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正道,他心术不正嫉妒贤能,连做表面功夫都不会,完全不成样子;做邪道,他也是个畏首畏尾的废物,除了任由轩齐子摆布根本做不出什么成绩。
天方子真不知道自己造了什么孽,年轻时有个想方设法找死的万岳子磨着他,这混账死后,还没安生个几年,又来了个比他还蠢的新宗主,不止帮不上忙,还处处拖后腿。若换个人做宗主,天岭宗何至于被净世宗浸透到如此地步?
“所谓宗主是肩负宗门命运之人,保护门下弟子,带领天岭宗走向繁盛,这才是一个合格的宗主该做的事。
可你呢,自小便心胸狭隘嫉妒同门,修为不得晋升就整日怨天尤人,为了一己之私竟勾结北方修士进攻南方。你可知道,他们要抢的是天岭宗的领地,要杀的是天岭宗修士,要毁的是我们辛苦打拼下的基业!”
恩情带来的忍耐到了极限,他自认已仁至义尽,见薛天赐仍是那什么都没听进去的模样,终于还是放弃了拯救此人。
他一步步走近薛天赐,神色渐渐恢复平静,“过去念在师父的情谊,我虽知你愚钝却始终没有夺位,如今看来反而害了你。薛天赐,这个宗主你做不了,你该退下了。”
一见他这模样,薛天赐眼中终于有了惧意,他根本不懂什么宗主责任,只知天岭宗是自己的东西,此时仍是色厉内荏地喝道:“你想做什么?别忘了,你只是个乡下仆役,要不是我爹,早不知被谁打死了!”
“师父对我恩重如山,我不杀你。”
天岭宗刚逢大乱元气大伤,天方子知道自己今后必须一力扛起整个宗门,他没有时间去理会一个不知悔改的愚蠢宗主。所以,他拂尘轻落,此地死去的天岭宗弟子皆化作鬼魂盘旋而来,将地上这引起内乱的罪魁祸首紧紧包裹。
鬼魂无形,自经脉而入直取丹田,薛天赐清晰感受到自己元婴正被恶鬼吞噬,身体却丝毫无法动弹,只能凄惨地叫道:“住手,你不能废我修为!你——”
他话语未尽,嘴便被鬼魂紧紧捂住,只能无声地倒地抽搐,天方子神色平静地看着这一切,眸中不见悲喜,只淡淡吩咐:“宗主为寻突破决定闭关修炼,江蓠,送他入禁地,派人好生照料。”
作者有话要说: 天方子:每一次遇上的队友都是蠢货,这游戏怎么玩?
万岳子:闭嘴,我只是菜而已!
沈逢渊:早叫你弃暗投明和我组队,谁让你不听的。
天方子:你走开,不许用这张脸对我笑。
沈逢渊:这人有毛病吧?明明是他叫我换皮肤,换了又不敢看我。
第八十一章
经此一役, 天岭宗接连失去三个元婴修士, 投靠了他们的弟子也被清理门户,可谓是元气大伤。在修真界,宗门实力强才有话语权,天岭宗虽还有几名元婴修士, 到底比不得净世圣徒修为, 天方子硬着头皮提拔了几人暂且接管事务, 却也觉未来并不乐观。
培养强者不是一朝一夕之事,江蓠虽是比冰蚕子更完美的天生霜雪天寒之体, 奈何太子决明死后就心如止水, 他嘴上说已忘却过往, 其实众人都知道他在等新的皇太子出生。以他的性情,定要与太子决明再次相见, 彼此做过了断, 把心收拾干净了方肯再寻道侣。
那只鲲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孵化,江蓠是指望不上了,天方子门下弟子能用者不少, 有天赋问鼎顶尖领域者却没几个。如今天岭宗衰败已是注定事实,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保存实力, 另寻崛起时机。
此时净世宗是天下的心腹大患,天方子见搜索文心苑的一众修士已经返回,这便主动提出:“诸位,天岭宗现在的情形你们也看见了,若不想自己门派也变成此等模样, 还请好生考虑结盟一事。”
这议事大厅刚经过一场恶战,如今断壁残垣犹在,满地血痕未干,配合此话当真是极具说服力。
许真人见到严道人尸身时便已心惊,如今见到天岭宗惨状,再想到自己身边亦有轩齐子那样的叛徒,本是最怕参与纷争的落霞派也是经不住认真表态,“邪修作乱是危及天下之事,我落霞派自然愿意鼎力相助。”
落霞派都是老好人,说服他们并不难,天方子闻言点点头,视线移向了沉默的易相道人,“道印门是何想法?”
文心苑搜出的书信已令易相道人勃然大怒,简直恨不得立刻返回宗门手刃叛徒,然而,听见天方子再次提起结盟一事,他又冷静了下来,只问:“结盟可以,但你要告诉我,到底谁是盟主,大家听谁号令?若意见相左,又该当如何?”
若要与北方五派相抗,南方便不能再各自为战,易相道人虽脾气不好,到底也是主持过数次除妖之战的老牌修士,如今提出的皆是关键问题。
换做从前,这盟主之位天岭宗自然要争一争,奈何天方子也知门中现在是外强中干,根本承担不起身先士卒的消耗,一旦开战,也拿不出令人信服的战绩,纵使得了指挥之权,也压不住众人。
他给天岭宗的策略只有自保,又信不过其他门派,这便将视线移向了沈逢渊。这人恢复年轻容貌后,瞧着倒顺眼了很多,天方子自觉对听他号令也不算排斥,这便建议道:“东灵剑阁处事公正严明,其门下胜邪长老又曾主持过剿灭尸神宗之战,由沈兄带领南方,我很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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