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霸气,崇天宇一下安下心,他问:“首领,没有了原来的城,我们去哪里建立基地?”
夏衍反问道:“为什么要去别的地方建基地?”
崇天宇张口结舌,说:“难道我们要继续留在京城?”
夏衍不置可否:“有何不可?”
“可是……”太出乎预料,崇天宇一时竟想不出任何的理由反对。
丁胜辉委婉的说:“北方城市,终归不比南方。冬天要维持正常运转,太费力。另外,我们现在吃的是储备粮,等到明年将没有足够的口粮。北方气候注定耕种的时间短暂,中部地区收获的粮食不一定够这么多人吃。”
为什么大家都抢着去南方,就是因为那里一年能耕种两次。
夏衍漠然的说:“你担心的问题不会出现,明年的这个时候人口会大幅度的减少,只有现在的百分之一都不到。不说耕种新粮,只剩下的旧粮食也够吃两三年。两三年时间,足够他们学会在末世里生存。”
活肯定是能活下去,只不过质量大不如现在而已。
丁胜辉张了张嘴,颓然的放弃了说话。是啊,他完全是在杞人忧天,自己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还不知道呢。
整个京城只有一个声音,一切行动和规划都在办事处的统辖下。磕磕绊绊的志愿者结构磨合了几日,如生涩的机器注入了润滑油,高效的运转起来。
很顺利的完成当日任务,他下班回家,回想起白天的事情,一股郁结堵在心口。丁胜辉在家中从来都报喜不报忧,他不想把工作上的烦忧带到家庭中。
他的妻子是他的大学同学,漂亮又温婉,心思细腻还敏感。丁胜辉不想让她过分忧郁,很多苦恼只能闷着,每当这个时候他就会找个地方喝酒消愁。
吃过晚饭,他借口要加班,回到主楼。从食堂那里要了一瓶老白干和一些花生米,就打算去办公室。中途遇到因为白孟宸又忘了时间,过来找他的夏衍。
他举了举手中的酒和花生米,鬼使神差的说:“一起喝一杯?”
夏衍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丁胜辉缩了下脖子,以为他会拒绝,却没想到夏衍走了过来。他懒散的单手插兜,说:“好啊。”
过分震惊,让丁胜辉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回到办公室的。俩人坐在角落的沙发上,夏衍面无表情的看他:“直接吹?一瓶不够。”
丁胜辉大汗,赶忙从旁边的小茶几底下拿了两个茶杯:“我酒量可不行,用杯子喝!”
也不知道夏衍今天哪来的闲情逸致,两人不着边际的聊着,半瓶子下肚,丁胜辉感觉自己有些醉了。他平常也就这些酒量,并不会醉这么快,主要今天喝得急。
夏衍脸色微红,却还保持清醒,他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觉得白孟宸那边应该差不多了。他看了眼显出醉态的丁胜辉,不确定是把他扔这里不管,还是叫人来送他回家。
倒是真没看出来,丁胜辉的酒品够差的,平日谨言慎行,现在话唠一样。
一喝酒各种情绪就被放大,甚至会借酒装疯,发泄内心的情绪。丁胜辉拍着胸口,瞪着有些不能聚焦的眼睛,控诉地说:“你说!我是不是个好官?平日那点不称职?!为什么命运这么对我——”
初时听夏衍还以为他抱怨的他以前的大老板,可后边越听越不对了。
他简直是声泪俱下:“你能一直保持冷静从容,那是因为你稳坐钓鱼台!你不怕!我们呢?朝不保夕,谁知道会死在哪天!你太冷酷——你不能用你的标准要求我们,这是苛求!过分的苛求!我们都要死啦——死前还要为继续活着的人安排的妥妥帖帖,这么可怜,这么不公平……”
他脑袋一沉,把头扎进双臂,趴到跟前的茶几上。借酒壮胆,喊完内心话,丁胜辉就有点吓醒了。他不敢看夏衍的脸,干脆装睡。
半晌夏衍都没有动静,就跟被审问迟迟等不到宣判,丁胜辉按捺不住的偷偷抬头。一眼就让他魂飞魄散,夏衍正饶有兴致的拿着个手机对着他拍,也不知道多久了。
他张大着嘴傻眼了片刻,干巴巴的吞咽了一下,“……你录了多久?”
夏衍满意的看着他懵逼的样子,关掉摄像,“该录得都录了。”
丁胜辉瞬间心如死灰。
夏衍把手机揣兜里,冷冷的说:“忍很久了?怕死?觉得自己可怜,觉得命运不公?”
丁胜辉脸色涨红,喝了酒他的脸本来就红,现在更是红的要滴血。
看他觉得难堪,夏衍的语气缓和了点:“……你也不用觉得自己个别,末世里死掉的人都这么想。”
丁胜辉崩溃:“您这一点都不让人安慰!”过了片刻,那股恨不得当场去世的羞耻消退了些,丁胜辉厚着脸皮恳求:“能不能把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撒酒疯一时爽,酒醒后火葬场!
夏衍冷笑,抱着胸说:“你觉得呢?”他凭什么白白被抱怨?
丁胜辉捂着胸口,觉得要心梗,“……有的时候,您的冷漠无情,让我觉得您身上一点人性也没有。”反正也留下把柄了,他没什么不敢说。
“冷漠无情?人性……”夏衍意味不明的重复,露出一个复杂难懂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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