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江!”任峰回头追了两步,恍然顿住,好像浑身的力气都没了。
呆呆地看着门口,其实昨晚他只是把兰乔扔在沙发上让他和衣睡了一宿,给任江打过电话,才扒了他的衣服挪到床上制造出这样的假象。他只想逼一逼任江,弄点儿若有若无的误会,让他们俩产生裂痕。他做好了任江一进门就暴怒甚至动手的准备,可结果却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突然间,他发觉自己似乎已经无法掌控这个弟弟了。
扛着兰乔出了酒店,任江不由地打个哆嗦,世界白茫茫一片,雪比自己来时又大了不少。
兰乔醒来时发现自己睡在车上,盖着任江的大衣。他揉揉眼睛坐起来,任江英俊挺拔的侧脸从后视镜映出来,让人觉得满心安慰。虽然有许多疑惑,可看到窗外的一片雪白时,还是忍不住先惊讶地赞叹了一声,“下雪了!”
“嗯,昨天夜里下的。你醒了,冷不冷?”
“不冷,”兰乔情不自禁地趴在窗边,“真美啊,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真的雪。”
“你家乡在南方?”任江问。
兰乔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笑,“对了,我怎么会在你车上?昨天晚上……”努力去想昨晚的事,任峰叫他去酒吧,说得很不愉快,他喝了葡萄汁。
“昨晚……你喝了什么吗?”任江不了解情况,只好先试探着问。
“喝了葡萄汁,然后就没印象了,难道……”
“嗯,那杯葡萄汁里有东西,他们端错了,端给了你。然后你昏倒了,我哥就把你送到酒店,又给我打了电话。我加完班过去,看时间晚了,就没回来,在酒店住了一宿。”
“这样吗?”兰乔按按太阳穴,总觉得还有些事不对。
“你还难受不?我先送你回家,然后到公司叫Tina找那家酒吧索赔。”
“算了算了,我也没怎么样。”兰乔左思右想,怎么想怎么怪,记忆被强行挖去一块又强行给填上一块的感觉真不好。这时,任江突然笑嘻嘻地转过头来。
“最近出了几部新片,看过的人说不错,我订明晚的情侣票咱们一起去吧?”
“明天是周五,晚上你没应酬?”
“没有,就算有也推掉,去电影院约会,你不是已经想了很久了么?想看什么片子?”
“你决定吧。其实我从没去过电影院,第一次,看什么都行。”
“既然是你的第一次,那我一定好好挑选。”说着任江向后伸手,手指勾了勾,兰乔疑惑地上前,任江突然扭头,对着他的嘴唇使劲儿波了一下,发出巨大的声响。
兰乔无语,笑着推推他的肩,“专心开车吧你。”
任江平视前方,笑得有些感慨,心想那些不愉快的记忆,让我一个人尝就够了。
白天雪停了,到晚上又纷纷扬扬地下起来,鹅毛一般。阳台上,两人抱在一起看雪,任江要喝白酒,兰乔便专门调了个凉菜。任江装逼地拿个陶瓷小酒盅,让兰乔窝在怀里,自己左右开弓,嘬一口酒,吃一口凉菜,美滋滋地拽文:“人间美味,良辰美景,千金一刻啊!”
听着从背后传来的强烈心跳,看着天空中悠然舞蹈的洁白雪花,兰乔想,幸福也就是这样了吧。
任江夹了口菜,喂给兰乔,等兰乔咽下去便把酒盅递到他嘴边问:“喝不?”
兰乔摇了摇头,“不喜欢白酒的味道。”
“你懂什么,酒是粮食精,越喝越年轻。白酒后味香醇,需要慢慢品才能品出精髓。”
“怎么个品法?”
任江邪邪一笑,低头亲了兰乔一下,唇分时说:“这样,你仔细尝尝。”说完舌头一顶,长驱直入,让酒香侵入兰乔的整个口腔。兰乔抱紧他,用力回吻,那种疯狂地想要夺去一切的心情,让他自己都有些害怕。
这个雪夜,能不能再长一点儿?
第二天一早兰乔回了医院,简宁帮他把第二根安胎棒放好,说:“你还不知道吧?童蒙昨天中午出现临产征状,但宫缩无力,用了两支催产针,到现在效果还不行。我建议他剖,他又不肯,”简宁看看表,面露担忧,“快24小时了,恐怕到时候羊水不够。”
兰乔有些意外,但很快镇定下来,“他那么恋家,估计是想趁年轻多生几个,剖的话对孕囊损害很大,他一定不肯……我去看看。”
宫缩无力,此时的童蒙倒不是很痛,但浑身难受,知道自己难产的情况心情又很不佳,爱人正哄着他吃东西补充体力。看到兰乔进入待产室,他立刻如同久旱逢甘霖般挥手哭诉:“兰医师你都知道了么?呜呜我给你打电话打不通,他们说你最近请假了一直不在医院……”
兰乔自责道:“对不起,最近有些私事,不过现在我来了,我帮你。”
“呜呜可是宝宝不肯出来,怎么办……”童蒙一派可怜地指指自己高隆的肚子,“上次不是还说宝宝很好动急着出来吗?怎么该出来的时候他又不动了?”
“是宫缩乏力,又不是宝宝不动。你是专业护士,怎么也开始说胡话了?”兰乔打趣道,洗手换衣服回来检查宫缩强度、羊水、产口、胎位,问童蒙有什么感觉,童蒙说疼痛还好,就是腰酸得受不了,肚子坠得厉害,可产程却很缓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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