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们是情敌嘛,任峰对自己说,除了有关孩子的事,他才不会帮他。
三天后,兰乔说要走了,任峰讶然,居然这么快。
“你舍得吗?不再多带带孩子?”
“舍不得,”兰乔说,“舍不得也没办法,不是第一次了,越带就越不想走,这不行。”
“那……”任峰实在没话可说,“那祝你好运。”
“谢谢,其实我希望你能忘记我来过的事。”
“这么大个孩子在这儿,怎么忘?”任峰失笑。
“就是因为孩子,我怕会给任江造成负担,束缚他一辈子。但我想来想去,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我很自私,对不起。”
“做都做了,后悔有什么用?就像你对任江,伤害都伤害了,再为他着想,有什么用?”
任峰一针见血,兰乔低下头不言语,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他觉得自己很失败。
“同样的,发生都发生了,我再批评你挖苦你,又有什么用?”任峰一笑,“你最大的本事和筹码,就是让任江爱上了你,不惜跟我这个亲哥哥反目,他也要爱你。”
这些话,犹如一记记炸雷落在兰乔心中,他凝望着手中酣睡的儿子,不由自主用指腹抚摸它那肉肉的脸蛋。这是他唯一能留给任江的,它会给任江带来快乐吗?
任峰问:“不给宝宝取个名字?”
兰乔摇摇头,笑道:“不了,它不该知道我的存在,取名字,是你们的事。”
晚上任峰送他到空间往返的入口处,亲眼看着他手贴在墙上,接着变魔术一样抬腿穿过厚实的墙壁,就像他们平时开门关门,眼一花,人就没了。
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这是当时,任峰脑海中唯一的念头。
消失五天,回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给白楚打电话,不用想也知道那个人现在一定疯了。
“你在哪儿?”电话那头的声音沙哑可怖,兰乔相信如果自己没有任何预警就突然出现,白楚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冲上来将他撕成两半。
“我在酒店,这件事不能闹到父母那里,你过来吧,我们谈谈。”
报了酒店名称和房号,十分钟后白楚就到了,居高临下地俯视沙发上的兰乔,浑身的煞气足以秒杀近旁的所有生物。
他盯着他平坦的小腹,“孩子呢?”
“生了。”问得干脆,答得更干脆。
白楚怒道:“我是问它人在哪儿?”
“又不是你的孩子,你为什么这么关心?”兰乔上前几步直视白楚,目光阴冷,“我知道你没安好心,你想抓我的把柄,利用孩子牵制我,更加不会对孩子好。”
“可这都是你的错,是你背叛我在先。”
“那你尽管说出真相,立刻就去啊!”兰乔指着门口,“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白楚攥着拳头,咬牙切齿,“兰乔你不要逼我……”
“明明是你逼我,”兰乔讽刺地笑起来,“你知道我怀了孩子,你什么都知道,你还愿意跟我结婚,不是因为你宽容大量,而是因为你不怀好意,白楚,做人不能这样。”
“那我要宽宏大量到对你的偷情视而不见你才满意是吗?!”
怒吼震得兰乔耳膜发痛,白楚胸腔震荡,双拳发抖。
“……我根本没这个意思,”兰乔低声说,“我不想无辜的孩子受伤害,我送走它,只是想给它找个安稳的归宿。以后我不会去人类社会,不会见孩子,更不会见他。”
白楚仍是一脸怀疑和戒备,兰乔又说:“那个孩子黑发黑眸,没有灵力,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人类。我要真在这里把他生下来,怎么向父母交待?到那时候唯一的结果,就是两个家族、甚至是五大贵族颜面扫地,以离婚收场,那样你就高兴了?”
……
白楚不置可否,兰乔转身收拾包,又说:“我跟你结婚的原因你都清楚,我保证会做我该做的事,不会让你难堪,但除此之外,你还想要求我什么呢?孩子一出生就夭折了,这是唯一的、最好的解决办法,我们撒了太多谎,如果你还愿意跟我再撒一次谎,明天我就回家。”
门“啪”地关上,白楚头脑发热,胸口要闷爆了。
他倒在床上呆呆地看着天花板,不知过了多久,掏出手机,给家里打了电话。
第二天,兰乔由于体质原因,临产出现意外,导致胎儿甫一出生便夭折的消息以医院的名义发出公告,各家媒体纷纷转载报道。
一个月后,兰父亲自批准儿子进入部队担任军职,首先就是要进行半年至一年的封闭训练。兰乔出发的前一晚白楚才听到消息,伴侣的自作主张和漠然让他又气又惊,连吵架都吵不动了。翌日清晨天还没亮,兰乔只说了句再见,便毫不留恋地赶往军区。
当夜,白楚被父亲叫进书房,最初只是问他跟兰乔的感情和孩子莫名夭折的事,但白楚心力交瘁,全部如实招了。然而白父不意外、也不气愤,反而说了句这样最好。
白楚大惊,白父说:“如果你跟兰乔有感情,或者他真生了我们白家的孩子,有些事就不好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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