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存在,也是我最大的幸事。
你是我的弟弟,我的知己,我的爱人,我的孩子……
这世上,唯有你。
只有你。
说老实话,整个神殿里最清闲的,恐怕就数水静和看锺楼的老头儿。不过看锺楼的还要一天三次爬锺楼去擦拭清理,水静几乎是整天都是空闲,除了不能到处乱跑,他做什麽都没有人来管。
裁好了纸条,拿著和好的一碟金粉和一碟朱砂,趴在案前画符。一个内侍端著茶在旁边看著,咂舌问:“静公子这是画的什麽符啊?”
“这个?这个是寻踪符。”水静笑笑,又在朱砂碟子里蘸蘸笔:“只要和那个人之间有足够的牵系就能找到。”
那个内侍放下茶盘,饶有兴致的问:“什麽人都能找到吗?那麽要怎麽用呢?”
“就这样。”水静飞快的念了一串咒语,然後把手里的符轻轻一晃,那符毕毕剥剥的燃烧起来,内侍眼睛瞪的大大的,看水静把符灰洒进他刚端来的清茶里。
水面上有瞬间的模糊,但是所有的灰烬都有一刹那沈淀到水面之下,水面如同镜面般明净,映出来活动的人影。
内侍张口结舌:“这,这不是祭神大人……”
“是啊。”水静托著腮,饶有兴致的看著水笙端凝肃然的举动,感觉连他的衣角发梢都那麽可爱。
这情景持续的时间不长,清茶的表面上又恢复了平静。
“嗯,看到了吧?”
那内侍的嘴张著合不拢:“真……真奇妙啊。”
“是啊,很有意思吧?”水静说:“我也是因为喜欢这些,所以才更专心的在学著呢。 ”
“静公子学这些多久了啊?”
“嗯,从我离开帝都吧……那会儿很偶然的学上了,因为觉得很有意思,学起来也不难,再说还可以用来糊口维生啊,所以就想办法自己找些书看,向别人学……慢慢的就精通了。”
那内侍说:“我再去换杯茶来。”
嗯,倒真看不出玉雪可爱象个娃娃似的静公子,也有这样不平凡的本事呢。
他一抬头,就看到有人远远的从长桥向这边走来。长桥一端只有这座殿阁,这人必是来这里的。
他仔细看了一眼,连忙深深的把头低了下去,恭敬的喊:“丹公子来了。”
“嗯,小静在做什麽?”
“静公子正写符呢。”
杨丹点一下头,把袍子解下来,内侍急忙伸手接过,一只手推开殿门:“丹公子请进。”
水静已经听到动静,把手里的笔一扔,光著脚从榻上跑了下来,一头扑进杨丹怀里:“哥哥——你怎麽都不来看我!”
“这不是来了吗?”杨丹扳起他的小脸儿:“嗯,好象又肥了一圈!”
“哥哥!”水静瞪起眼:“你是来看我的?我看你是来气我的吧!”
杨丹把他的胳膊从脖子上扯下来:“你身上这是什麽?”
水静掸了一下衣服上的金粉:“我在画符呢。”
杨丹揉揉他的头发,因为不用出门,水静也没有戴冠,半长不短的头发用丝带束成两绺,看起来更是稚气。
“是吗?”杨丹拍一下手,身後的随从捧上盛在大银盘中的熟梨:“来的时候买的,你不是很喜欢这个吗?”
“嗯!”水静笑的眼都眯了起来:“哥你最好了。”
他拿了一个梨子喀拉喀拉的吃,梨肉雪白晶莹,汁水又甜又多。杨丹走到案前,顺手拿了一张符纸:“这是什麽?”
“这是定影符。”水静含糊不清的说:“底下这是验灵符,飞行符,离水符,分火符……有些我也是第一次学著写。”
杨丹扬起眉梢:“这些据说都失传已久了,你是从哪里学会的?”
“有些是书上讲过,虽然是一鳞半爪,但是自己再慢慢推想一下也就明白了。有些是我自己揣摩的,还不知道灵光不灵光。”
“嗯?”
水静从他手里抽出一张符:“比如这张,这张是搜魂符。无论是生者还是已经死去的人,哪怕相隔万里,也可以找到想找的人的下落。”
杨丹怔了一下:“的确如此?”
“不知道啊。”水静继续喀拉喀拉的咬著甘脆的梨子:“我也是刚刚推想出来的符咒,还没有试过呢。哥你有没有要找的人?我们来试一试?”
杨丹顿了一下,声音竟然有些不稳:“是……”
“那人叫什麽?”
杨丹回过头来,清晰的说:“他叫雪盗。”
“好怪的名字。”水静把梨核扔掉,擦擦手,把符咒接了过来:“嗯,哥你把掌心贴在我的胸口,我来念咒。”
他眨了一下眼:“你要在心里想著那个你要找的人,不可分神他顾。”
杨丹点了点头。
水静又说:“那个,我可没试过,不知道这灵不灵。”
杨丹微笑:“好了,你就开始吧。”
水静嘴唇微动,默念咒语。杨丹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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