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得好。”一个红色的人影从天而降,二宫主抱著一个婴儿突然出现,长长的袖子一挥,逼退围攻白孤月的数人,白孤月顿时松了口气,忽然闻到一股清甜的香味。
那是二宫主身上散发出来的,提前吃了解药的白孤月并不担心自己的处境,伍安玉警惕地早,立即捂住鼻子,大叫:“小心,闭气!”
凌云庄的人幡然醒悟,然而却已经迟了,人们接二连三倒了下去,伍安玉和旁边一人虽然提防得早,却也被毒影响得站立不稳。
“兰珊,你做得很不错。”二宫主欣慰道,将手中哭叫的婴儿丢到她面前,“趁那老家夥还没死,把他的儿子杀了,那些女人我懒得驱赶,已经都杀光了。”
白孤月的剑插在地上,他扶著剑使自己不能倒下,此时猛然抬头看向穆兰姗。穆兰姗看著面前被包裹在繈褓里的孩儿,脸上出现迷茫的表情。
“不,不要!”凌云青大叫,满眼惊恐、祈求,他的手已经开始融化,很迅速地,他痛得在地上打滚,双眼却直直盯著地上的孩子。
“庄主!”又是一人施展著轻功从天而降,还揪著一人,那人见到凌云庄的惨样,大吃一惊,拽著手中的人走到凌云青旁边,手足无措,“庄主……我来晚了,该死!”
“若闲。”白孤月惊道。
那人拽著的人,岂不正是花若闲!
花若闲被人钳制著,正见著凌云青融化成脓水的一幕,他瞪大双眼,从没见过这麽恐怖恶心的场景,紧紧捂著嘴,想大声叫,却叫不出声,脑中只剩空白。
白孤月一动,那人便横剑在花若闲颈间,悲痛道,“说,是谁干的!”他手上一动,花若闲的脸被刮处一道血红的口子。
“是我,你来杀我呀。”穆兰姗冷笑道,“抓著一个不知打哪来的小子,想威胁谁?”
“胡说,我在杭州城明明见著你们和这小子在同一辆马车上。”那人喝道,“还住同一家客栈。”
二宫主在一旁兴致盈然看好戏,那人一声“让开”便乖乖走到一边。他拽著花若闲走到穆兰姗面前,见她身受重伤,哈哈大笑,杨扬剑便斩。穆兰姗忽然喷出一口鲜血,他一个分神,被从身後刺来的剑捅了个正著。
被一箭穿心的人慢慢倒了下去。
白孤月将花若闲抱进怀里,拍著他的背,焦急哄道:“若闲,闭上眼睛,不要听,不要看。”
花若闲全身发抖,仿佛忘了怎麽闭眼,眼泪哗哗流了出来,白孤月又急又无奈,他一点也不希望花若闲看到当下的场景,没想到会出这种意外。
二宫主只觉无趣,环顾四周,凌云庄的人已经悉数倒在地上,使不了劲却清醒著,她一声冷哼,对穆兰姗道:“兰珊,把凌云青的儿子杀了,我去帮你杀了这些走狗,你的大仇,就算得报了。”
这一地毫无反抗之力的人,杀起来容易得很。有人骂卑鄙小人,二宫主毫不在意,笑著将几个嘴快之人的嘴和脖子给挑烂。一时之间,凌云庄哀声四起,血煞气冲天。
第十章
花若闲躲在白孤月怀里,紧捂住耳朵,却挡不住无孔不入的惨叫声。
穆兰姗只是静静看著,直到最後一个凌云庄的人咽气,她忽然松了口气似的,笑了。
“天快亮了……”她自言自语道。
“孤月,我本意只是想让你陪我走过最後的路,并非要将你拖入深渊。”她转头看向白孤月,“我不想没有人送别,有你在,我便不觉得空虚寂寞,爱你的心……从没变过,只是,这样的我,又怎敢谈情说爱呢,再说,已经没有机会了……”她嘴角带血,惨笑,“你明知此行凶险,却仍要带著若闲,宠著、护著,你的心思,我懂。”
孤月如今看花若闲的眼神,和曾经他们还深爱著时,他看她的眼神如出一辙。
白孤月一瞬间有些慌乱。“若闲是我的好弟弟。”他道,却说服不了谁。
花若闲终於稍微平静了些,偷偷朝穆兰姗的方向瞟了一眼,回头又见著白孤月肩上的伤,血渍在白色的衣衫上触目惊心。“白大哥,你、你们赶紧去找个医生看看,你们都受伤了。”他急道。
他不清楚这是怎麽回事,或许沈静下来好好思考会想出一些名堂,但白大哥不希望他去追究,他便不去想,反正就算知道了,也肯定是让人难过的事……
白孤月只是叹了口气,苦笑。
“二宫主,帮我一把,我要杀了这个孽种。”穆兰姗向二宫主唤道。
二宫主乐意之至,走上前来,自一个死人身上抽出剑鞘,拾起一把剑,让穆兰姗抓著剑鞘站起来。她可不敢让穆兰姗碰到自己,那毒除了穆兰姗本人,无人会解。
穆兰姗站了起来,感激一笑,未接过剑,却忽然一把抱住她。二宫主惊骇後退,无奈距离太近,她被抱个正著,“你干什麽?!”她尖叫道,一掌击在穆兰姗肩上,将人给打出数米外。
“兰珊!”白孤月大惊跑过去,穆兰姗却喝道:
“别碰我!”
现下碰一下她的身体,下场必然是死亡。
二宫主盛怒,这才惊觉不能动用内力,急上前,道:“兰珊,你为什麽要这麽做?快给我解药!”她又急又怒,却不敢碰穆兰姗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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