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天朝的皇帝眼中,自始至终只有皇亦梵的母后一个人…先皇对皇亦梵的母后,就好像现在的韩子陵对皇亦梵一样,一心一意,只为彼此着想。
连他的存在,也是个错误,是先皇不小心犯下的错误。
若不是…若不是他还有点用处,能够救先皇最爱的女人的儿子的话,大概,先皇早就杀了他吧---先皇厌恶他,就像厌恶那个深爱先皇的母妃一样。
上一代的事,是一个死结。
其实他的母妃太过固执,太过倔强了,但是,那却也是唯一不惧他血红的眼眸,给他关怀,正视他存在的人。
他的母妃西曼幽莲,的确是个奇怪的人,她一点也不像自己的名字一样柔弱优雅,而是非常的倔强而有自己主张的人,她从来没有当他是儿子,也没给过他母爱,但却以平等的身份看待他,教育他,与他好像一个朋友一样相处着。
那样一个在别人眼中可能缺点重重的女子,在他眼里,却是无比美好的,他对他的母后怀着一种奇异的敬仰之情,可是,在他十岁那年,那个女子就永远的离开了他,成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过客。
那时…他记得很清楚,是先皇后的祭日,他的母妃好心去陪先皇,却落了个被处死的下场。
被赐以毒酒,引鸠而亡!
他赶到的时候,已经晚了,看到的,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那一刻,他清晰的明白在这个世界上,他真的只有他自己了。
也从那时起,他更加的恨先皇和皇亦梵了…
因为皇亦梵的母后,先皇夺走了他最重要的母妃,让他痛苦至今。
那么,今日,他要因为自己失去的母妃,夺走皇亦梵在乎的韩子陵。
冥冥中自有注定,一切似乎都很公平。
他只是,想让皇亦梵也尝尝失去最重要的人的滋味罢了。
韩子陵…
皇非颜摸着桌面的手蓦然收紧,将手下的木块捏成碎片,怪只怪他爱错人,怪只怪他怎么倒霉被皇亦梵爱上了呢。
微微的闭上眼,皇非颜深深的吸了口气,半响,呼气,睁开眼,不论是脸上,还是眼底,都恢复到了往日的平静。
外面,旭日高升,灿烂的阳光洒了一地,皇非颜带着一颗冰冷的心,沐浴着温暖的阳光缓缓的走向御书房。
皇亦梵果然在。
而韩子陵也果然不在。
“摄政王来此是有要事要奏么?”
因为昨晚终于得偿所愿的缘故,皇亦梵今日心情甚好,看着皇非颜也觉得顺眼多了。
皇非颜定定的看着皇亦梵,妖娆魅惑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抹笑意:“大叔的味道不错吧?”
“大叔?”
皇亦梵呆了下,才意识到皇非颜说的是韩子陵。
然后他的脸一下子就阴沉了下去,幽黑的眸中有冷寒的光泽不断的闪烁。
“怎么?你不是早就派人查过了么,你也应该早就知道我碰过大叔了…恩…忘记说了,我是大叔的第一个男人哦。”
“你…”
皇亦梵的好心情瞬间不翼而飞,这本就是他的一个心结,如今被皇非颜挑开来说,心口更是血淋淋的痛。
“皇兄,人们都说女人一生都无法忘记自己的第一个男人,你觉得男人会不会也这样?---我是说,大叔会不会因为我是他的第一个男人,而记我一生一世呢?”
皇亦梵下颚紧绷,他努力的平复自己的怒气。
没关系,没关系…
就算他不是韩子陵的第一个男人,那么,韩子陵的第一个孩子也是他的,不是么?
而且,韩子陵爱他,所以,眼前的皇非颜说这些,就像是一个笑话一样可悲。
这般想着,皇亦梵的面色渐渐好了起来。
“如果摄政王今日来此只为说这些的话,大可不必要,因为子陵老师心里的人,自始至终,只有我一个。”
“是么?”
皇非颜勾起唇角,露出一个邪魅的笑:
“皇兄,你说,如果我离开的话,大叔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呢?”
皇非颜的相貌实在是美的惑人,几乎到了如真似幻的地步,配着他那样的笑,即使对他心存芥蒂的皇亦梵都差点看的失神…
这样的皇非颜,韩子陵真的不会爱上么?
其实,皇亦梵心底是没有把握的。
皇非颜自然是看的出他的动摇和不自信,血红的眸子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辉,他又缓缓的开口:“其实,臣弟今日来是告假的。”
“告假?”
皇非颜蓦然转了话题,让皇非颜摸不着头脑:
“什么意思?”
皇非颜扬起头,微微眯起血红的眼眸:
“百花王朝五公主那一刀,刺的不浅呢…臣弟身子不适,想要寻一个安逸的地方,静养一段时间再回朝。”
这也算他到西曼之前,留给自己的一条后路。
他不是傻子,就算西曼皇帝是真心盼他回去,西曼皇室或是全国上下,也不见得是欢迎他的。而且,虽然他对权势没兴趣,但是一想到天朝的摄政王一职可以牵制皇亦梵,他就不愿放手。
事实上皇亦梵巴不得皇非颜离开京城呢,甚至希望他离得远远的,而且再也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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