许久以前,没有火的时候,这里的人们怎麽过冬,怎麽度过一个又一个寒冷黑暗的夜晚?
他又回过头看了一眼,祭台上那石像手中的火把已经点亮,杨丹站在高高的台阶之上,火把的光亮映著他身上衣甲的鳞片闪闪发亮,让他看起来象是披了一身宝石似的光辉。头顶的夜空星稀月朗,云朵堆叠有如奇峰秀树,蔚为奇观。
祭台下有人围著火堆跳舞,腰间围著兽皮,打扮得象是古时未开化时候的人一样。雪盗看著有趣,他们跳的舞动作也简单,但举手抬足间显得极为凝重有力,雪盗看著有些疑惑,觉得这不象是跳舞,倒象是打拳练武。
他偷偷记了几式,觉得这个也不难看,自己要学会了,还能跳给公子看。
杨丹也是头一次看到这祭舞,他的眼光自然不是雪盗可比,跳祭舞的这些人动作沈稳有力,举手抬足间颇有法度,这种套路应该是上古流传下来的拳法。他曾经在帝都神殿见过几种不同的祭舞,与这个……似乎有一些相似的地方。
他没往深想,只是也将这祭舞动作记住,回去後可以告诉水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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