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乔言之凿凿目光灼灼信誓旦旦,任江呆了一会儿,突然醒悟似地抓起手机按起来。兰乔离得近,清晰地听到电话里响起任峰的声音。可那“喂”字尾音未落,任江就吼了起来。
“任峰我警告你,别再打我身边人的主意,否则即使你是我哥,我也饶不了你!”
任峰愣了一下,但很快又笑起来。不知为何,现在兰乔只要一听见他笑,就觉得渗人。
“怎么发这么大火,兰乔都跟你说了?这也好,咱们兄弟俩公平竞争。”
“你放屁!我的事不用你管,有时间不如操心操心你老婆孩子!”
“这不是你的事,而是我们三个人的事。你们俩虽然在一起,但又不可能结婚,大家都还是自由身。不过就算结婚了也可以离嘛,我追求我想要的,错了吗?”
任峰心平气和,话里带着笑意,任江却气得手指发抖。
“任峰你别作了,你想拆散我们俩,没门!你就不怕我告诉大嫂吗?”
“搞不定了就去烦女人,任江,你怎么越来越没用了?”
“滚!你……”任江猛地站起来,如果现在任峰在他面前,他绝对会一拳抡上去。
“任江,别生气,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人一生气,就会失去判断力。昨晚兰乔以为我在开玩笑,我也觉得那种情况下确实很仓促很唐突,所以趁现在,我跟你们俩表个态,我想要兰乔,绝对是认真的。你知道,我们兄弟俩的口味,从小到大都很像。我希望你向兰乔转达,请他再好好考虑一下,究竟谁更适合他。我这儿还有事,先挂了,拜拜。”
打电话就是这点不好,被一通抢白,自己火还没发呢,对方已经跑了。任江头上直冒汗,咬牙切齿,呼呼地喘着粗气。兰乔拉他的手正想劝,却见他把手机一扔,身体突然后仰摔在沙发上,头顶着靠背,闭着眼,像只泄了气的皮球。
“任江,别这样……”兰乔心疼起来。
任江手臂一捞,用力把兰乔抱在怀里,像小时候死命抱着心爱的玩具,怕被哥哥抢去一样。
“答应我,别听他的,别跟他走。”
“你在说什么……”兰乔哭笑不得,但也能明白他此时的失落和脆弱,“你哥那么说只是想拆散我们,想证明我是为了钱才跟你在一起的,他怎么可能真的……”
“怎么不可能?”任江的语气很无辜,“他说得对,我们俩喜好很像,他习惯了抢我东西,你又这么好……我没他聪明没他有本事没他会说话会讨人开心我什么都不如他,可是……”
不由地加紧手臂的力度,兰乔吃痛地皱起眉,任江浑然不觉。任峰最清楚他的弱点,简简单单几句话,就说得他失去了自信和勇气。这时的任江,就像头输掉了战斗的小兽,只能灰溜溜地回来跟唯一心疼自己的人撒撒娇,可就连这个人,都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不要他了。
“兰乔、兰乔……”任江痴痴地叫着他的名字,用下巴去蹭他的脸和脖子。
兰乔捧起他的脸,认真道:“之前你还叫我不要胡思乱想,现在你倒先胡思乱想了。我问你,你哥是那种见过三次面就喜欢上对方的人么?他把家族婚姻维持得这样完美,他是那种能放开手跟弟弟抢情人的人么?他是那种心里怎样想嘴上就怎样说的人么?”
任江怔住,连番的问题让他逐渐清醒,但仍是无法完全放心。
“你说的有理,但或者、或者就是婚姻生活太累了,他才想放纵自己,我喜欢男人,他保不准也是!”任江神色慌乱,不耐烦地揉了揉头发,“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
“我知道、我知道……你太害怕失去,我也一样,所以,”对于失去的恐惧,他远比任江体会地更早更深,“我们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高高兴兴地过日子,好不好?我跟你保证,你哥所说的一切都不会发生,绝对不会!你只是,”兰乔揉着他的脸,露出开玩笑的表情,“小时候被他抢东西抢怕了而已,我是个活生生的人,有手有脚有自己的想法,怎么可能说被抢就被抢呢?”
任江木然,随后噙着兰乔的唇投入地吻起来,或许这一刻他才真正清楚,这个人在他心目中占据了怎样的地位。俯身将人压在沙发上,没有什么时候像现在这样更想进入他、顶弄他、拥有他,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他是属于自己的。
兰乔按住任江那双不规矩的手,抱歉地说:“对不起,今天不可以。”
“为什么?”任江明显地受伤了。
“因为……好吧,说实话,”兰乔叹了口气,推着任江坐起来,“前几次做得有点儿过,我出过一次血,这几天还有点儿拉肚子,我不好意思,所以才没去医院。”
“真的?怎么不告诉我?”任江终于有些冷静,想了想,每次做/爱几乎都不戴套都是内/射,发生这种情况也很正常。
“不是很严重,怕你担心,我就没说。这两天想养一养,所以暂时不要了,好吗?”
情人已经这样说了,再不答应的就是禽兽。任江点点头,有些戚戚然地摸着兰乔的头发,总算缓过劲儿了。“我刚才是不是很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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