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将信藏进袖里,夫殷却稍皱了眉,抓住了她的手腕,“奇怪。”木兮心惊胆战的看着夫殷将信从她手中拿走。“这信落款写的是……给我?”
木兮倒吞了口气。
夫殷似笑非笑瞥了她一眼,展开信细细看了起来,看至一半,他脸色一变,眼中戏谑光芒逐渐隐去,不辨喜怒的扫了两个侍女一眼。
“泰恒仙君被恶人所擒,你们二人竟不准备告诉我?”
含怒说罢,夫殷将信一折,抿起唇沉着脸就朝大门行去,木兮与君兮慌忙跟了几步,唤道:“陛下!陛下你听我说!”
夫殷脚步不停。
“泰恒仙君许是在骗陛下呀!”木兮大喊。
夫殷斜她一眼。
木兮匆忙翻出一张信来塞进夫殷手里,“你看!之前泰恒仙君才来信要约陛下去魔界故地重游,怎么不到一日时间就被人抓去了,约的也还是同一地点?”
君兮这时也反应了过来,跟着说道:“陛下您想想,若是泰恒仙君被擒,为何这么些日子都没有消息传来,折岚长老刚从三霞宫离去,泰恒仙君如果出了事,她早该来求陛下了啊!”
夫殷铁青着脸,“你们竟然之前就私自藏了信……”
他咬牙切齿,却还是忍着焦急与怒火,低头去看了木兮拿出来的另一封信。
自君兮木兮决定要瞒着夫殷找长褚来解决此事后,木兮便将真信送去了长褚那一边,如今给夫殷看的,是她仿着泰恒正常笔迹造出的假信。
两人吊着心看夫殷读信,生怕夫殷看出端倪。
“这两封信笔迹不一样。”夫殷道。
“仙界会多种笔迹的仙家多了去了,陛下您自己就会不止五种,”君兮镇定道,“泰恒仙君又不傻,自然要变换字迹来骗陛下您。”
夫殷将信一折,“我还是不信。”
见他又要走,木兮连忙拽了夫殷的手,“陛下!若真有事,折岚长老必然是第一个知晓的呀!你如果真受了骗,到时那凤凰以陛下余情未了为由来缠陛下可怎么办?”
夫殷脸颊微动,脸色难看至极。
君兮劝道:“不如这样,奴婢陪陛下到三霞宫与篷梧岛走一趟,看泰恒仙君是否还在仙界,泰恒仙君向来出游都会先行告知给折岚长老,若是真莫名失踪,陛下再去魔界也不迟。”
木兮在一旁跟着劝道:“奴婢们也是忧心陛下会不会再遭泰恒仙君戏弄,才私自拦了陛下的信,此次若真让泰恒仙君遭了难,奴婢等必然三跪九叩,到篷梧岛给泰恒仙君赔罪,陛下要如何惩罚,奴婢们都毫无怨言!”
夫殷阴沉着脸,攥着信的手死紧,最后还是一扭头,对君兮说了句:“先去三霞宫。”
君兮如释重负,她跟在夫殷身边,朝留在原地的木兮比了个手势,示意木兮尽快去寻长褚。
待两人离去,木兮立时施了法,飞速朝瀛洲界方向赶了过去。
泰恒自剧痛中清醒了过来。
疼得几乎无法动弹的他蜷在地上,口中呼出道道白气,身边是一片斑斓血迹,鲜艳的红被凝在了冰下,残酷而冷艳。
孙少逍站在一侧,笑道:“醒的正是时候。”
泰恒痛得厉害,却还是咬着牙问了句:“你已通知了夫殷?”
孙少逍颔首,“此次我托人直接放去了他的桌前,总不至于再让你耍什么花招了。”
“你究竟在夫殷身边藏了谁?”
“倒也不是我藏在他仙宫里,她本就是仙宫中人,不过我教了些她东西,让夫殷对她起了些兴趣罢了,她喜欢夫殷陪她,便愿意和我做交易。”
泰恒细想了想,心里翻出了个名字。
他问:“你约了什么时辰?”
孙少逍答:“快了。”
泰恒低笑了笑。
疼痛几乎要剥夺他所有的感官,他摸索着坐起身来,染着血的发块搭在他额前挡了大半视线,他却连一分拨开它的气力也挤不出。
“我给了夫殷一个承诺。”
见泰恒明明深受痛苦,却还有心闲聊,孙少逍不由起了几分兴味,“你说。”
“我对他说过,我不会再做任何伤害他的事,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
孙少逍嘲讽道:“不说你本就法力低微,凭你眼下这凡人也及不上的身体,这话自你嘴里说出来,就像个笑话。”
泰恒自嘲一笑,“谁听这话都像玩笑,可只要我将它当真,你们如何看我,又与我何关。”
孙少逍笑道:“可你如今又能做什么呢?”
泰恒安静片刻,看着孙少逍的视线犹带讽刺。
他唇边忽然溢出血来,孙少逍面色不变,依旧饶有趣味的看着,可下一秒泰恒心口处便烧起了一团火,那火缓慢爬满了泰恒全身,火舌泛蓝,灼烧了每一寸触及之物。
孙少逍心叫不好,立刻打开机关让泰恒坠入了地底冰池之中。
大块白雾自池中飘起,那火烧得大了,蒸发了扑来的寒水,任凭屋外涌来不尽流水,那火亦烧得一切都化为了雾气。
孙少逍大惊,那火舌自池中伸出,一下子烧到了他面前,惊得他往后猛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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