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王有一段时间没来了呢。”张立山跟著钱荣後面说。
“你还想他来?”钱荣瞥他一眼。
“没……”张立山干笑两声,不敢说其实这两人你来我往见招拆招,大家可都是看得津津有味。
距离“九王爷痴缠钱荣事件”已经过了快一个月,两人在这段时间里几乎都没有怎麽打照面。
期间钱荣又回了趟银松堡││当时苍墨被山东的仇家所伤,困在深山中,他亦被召回,一同前往寻找营救。最後苍墨是找到了,幸好那位救他的少年略懂岐黄,苍墨身体并无大碍,最後更是为了报答救命之恩,将身体孱弱的少年接回银松堡调养。
钱荣他们几个并没有跟那少年苏思宁有多少交流,但彼此交换几个眼神之後,就知以後银松堡後院估计将再无宁日了。但也不关他们的事情,於是在苍墨无事後又各自奔赴自己兼管的区域。苍墨认为九王不会这麽轻易放弃,让他又来了皇城。
“所以,爷,您这次葫芦里又卖的是什麽药呢?”赵小强立在庄九後面,陪著这位主子在秋风瑟瑟中欣赏花园凉亭外那一树红叶。
庄九微微弯著嘴角:“老是什麽都问我,人生还有什麽乐趣呢,小赵侍卫?”
“……”赵小强无语。
“我啊,其实是在想,九王府低调沈寂了这麽久……”庄九慢慢说,“是不是该办场喜事来冲冲这萧瑟之气呢?”
还萧瑟呢,这府里东西表面上都不浮华,但却个个都是实打实的精贵之物。
“什麽喜事?”饶是对他的话语表示不屑,但赵小强仍然问道,“难道是││”
“给王府找个主内的可好?”庄九笑问。
“……”果然││赵小强扯扯嘴角,“不知是哪位姑娘﹃有幸﹄得到您的倾心?”
“你知道前几日,我可是被人偷亲了。”庄九答非所问的,嘴角挂著玩味的笑容。
“……”这次赵小强明智地保持了沈默。
他可是暗卫,他负责的是时时刻刻保证九王的安全,自然是不会让他离了自己视线││咳,那位啊,让九王难得吃回瘪的,他其实是挺欣赏的……
庄九笑看著那一树被风吹得簌簌的红叶。这些日子他没有再去烦扰钱荣了,被那麽将了一军,他确实是措手不及,本以为自己已经比世人谨慎了一大截,却还是低估那人。所以这段时间,庄九是在老老实实地反省自己。
不过,去他的劳什子“清高稳重”,庄九笑著回想钱荣的那一手,也颇得意自己还是没有看错的││钱荣的心性,可不是外表那样的。
虽说大意失荆州,但也给了他灵光一现,对策就这麽出来了││摸摸下巴,不就是“耍流氓”吗,看谁耍得过谁呢?
觥筹交错,莺歌燕舞,人们脸上堆著假笑,相互恭维。
钱荣其实并不是多喜欢某种充斥著铜臭和肉欲的宴席。但既然坐著主事的位子,自然免不了这些交际。
他猜测对面坐著的庄九其实也不耐烦,从他和自己一样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得出。是的,不管隐藏得多深,笑得多坦然,但厌恶就是厌恶。
不想这麽为难自己,但也是他们的身不由己。
从那次以後,九王没有再来找过他“麻烦”,只是两人偶尔会在一些商务宴席上碰面,也都是相敬如宾以礼相待,比如这次。
钱荣也一直保持著脸上嘴角的完美弧度,端著酒杯,和来跟自己敬酒的掌柜们一一干了杯。
不知是否是错觉,九王会偶尔似乎不经意地看过来。无妨,自己不是也在打量他麽?这段时间两人虽来往稀少,却也从来没有放下对彼此的关注──都知道事情可不会就那麽完结,钱荣只是敌不动我不动,静观其变。
酒过三旬,在场的有些人开始坐不住,对自己怀里的一个或两个花娘动起手脚来,是该散场各自寻欢的时刻了。
钱荣起身,对主办人打了声招呼,说自己有些著凉又喝了酒,头疼,就先回去了。主办人关照了几声,便送了他出来。
已经入了冬,皇城都开始飘雪,只是钱荣是练武之人,并不觉得太冷。酒楼离分处不远,闲庭信步走回去,刚好散下酒气。
没走两步,却被身後的呼唤声停住脚步。
那声音由远而近,真诚热切:“小钱!小钱!等等我!”
钱荣扯扯嘴角,转身,果然看见某王爷,很是不顾形象的,向他这边狂奔过来。
“呼……呼……”庄九似乎是用扑的上来,一手抓住钱荣袖子,喘著大气,“小钱你做什麽跑这麽快?”
“……王爷您做什麽来追我?”钱荣想不著痕迹把自己的袖子扯回来,无奈被抓得死紧。
“想和你一起走回去。”庄九笑得很是真诚,“顺路。”
钱荣本想反驳,一想到确实顺路,也就无从开口,只得又扯扯自己袖子:“你放了,我又不会跑。”
“明明跑得比兔子还快……”庄九咕哝道,还是放了手。
钱荣当做没听见,理理袖子,然後做了个“请”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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