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怎么办?”下属怯生生的问。
“希望在阵内的人给力一点。”他示意侍女喂了一颗葡萄,不情愿的说,“准备人手前去支援,虽然不想再和仙帝那家伙合作,但是也没办法,魔境的人又靠不住,阎王又整天愁眉苦脸倒尽我胃口,他连自己家的鬼都管不好。”
魔境。
魔将甲吐了口吐沫,“谁要和仙境的人合作?上次坑死我们!”
魔将乙阴测测的说,“大不了一起死,还有那么多人垫底,值了。”
魔将丙暗戳戳的道,“趁他们自顾不暇,我们可以偷一些祭品回来。”
魔将丁慢悠悠的说,“魔尊还在闭关,既然你们都不想去,那我也不管这事。”
魔将甲看了看几人:“魔尊整年整年都在闭关……不知道是不是不行了……”其余人对视了几眼很有默契的退出了大殿。
灯笼树发出的声音极度诡异,那是直接传进人的脑海中的阴冷的声音,其间时而夹带着几声猫叫的声音,又像婴儿的哭声,听着让人毛骨悚然,仿佛有密密麻麻湿 -滑粘 -腻的东西贴着皮肤爬满全身。
眼看撞击结界的鬼魂越来越多,曲无息当机立断,“解引,你去消灭阵眼,我引导你过去。”而他必须要维持着和阵心对抗的状态。
“不!那样真一会死的!”真二第一反应就拦在解非妄的面前,他并没有想太多,只知道消灭阵眼等于杀了真一,真三在旁边低着头,嘴巴张了一下却没有说话。
“你们应该要相信你们的三师叔。”解非妄平静的说着,豪不费力的挥开真一,走出结界外,立时外面平常的环境随着他每一步而发生变化,就像层层叠叠的幻阵一样,虚虚实实之间让人辨不清真假,看不到方向。
从解非妄的角度看,他只觉身形一晃,眼前的景象已经全然不同,身边也不见曲无息他们,四周的人不单看不见他还直接从他的身 -体穿过。
解非妄不太确定是不是幻境,也或是自己心中所想,也或许是一些未来或过去的景象,他转身望向飘满了河灯的河,岸边上聚集着男女老少,热闹非凡,还有不少站在小船上卖河灯的小贩。
“老板给我一盏。”一个年轻的姑娘指着一只莲底盘的普通河灯,姑娘的衣服虽然朴素,但是脸上的光华却是想遮都遮不住,洋溢着青春活力,年轻貌美,正是杨雪。
“好叻!姑娘好眼光!预祝姑娘邂逅有缘人!”那老板是个嘴甜的,恐怕别人点一只青蛙河灯他都会称赞一番。
见到杨雪,解非妄更分不清这里到底是幻境还是梦境,或者他是否是进入了别人的记忆海洋,那一边杨雪捧着河灯脸红红的把一纸条放进去,然后把河灯放到河面上,轻轻推出去,她站起来一直凝视着自己的河灯,似乎在希冀着、等待着一场美丽的邂逅。
他不明杨雪在希冀着什么,又有什么好期盼的,解非妄双眼无波无澜的看着杨雪,忽然一把熟悉的嗓音传进耳朵,那是成熟男人所独有的低沉而磁性音调,他转头看去,竟是见到曲无息,心里有点惊讶,心下也暗自佩服这个阵法。
“老板,我要那个莲底盘蜡烛外形的。”曲无息说。
老板也惊奇了,“哎,公子是要放河灯?”只因一般放河灯的都是姑娘。
“怎么了?”曲无息勾起嘴角笑了起来,“人们都忘记了三月节纸船,放河灯是哀悼死者和对活着的人的祝福,希望亡者安息,祈祷亡者能穿越黄泉之路来通往往生。”
“去去,别说这么晦气的话。”老板瞪圆着眼睛瞪着不解风情的曲无息,把河灯塞他手中赶他走。
曲无息付了钱无所谓的走到一边,变出了一片莲瓣来,咬破手指在上面写着什么,解非妄犹豫了一下走过去,凑近一看,上面写着:一曲之缘,缘起缘灭,愿死者安息,生者安康。
他好像真的是放最传统的纸船似的,又似在悼念,解非妄尾随着曲无息,曲无息放了河灯就走了,无所谓到底会不会有人捞到他的河灯般。
他解非妄没有再跟着曲无息走,而是一直盯着曲无息的河灯,他的河灯在河水中自由穿梭,像是活着的一样,它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拱桥的前方,眼看就要通过拱桥,解非妄的眼神微微动了动,想去捞起河灯。
但是却有人比他更快,只见那人撑着一把红伞,脚尖轻点水面,来到水中央把那河灯捞到手上,接着跃上拱桥,小心翼翼的把河灯拢在怀里一下子就消失了。
解非妄不由自主的握起拳,目光死死的盯着那人消失得方向,刚才他不应该迟疑,他应该要快过其他人的,他忽然感到后悔,也有一丝茫然,有点心烦。
——
此时曲无息也面临着一个困境,他没想到自己也陷入了真真假假的景象中,他现在正站在石拱桥上,春雨绵绵,来往的人都撑着油纸伞,竟是尤为诗情画意。
他转过身,仰面走来一个青年,青年停顿在他前方,红色的伞,白底红纹的衣服,既纯洁又妖艳的配搭,和解非妄的喜好一样,连头饰也是一支箭。
青年专注的凝视着他,也不说话,眼底波光潋滟,似有掩藏不住的深情流淌而出,又似有无尽的话语想要倾诉。曲无息心下莫名悸动,怔忡的望着这个解非妄成年版一时回不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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