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叶明朗赶紧打开车锁, 周诣把还处于昏厥状态的谢千仇死命地塞进了车厢里,这才蹙着眉,敦促叶明朗开车。
见他神情严肃, 叶明朗也不敢担待。发动机发出一声沉闷的启动声后,那商务车便开始飞速在街道上奔驰,以最快的速度逃离了锦山门。
车开上正轨,叶明朗终于松了口气, 挂了个自动挡,便转头去问后车厢里的周诣:“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周诣莫名其妙地出现, 又莫名其妙地和沈度干上了架,再莫名其妙地被谢千仇给强吻了……这一切快得宛如兔起鹘落,让叶明朗一头雾水。
“这个问题应该我先问你们吧!”周诣没好气道,“大半夜不睡觉, 跑到锦山门这边来干什么,想盗墓一夜暴富?”
叶明朗讪讪,赶忙把锅丢给谢千仇:“这不关我的事,是谢师弟说要来这边的。他说白天的时候看你对这个地方特别上心, 但是他想带你进去看看的时候你又拒绝了他……这小子估计是觉得这里是你的什么不可触及的伤心之地吧,想让你开心点,就偷偷跑过来调查看看了。至于我,只是一个路过的叶白劳!”
周诣微愣,没料到谢千仇对他的事这么上心。
他垂下眼,谢千仇这会儿还没醒过来,安安静静地躺在他腿上,双目紧闭,眉梢也蹙得死紧,似乎仍旧深陷梦魇之中。伸出手指,周诣小心翼翼地把谢千仇眉宇间的皱眉纹抚去,忍不住叹了口气。
叶明朗瞅瞅周诣,又瞅瞅谢千仇,忍不住道:“那什么,谢师弟他挺喜欢你的,就是人怂如狗,爱在心头不敢开口,你看这个……要不要替天行道,把他收了?”
周诣沉默。
“说正经事吧,那个沈度和叶晴空是怎么回事?”他强行转移话题。
“我也不是清楚……反正叶晴空那小子应该是受了长老的指示跟着那个沈度办事的,他们应该是在调查锦都异象一事,查着查着,就查到了锦山门的头上。对了,那山门之下,真有太子陵?”
“这事说来复杂了……”
忽然,趁着红灯停车的空档,叶明朗把身体彻底转了过来,颇为狐疑地指了指谢千仇的眉间。
“等等,小谢子面门上的阴气没了?”他有些错愕。
周诣之前被谢千仇的一举一动搞得心乱如麻,一时还真没注意到谢千仇的确切状况。听到叶明朗的话,他才微虚起双眼,打开了商务车内的车灯,观察起谢千仇的面目来。对方的眉宇间原本一直缠绕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死气,可现在,那股死气已然消退得无影无踪了,甚至连谢千仇身上的霉气,都连带着地散去了些。
这是怎么回事?
周诣不解,但死气散了却是好事,说明谢千仇的死劫已过,再无生命危险。
之前在锦山门发生的事情,那团诡异的黑雾,就是谢千仇的死劫么?
下意识地揉了揉谢千仇的额头,周诣陷入了沉思:方才在锦山门旧址上,谢千仇、叶明朗、沈度这三名各自怀有七杀、破军、贪狼命格的人已然组成了杀破狼之阵,而与之对应的死敌紫薇……他凝神,如果施工队请来的教授没有考究错误的话,应该就是埋葬于锦山门之下的太子陵中的承惠太子了。太子薨殁千年,正是紫薇死星。
可……
所谓的死劫究竟是什么?
周诣忽然想起之前那团诡异的雾气以及谢千仇那宛如魔怔了一般的表现,顿时打了个激灵:那团黑雾是由最深沉的怨气与残念久凝不散所形成的,极有可能就是太子的意识寄托。
而它之前触碰了谢千仇……想起谢千仇居然和太子一样,唤自己的表字渐远,周诣顿时惊觉:
对方是想夺舍了谢千仇的身体转世托生!
若是这样,那这雾确实是谢千仇的死劫了。
周诣正沉浸在自己那奇诡的猜测中无法自拔,忽然感觉有人握住了自己的手腕。
他定了定神,才发现原本昏迷了过去的谢千仇已经醒了过来,躺在他的腿上,正有些呆愣地抓着他的手腕,盯着他的脸发呆。
周诣用没被谢千仇抓住的另一只手在对方面前挥动了一下:“谢千仇,回魂了。”
谢千仇打了个激灵,赶忙从周诣身上起开。
他讪讪地望着周诣,片刻后,才憋出来断断续续的一句:“我,之前……那什么……吻……”
“你之前被邪秽侵体,陷入梦魇,做了什么任何事情都并非出自你的本意……现在没事了。”周诣语气有些冷淡。
谢千仇张了张口。
叶明朗正吃瓜看戏看得正欢呢,冷不防地却见谢千仇恼恨地转过了头,用眼刀剜了他一下。
“你看什么看!开车!”
叶明朗赶忙丢瓜逃窜,任劳任怨地把身体转了回去,老老实实地继续开车去了。
谢千仇心里也挺乱的,只能逮着叶明朗褥毛,把心里的怨气迁怒一部分到天生欠收拾的叶明朗头上,这才觉得稍微冷静了一点。他不敢对着周诣发火,担心自己的负面情绪会让周诣对他深恶痛绝,一想到对方会用轻蔑憎恶的眼神看他,谢千仇就觉得心里闷痛得不行。
周诣见他这副可怜样也有点不忍,语气稍微温柔了些:“没关系的,你做的一切事情都不是你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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