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若林真的无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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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两个男人抱著暖炉窝在被窝里面说话。
正确来说,是简若林抱著暖手炉,萧景默抱著简若林,两个人侧卧著躺在厚厚的棉被里。萧景默的脸蹭著简若林的後颈,跟小猫儿似的,弄得简若林颈後一阵阵的酥麻发痒,只得拿胳膊肘捅了捅後面的男人,低低斥道:“别闹了。”
这样萧景默才会稍微老实一会,然後又特别伤感地说:“若林,我每次抱著你都觉得特别不真实,好像抱了这一次,就永远不知道有没有下一次一样。”
简若林微微侧过头去看他,然後主动伸过手去握住他:“我答应过的事情,就不会先反悔,除非你先放手,否则,我绝不会放。”
萧景默盯著他看,那眼光,已经可以称得上为炙热了,简若林被他看得有些羞稔,连忙转开眼,面颊烧得滚烫,挣扎著要背过身去。萧景默却握得紧紧的,不容他抽手而去,简若林多挣扎了两下狠狠瞪他的时候,他又痞笑著反问:“你不是说如果我不放手,你就绝对不放的吗?”
简若林面红耳赤羞恼万分,却偏偏无言以对,只能窝在那儿生著闷气。
半晌才听见萧景默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似的,低低凑在他耳边说:“若林,我想吻你。”
简若林的头埋得更低了,只觉得这人真是无赖,也不知道如何应对。
萧景默却已经捏住他精致小巧的下巴提了起来,看著简若林被热气薰红的脸,还要略带羞涩的神情,忍不住情动,便低头攫住了那两片莹润红唇。
简若林和他明明也有过好几次的亲密了,但是仍然紧张得不得了,闭著眼,一对纤长的睫羽煽动得飞快,回应他的吻的时候,也是小心翼翼的。
唇齿间的滋味太过甘甜,萧景默吻得有些停不下来,待放开简若林以後,两个人皆是无声地喘著气,眉眼相交之下,萧景默满足得就像个偷腥成功的孩子。
两个人的手还在被子底下握著,简若林被吮咬过分的唇微微红肿著,衬著他的面白如玉,整个人看起来都透著一股盈盈动人的美。不同於女子的温婉柔美,简若林的美,模糊了性别,却是一种格外的温文华美。
良久才听见简若林甕声甕气地说道:“萧老夫人毕竟是你生母,爱子心切人之长情,你离家这麽些天,老夫人一定担心了。寻个空儿便回家去吧,母子之间哪还有隔夜仇呢?”
萧景默一笑:“我知道,其实我并不是和母亲闹别扭,只是发生了那样的事,不论是我还是她,都需要时间去调试,我离开家里一段时间,其实对我们双方都更好。”轻轻叹了口气,续道:“母亲生在豪门望族,自幼接受的便是以夫为天以子为纲的熏陶,她凡事都把平阳家的利益摆在第一位,然後才是至亲骨肉。当年……”说到这儿,仿佛是勾起了某些久远的回忆,突然间又住了口。
简若林本无意窥人隐私,若涉及萧景默隐痛之事,他也没有必要追根究底,所以便只是安慰道:“过去的事便让他过去吧,我相信萧老夫人总有一天会明白你的心思的。”
萧景默温柔地摸了摸简若林的发顶笑道:“方才我犹豫,不是因为不想说,所谓事无不可对人言,何况是对你,我无需隐瞒。我只是,不知道该怎麽说而已……”突然自嘲似的一笑:“其实你也应该听过,民间私底下传得沸沸扬扬,说我是皇上的私生子……”
简若林一惊,瞪大眼看他:“难道传言属实,你真是……?”
萧景默唯有摇著头苦笑:“我不知道,父亲对我自小严厉,却不像疼爱其它兄弟那样对我。小时候我是姨娘带大的,隐隐知道父亲是希望我更像性情温顺的姨娘,而不要像母亲一样事事计较件件算计,所以才将我交给姨娘抚养。皇上屡次召见我的时候看我的那种眼神,让我不得不去猜测……可我又宁愿这一切,不过是人们口中的风言风语而已。”
他抱紧了怀里的简若林,像个惊惶无措正在寻求温暖和庇护的孩子:“若林,我其实真的好怕,当初在苏州,害怕别人知道了你对你不利;後来知道,一味将你隐藏起来其实并没有用,京里的这些人谁不是只手通天,要知道你的存在实在太过容易。皇上召我回京,我不放心将你留在苏州,所以央你同我一起回京。可是即便在我的眼皮底下,我还是不能真正护著你。那天,我若不是正巧去找你,听留芳阁的小厮说我早先便派了人来将你接走,然後逼问府里的大总管……只要迟那麽一点点、一点点……”
他是那样嚣张张狂无所顾忌的人,却在此刻,难过得像个找不到路回家的孩子。
“我一想到这些,我就无法说服自己去原谅,我的生母,险些便杀了我挚爱的人!”
简若林只是靠近萧景默,紧贴著他的胸膛回抱他,给予无声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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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萧景默才在简若林的催促下,勉强打理仪容准备回府,收拾衣领的时候,看到边上忙碌的简若林,嘴坏地忍不住又打趣道:“若林什麽都为我著想,还真是贤惠啊。”
简若林气红了脸,抬起手作势要打他,直等到萧景默连连告饶方才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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