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诣摆了摆手:“没事,野猫叫`春呢。”
谢千仇疑惑:“可现在不是春天吧?”
周诣走到叶晴空贴了听风箓的地方,随便从桌上摸了支红笔,贴了张黄色的便签上去。又用红笔在便签上写了几道与听风箓相驳斥的道纹,令墙对面的那张听风箓失了效,这才一本正经道:“这个世界非常奇妙,说不定就有全年发春的生物呢!科学,严谨!”
等谢千仇又躺了回去,周诣才打了个哈欠,也觉得有些困倦了。
他坐回到板凳上,本想眯眼再歇息会儿,却不想躺在病床上的谢千仇又冒出来一句。
对方有些紧张:“要不,你过来挤挤?明天不是还有戏吗,要是没休息好,倒时候精神状态不好怎么办?”
周诣被叶晴空这么一折腾,也觉得疲乏了,便点了点头。他直接把身上的衣服脱了,就穿着件衬衣,光着一双长腿,便摸索着钻到了谢千仇的床上。反正两人都是大男人,挤一挤也无所谓,周诣并不是什么讲究的人。
过了没多久,他的呼吸便和缓了下来,已然坠入梦乡。
只是这一回,却变成谢千仇睡不着觉了。
周诣就睡在他的旁边,病房的床不过两米宽,两人挨得极近,谢千仇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腿侧贴了个温热的东西。隔着睡裤,他虽然无法直接触碰到周诣的腿,但一想到周诣和他身高相仿,人高腿也长……臆想着那双长腿,谢千仇彻底失眠了。
周诣睡觉时很安分,既不乱动,也不打呼。
窗户也在周诣之前整治叶晴空时关上了,此时周遭一片沉寂。
谢千仇听到了他如鼓的心跳声。
另一方面。
叶晴空拖着被摔脱臼了的老残腿,咬牙切齿地挪回谢千仇的病房隔壁的走廊里。他忍着疼痛,蹲下身体,凑到贴着听风箓的地方,继续监听谢千仇那边的动向。
之前他与那位锦都影视学院的男学生联系过之后,便自己也着手算了一卦。
叶晴空虽然没有像周诣与道门长老那般,把时局走向算了个大概,但还是模棱两可地确定,锦都中确有异变将生的迹象。
他虽然因为叶明朗的事情对谢千仇极为憎恨,但对道门却没什么反抗之心,也想着要为道门主持锦都内的时局,便自顾自地开始调查起来。
叶晴空把突破点选在了铭天身上。
他几经调查,甚至用障眼法再次伪装成铭天的模样四处探听对方亲友的口风,终于得知,铭天那枚与皇亲贵族的怨鬼定下婚契的玉扳指是对方在一处的隐藏黑市买来的。当时,有个自称仙家弟子的道人将玉扳指卖与了铭天,并教习了铭天结冥亲的方法。
可惜这处黑市并不在锦都境内,叶晴空暂时还未探听出黑市的具体位置来,只能拜托了一下自己的亲朋,多多留意着方面的消息。
等待着黑市情报的空档,叶晴空又想到了谢千仇。
他知道周诣的身份不简单,便突发奇想,怀疑起周诣是不是知道一点事情来。
叶晴空不知道周诣的在哪儿,只好调查谢千仇,寄希望于周诣和对方在一起的可能性上,这才在谢千仇住院的当天晚上,连夜赶到了医院监听这两人的动向。
可惜的是之后,就发生了他惨遭周诣夹手的惨案。
“妈的,这小子!”叶晴空咬着牙,周诣告知他的消息让他到现在都还有些不能消化,“可恶可恶可恶,而且,兄长大人他,真的没有死吗?如果兄长没死,那他为什么不回来见我?我这些年来,和谢千仇作对是为了什么啊!”
叶晴空压下心中的惊怒,重新凝神,皱眉倾听着。
周诣在躺下睡觉之前临时画了张凑合着用用的便签箓,把叶晴空的那张听风箓的结构破坏掉了,此时任凭叶晴空再怎么侧耳倾听,都不可能听到一丝一毫的声响。
可叶晴空不知道啊!
叶晴空专注地听着墙角。
没声音。
叶晴空不死心,继续听。
还是没声音。
叶晴空:“……”
对面依旧一片死寂。
***
第二天清早,叶晴空听了一晚上无声的墙角,顶着一副熊猫眼,终于挨不住,昏昏沉沉地靠在墙边睡了过去。
反观周诣,他这一觉睡得舒爽,堪称面色红润,气色极佳。
收拾好东西,周诣和谢千仇两人便急匆匆地赶赴片场。
只是。
走出医院前,周诣有些诧异地望了谢千仇一眼。
“对了,你怎么一脸仙气,看着这么憔悴啊?昨晚上没睡好?”
谢千仇:“……”
昨晚上后半夜的时候周诣和他躺在一块,而他也发现了自己对周诣的那点莫名心思,这让谢千仇怎么可能睡得着啊!
周诣今天的戏份比起昨天还要简单,全程都只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而已。他只需要扮成少年天子的模样,站在皇宫内景之中走来走去,不断徘徊叹息就行。周诣本就镜头感极强,几乎是一遍过戏,让阮老对他愈发满意。
等拍完了戏,当天下午,周诣便和谢千仇一同,匆匆忙忙地赶赴了锦都隔壁的城市:江都。
可惜谢千仇的驾照已经因为他的又一次闯黄灯而吊销了,两人无法驱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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