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伯把面具取下,他冷漠道,“师兄,果然瞒不住你。不过,你知道我不会在乎任何人。”
巫阳微微眯起眼,他嘴角止不住冷笑。
鲧听着二人对话,但笑不语,他这时歪头看向黎钦,“大名鼎鼎的太子爷也不过如此,要不是你身边这位祭司,你也活不到现在吧。”
黎钦阴着脸,他反唇相讥,“要不是舜君的大恩大德,你不过还是街边流浪的野狗。”
这一句话似乎正戳中鲧的死穴。
鲧下巴一扬,一股极度危险的气息环绕在其身侧,他扳过舜的脸,几乎猥-亵一般玩弄舜的下巴,“听到了么,要不是你大恩大德,自作聪明,今日也不会惨死在我手上。”
一代仁君,三皇五帝之一的舜君竟然被人如此亵玩,黎钦眉间拧起,他极具威慑力的视线盯着鲧。
鲧大声笑道:“哈哈哈哈哈,太子殿下生气的样子好生恐怖,但你现在只是一只被拔了牙齿的狮子,折断翅膀的鹰,连生存也要依赖别人,”他看了一眼巫阳,“也就这条狗对你忠心耿耿了,为你每一步都铺好路,真是让人羡慕啊。”
黎钦额间的罪枷已经在奈河破除,他身上金色的仙力肆意涌动。
巫阳温热的手包裹住黎钦的,他道,“别中他的激将法。”
“我知道。”黎钦眼底封着寒冰,他沉声道。
“这摄魂铃我就拿走了,”鲧摊开掌心,摄魂铃从地藏王的手里飞跃而出。
地藏王赫然睁开双眼,一道醇厚佛光涌现,挡在摄魂铃之前。
“没用。”鲧嘴角溢出笑意,他与摄魂铃浑然一体,摄魂铃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当佛光袭来,鲧一道强劲的魔气打出,佛光生生被震碎在半空之中!
地藏王生生被那股魔气所伤,他后退数步,一把扶住石桥,才不至于倒地。
“唔。”地藏王嘴角流下血迹。
鲧将摄魂铃收入掌心,他道:“太子殿下,你可千万要好好活下去,我还想和你叙叙旧,后会有期。”
黎钦一言不发与鲧隔空对视,寒冷的空气中火化迸溅。
巫阳如一座巍巍玉山,伫立在黎钦身侧,他没有看向鲧,而是看着舜,似乎在打他的注意。
最后,鲧先收回视线,他笑着牵起舜,带着另外两人消失在轮回台的尽头。
在场唯一没受伤的便是巫阳,他替黎钦止血,随后探了探地藏王的脉搏,他温润的脸上难得浮现凝重之色,“已伤及五脏六腑。”
地藏王与鲧正面一击,受伤最严重,他道:“我活了这么久,如果不是摄魂铃上的记忆,恐怕还不知世界上还有这么厉害的一个人物。今天若不是忌惮着你,恐怕地府难保。”
巫阳面无表情,眼底晦暗不明,不知在想些什么。
黎钦也暗暗在想,鲧为什么指名要来找他。但鲧杀害舜君,羞辱天界神官,此仇必报。
巫阳道:“你这地府也不安全,鲧突然闯进,想必有人给他开了方便之门。我先带殿下去鬼市养伤,剩下的事若有需要,随时唤我。”
地藏王纯白的僧衣上鲜血点点,饶是受伤,他依旧静若处子,“放心,届时定不会客气。”
巫阳点头,随后朝黎钦伸过手,“殿下,我扶您。”
黎钦自己捂着肩膀站起身,“不用。”
巫阳又靠近黎钦,语气柔和,“靖薇仙人曾嘱咐过,要我照顾您,请不要再拒绝微臣。”
黎钦抿了抿唇,他渐渐的无法抗拒巫阳,无论是穿女装的他,还是恢复仙人之姿的他。
巫阳原地画了个法阵,他执起黎钦的手,灵光一闪,两人凭空消失在轮回台。
鬼市。
城内笙歌燕舞。
替黎钦包扎完伤口,巫阳便消失不见,黎钦早已见怪不怪。
他抱着一坛郁金酒,足尖一点地,旋身跃上屋顶。
鬼市的月暗淡,藏在层云之后,神秘的看着下界。
黎钦仰首喝了一口,浓烈的酒液入喉,接连一坛下肚,黎钦眼皮沉重。
他提着空坛子往酒窖的方向走。
途经书房,里面烛火摇曳。
玉麒麟在吗?
黎钦脚步摇晃,他一身酒气,往书房走去。
房门半掩,里面似乎有两个人的身影。
是玉麒麟和巫阳在一起?意识到这个问题,黎钦心里一紧。
他朝门缝看去,然而里面的人却让他猛然怔住。
巫阳坐在桌前,他侧颜对着黎钦,而他身边的,正是名动天界的天界四公子中的另一人——造化神黔赢!
黔赢是四人之中最低调的一位,在天界中挂有一个造化神的官职,实际上他是做什么的,黎钦也无法给一个确切的定义,知道他底细的人少之又少。
黔赢似乎活了很久,久到黎钦也无法说清楚。
“月十五,少司命生辰,大司命请我来传个话,让你回天界一叙。”黔赢笑道。
巫阳沉默了片刻,随后,他道:“恩。”
“别这么冷漠,我们四个人里,你是最温和的,难得少司命会亲近除了大司命之外的人,昔日你在天界时,大司命的醋坛子可是天天翻啊。”黔赢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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