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子_玿药【完结】(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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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明白了,下毒之人定是白晟,即使不是,白晟也脱不了关系!

  想到这里,宁怀恩不由得担心白峤。那些人连任妃都要加害,那白峤呢?

  「白峤,搬到我那里去吧。」

  他茫然地抬头看他。

  宁怀恩解释,「我那里环境比你这里好,还有下人可以帮忙照顾,大夫就住在府里,随传随到,也不会延误诊治。」

  「可是……」

  「别可是了,目前还有什么比你娘亲的病更重要的。」宁怀恩微微一笑,又是怜惜地拭过白峤的眼角。「你看你,才几天,人又瘦了,这样下去,你娘亲还没好,你就要先倒下了。」

  白峤想想也是,便不再坚持。

  宁怀恩很开心,白峤愿意依赖自己,将人搂在怀里亲了亲,道:「行了,就这样吧,改天伯母精神比较好时就搬过去。你也要看看大夫,别自己生病了都不知道。」

  第二天任妃的精神就还不错,宁怀恩便张罗着替他们搬家,任妃知道自己的情形,也不忍心让儿子为她操烦,便同意宁怀恩的安排。

  搬进宁家宅院之后,宁怀恩就让大夫替白峤看诊,果然,白峤体内也有一些慢性毒药,好在只是余毒,吃几帖方子排掉就好。

  宁怀恩没有将真相告诉白峤,只说白峤前几日操劳过度,需要调养,又旁敲侧击地打听一下,得知离开培和之前,白峤都住在西霖大皇子府上,临走前,白晟还送了他一块玉佩。只是没想到他们母子离开培和不久就遇上小偷,那玉佩不翼而飞。

  宁怀恩猜测若白晟就是下毒之人,恐怕那玉佩也是带毒的,白峤假使随身携带,天天触碰,定然中毒日深。

  真是狠毒的心思!

  宁怀恩第一次如此渴望重返战场,若是给他一支军队,他定要攻入西霖国都,将这个意图杀害白峤的人碎尸万段!

  第十章

  任妃在宁家宅院得到更好的照顾,病情似乎有所好转,面色也红润一些,不时能到院中走动。

  粥铺虽然再一次开张了,但白峤并不感到轻松。

  他连着几晚失眠,眼圈乌青,脸色也是苍白得难看,心力交瘁得似乎随时都会倒下。

  宁怀恩心疼不已,晚上粥铺打烊后,拎了一壶酒,将白峤带到家里最高那栋建筑的屋顶,坐在屋脊上,为他斟上一杯小酒。

  「来,喝一点。」宁怀恩说:「我心里不痛快时就喜欢坐在高处喝上这么一杯。」

  宁怀恩一手搂着白峤,一手执杯。他心里对这个人,其实是仇恨和怜惜交织的,但再多的情绪从心里到脸上都化作平淡。

  曾经一度憎恨白峤,想要狠狠地惩罚他,让他承受最残酷的折磨,然而在他最生气时也不忍心这样做,他舍不得,惩罚白峤,更像是在惩罚自己,他受不了少年的眼泪,也受不了在少年身上施加任何报复。

  所以他亲自将他救出东楚军营,送上前往西霖的路途,他以为两人不会再有交集,没想到上天又让他们重逢。

  该怎样对他才好?

  重逢以来,他每天都在问自己这个问题。

  即使憎恨已经放下,可发生过的事情始终如鲠在喉,令他无法毫无芥蒂地面对白峤。他知道白峤有他的难处,当初会背叛他必也是情势所逼,但这也说明了白峤不够爱他、不够信任他。

  他想要全心全意去爱这个人,但被背叛的阴影像根针不时提醒他,让他却步,让他有所保留。

  白峤,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宁怀恩低头看着怀中人,暗自苦笑。

  只有你让我如此费心!

  不知道宁怀恩此刻心里的矛盾,白峤被男人搂在怀里,双手捧着酒杯,小口小口地抿着。酒一点也不辛辣,醇厚温润,入口即化为一缕暖流滑入食道,隐隐花香在口腔中散开,仿佛身处的不是月夜下的屋顶,而是一片繁花似锦的花园。

  黄汤迷蒙了理智,白峤终于渐渐放松下来,蜷进男人怀中,喃喃自语,「怀恩,娘亲她是不是快要不行……以前她从没有这样精神奕奕过……这是不是叫回光返照?」

  「别胡思乱想了。」宁怀恩打断他,「伯母在我这里吃好睡好,身体自然有所好转。」

  「可是大夫都说娘亲她……」

  「不是说还有半年吗?谁知道这半年会发生什么事,也许找到更好的大夫,也许找到奇珍异宝,伯母又能再坚持半年呢。」

  宁怀恩淡淡地说,没有太多激励的意思,但越是这样淡然,越让白峤心安。这男人说出的似乎便是真理一般,那样自信、从容。

  酒意当头,全身上下都暖洋洋的,娘亲的病似乎好了,宁怀恩像以前一样照顾他而不欺负他,铁柱在看着店铺,路过的人都说粥很好吃,大家快快乐乐的,所有的烦恼都不见了。

  安安稳稳地过了一个月,夏天即将过去,不时转凉的天气让人防不胜防,任妃的身体又更差了,连着几日半昏迷。几位大夫私下对宁怀恩说这是大限将至。

  宁怀恩不敢让白峤知道,只能尽量瞒着,平时帮白峤照顾任妃,言笑自如。

  白峤受到他的感染,心中也安定许多。

  只是再怎么瞒,发生在眼皮底下的事总是瞒不过去的。

  这天任妃昏睡了大半天,到了下午渐渐转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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