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醉抬头看了离司一眼,这人果然不是一般的奴才。说的这些话,字里行间的,只是为了主子想,表达的方式也不会惹人反感,心中甚为高兴。
有这么一个知情识趣的奴才跟着,想来这一路会轻松很多!流醉点了点头,便应允了离司的请求。
沧泠终究还是一个人陷入了纠结中,跟流醉告别后离开了“苍澜宫”,其他的人的事,何须他来操心呢?想到此处,沧泠又变得豁达起来,回自己的住处去跟慕容舜报平安去了!
手边上有离司这么一个称得上是万能的总管,出行要准备的事务,早就无需流醉自己费心了。
将它们都交给离司打理,流醉寸步不离地守着澜零,见他的伤处又流出鲜血,便给他换上林老御医的药膏,然后就是补血药往嘴里塞。
只是一个晚上的功夫,不光澜零就是流醉,似乎都瘦了一大圈。眼看澜零的情况越来越危险,流醉的心情也越来越阴沉。
只剩下九天的时间,并非争分夺秒就能轻而易举办得到的,流醉担忧地一夜没睡,等到天亮将澜零抬到准备好的马车上,身边跟着离司和几个侍卫,暗中还有秦礼、蔚染两位将军带领的官兵护驾,一行人悄悄地出了离殇皇宫!
在离殇生活了十六个年头,即便是离殇的景色,流醉都未曾将之全部收归眼底,此次的宁华之行,也算是一次新奇的游历了!
可惜这次是为了澜零的伤,流醉也没了欣赏美景的念头,一路上只顾着赶路,车马劳顿、昼夜不歇!
流醉看过不少关于五国历史的书籍,大多还是源自三岁之前在宫里偷看到的。繁杂的事情也记得不甚清楚了,不过五国的面积都不是怎么很大,这一点流醉却是清楚的。
也正是因此,流醉对于十日之内寻到至纯之火救醒澜零,才会有点把握。否则,他大概也已经绝了生存的念头了吧!
第五天傍晚时分,流醉他们的马车已经来到了宁华国边境小城越州的城墙下,掀开布帘仰望着头顶上高大的城楼,流醉的心剧烈地跳动着。
重新将脸色苍白,依然昏睡的澜零抱在怀中,“父皇,我们终于到达宁华了!”
既然要扮作商贾,那自然得要有货物。紧跟在流醉他们马车后面的,是十来个身材健壮的青年男子,穿着粗布衣衫,手里牵着缰绳,马上驮着沉重的货物,大多是些药材之类的,而这些都是离司一手置办的。
将怀里揣着的通商的文书交给城门看守仔细查看一番,又是赔笑,又是给了些好处,看守这才挥手让流醉他们进了越州城门。
走到偏僻处,离司掀开布帘伸进头来,对流醉说道:“少爷,这越州距离宁华的都城华城也就不到一天的路程了,今晚我们就找处客栈休息吧!”
流醉也明白离司的意思,养精蓄锐也是必须的,当下点了点头,吩咐离司一切照他的意思去办,“离司,出门在外,一切从简。”
离司躬了躬身,“奴才明白,少爷放心!”
越州是宁华的边城,所以里面大多就是往来的五国的商贾,而现在又是秋季,风高气爽,聚集在城里的商贾更是多得不行!
流醉他们这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进了越州城,先不说这辆看起来不甚精贵,却甚是厚重舒适的马车,就他们身后跟着的那十几匹马,以及它们身上驮着的货物,也是十分惹眼!
也是离司的过失,他光想着要办的齐全了,却忘了置办的货物不能太精!出门在外,财不露白,这个道理他显然是没有记在心里的。
就有这么一伙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打上了流醉他们这批货的主意!躲在角落里的破衣少年抹了把脸,黑乎乎的手将脸抹地更花,可是晶亮的眸光却泄露了他的不凡!
跺了跺脚,破衣少年数了数流醉他们马车后面跟着的人数,大体估量了一下货物的数量,甚至将它们的品质也瞅了个仔细,这才心满意足地窜进了阴暗的小巷中,消失不见。
最终,流醉他们的马车停在了一座不起眼的客栈门前,这也是离司比较了好半天才做出的决定。
越州城里的客栈大多宽敞,为的便是招揽更多的商贾。他们的钱财好赚,自然也就贵!
而人多了,也就杂了,容易出事啊!所以,离司才专门挑这种不起眼的。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离司挺着自己肥大的肚子,步子倒是迈地飞快,几步的功夫就进了客栈门。
看了眼里面的环境,见里面虽小却甚是干净,这才放下心来。
而本来倚在门框上打瞌睡的小二听见有人进来了,一个激灵就挺直了身子,冲着离司跑来。
“客官!您是打尖啊还是住店啊!”
离司看了眼小二,模样清秀,十来岁的少年,看他生龙活虎的,倒是十分活泼。不过这可不行,想到他那受伤的主子,喜静的七殿下,眉头立刻便挑地高高的了!
“住店!”离司回道,“可还有房间?”
小二走到离司跟前,听他说住店,立刻喜上眉梢,伸着脖子往外面瞅,在看到外面那一伙子人的时候,更是喜不胜收了!
“有有有!”小二甩着布巾,“房间多的是,诸位爷尽管都放心!”
离司对小二挥了挥手,“我们家老爷病了,少爷又喜静,你可不要惊动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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