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峤面色一僵,摆弄花草的手也停了下来,目光落在绽放的花朵上,不知在想什么。
雪瑞像是察觉什么,从他衣襟中探出小脑袋。
半柳又道:「公子,半柳知道你不喜欢那种事,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你想想任妃娘娘,再想想以后,这一时委曲求全又算得了什么,况且将军那么英俊,和他那个……也没什么不好对不?」
白峤红了脸,小声道:「可是……我不会那样的事……」
半柳笑了,「这有什么难的,以公子的样貌,又是新进府的,只要抱着将军撒个娇,将军哪能不疼你?况且我看将军也是极喜欢公子呢,这几天都到院里过夜,说不定就是等着公子主动。」
白峤羞得耳根子都红了,连连摇头,「不行、不行,我做不来的!」
半柳眼珠一转,又道:「公子不是会做粥吗?将军每天晚上都在书房待到那么晚,你夜里送一碗粥去,将军定然会欢喜的!」
白峤不确定地问:「这……可以吗?我做的……万一将军不喜欢怎么办?」
「不会的,你做的粥是跟着御厨学的,御厨都说你可以了,又怎么会不好吃?再说了,这粥好不好吃是其次,主要就是一份心意。」半柳很有经验地说:「像将军这样位高权重的人内心最是孤单,你送粥去,他觉得你关心他,这心里就舒服了。」
「这……行吗……」
「怎么不行呀!你想想以前你给任妃娘娘煮粥时,她是不是很开心?」
白峤沉默了。母妃身体不好,不好消化的东西吃不了,但是因为他们母子不受宠,所以御膳房不会给他们特别照颧,他便拜托一位御厨教他煮粥。
刚开始口味只是还行,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他煮粥的手艺倒是给练出来了。离宫前他还拉着母妃的手说,等自己回国了,便带着她离开皇宫,寻个宁静村庄,开一家粥店维生……
白峤抿着唇,不想让思念的泪水落下。
善于察言观色的半柳轻声道:「公子,你真的该努力努力,若是没了将军的宠爱,你如何奢望日后能够早点回西霖侍奉任妃娘娘?更何况将军对你不错,你就当关心一下对方,人心都是肉做的对不?」
白峤被说得有些动摇,想到宁怀恩对自己确实还不错,脸色不由得微红,纵然不愿承认,可是他并不讨厌对方……
「那我今晚问问吧……」
白峤犹豫半天还是答应下来,半柳为此面露喜色。
晚上宁怀恩果然又来了,躺下后大概是看白峤居然还没睡,便摸着他的头笑问:「怎么了?眼睛骨碌碌转来转去,跟小兔子一样。」
白峤扁着嘴嘟囔道:「干么老说我是兔子……」
「难道不是吗?再来一双长耳朵就和兔子一模一样了。」宁怀恩调侃道,还拎起白峤一缕头发像是竖起的兔耳朵,故意逗他玩。
白峤不敢反驳,用被子掩住脸,一脸哀怨。
宁怀恩笑了两声,没再闹他,倦意上来,打了个哈欠。
想到白天半柳说的话,白峤迟疑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迂回试探,「将军……你每天都要忙到这么晚吗?」
「是啊,回到京里事情就特别多,在军中反而轻松。」
「哦……」白峤扭捏了下,半张脸蒙在被子里,眼睛也不敢看对方,小声的问:「那……将军,你晚上会不会饿啊?」
「嗯?」宁怀恩眉梢微挑。
「我……我给你煮粥吧?」白峤支支吾吾的,眼珠又不安地转来转去,乍看还有几分鬼祟,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要害人呢。「我煮粥挺好吃的……」为了将自己的东西推销出去,他也只能厚着脸皮自夸,不过比起半柳说的,他还有另一层心思。「那个……如果你觉得好吃的话,以后就、就不要对我做那种事了,好不好?」
他越说越小声,自己都觉得这要求很过分。宁怀恩不是说过了吗,要的报酬只有一个,他也同意,结果还……可是他又忍不住期待,宁怀恩吃了粥就不要吃他,这多好啊!
「噗哧!」男人的笑声打断他美好的幻想。
宁怀恩笑不可遏,白峤的心顿时凉了一半。
一定是不同意了……他失落地想,但这个结果他早该预料到了。
然而出乎意料的,宁怀恩没有一口拒绝,只是笑着说:「那你就煮给我尝尝看吧!」
白峤一怔,惊喜之余钻出被子,一把抓住宁怀恩的衣襟,激动道:「啊!真的可以吗?」
宁怀恩翘起嘴角,抬起他的下巴,坏坏笑问:「给我煮粥这么高兴吗?真是贤妻良母呀。」
「我、我才没有!」
白峤的脸蛋刷的红了,扭着身子滚到一边。
宁怀恩笑着从后面抱上来,将小家伙搂在怀里上下其手,又咬着那发烫的耳珠呢喃,「小兔子,大灰狼现在就想把你吃掉怎么办?」
白峤哭丧着脸,软软哀求,「不要……你、你吃了粥再说嘛……」
宁怀恩又被逗笑了,搂着他笑个不停。
白峤哀怨极了,觉得这男人分明是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他的痛苦上──果然是坏心的大灰狼!
「好吧,那就等吃了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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