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见莲夏神思恍惚地走了出来,流歌也顾不上其他,拉着人就往自己的宫殿走去。
莲夏如同失了魂魄一般,任由他拉扯着,茫茫夜色中似乎只看得到眼前这人,只感觉到他的体温,其他的,再也不重要了。
流歌抿紧了唇,闷不作声地往前面快步行去,手里紧攥着莲夏那只冰凉的手,脑海里不断地闪过太多纷乱的思绪。
那些追杀他们的黑衣人,流霜刺杀流日和流月,最近离殇发生的事,他知道的不知道的。还有刚刚从御书房里传来的,自己父皇和七皇弟的话语,一切都在透露出一股诡异的不详!
而刚刚听到了这一切的莲夏,他的安危,流歌心脏揪紧,不,他不能让莲夏出事!
且不说这边流歌跟莲夏如何心思恍然,而澜零和流醉他们此次设计的主角之一,流日和流月两人坐在冷情的“流月宫”相对无言。
守在外面的是胤手下的麟字侍卫,暗地里更是不知道藏着多少个隐卫在盯着他们,当然这些人准确来说,是怕那些人又来找流日和流月他们的麻烦罢了。
流日脸上闪过太多的情绪,有茫然的,有回忆的,有苦恼的,最后在冷厉上面定格。
流月叹了口气,扭过头去看他,“皇兄,你说父皇他究竟想怎么处置我们呢?”
流日转过眼来,脸上的表情不自觉地放柔,“父皇他,再怎么样,也不会杀了我们吧……至于其他的,父皇他,当真无愧于一个帝王!”
这话的意思,便是说澜零的冷漠无情了,即便是自己的女儿,他也能这样利用,可以说是将她推进了火坑。这样的皇室利益为先,无论怎么说,他都没有做错,可是人情上,到底说不过去啊……
流月撇了撇嘴,冷笑道:“对我们这些,父皇大概想抛弃就抛弃,想利用就利用吧!只要不要离殇流醉,他什么事做不出来!”
到底是心有不甘吧,就算知道那个少年于他们父皇而言并非是他的儿子,他还是觉得自己从未得到过那人一点关注,多年来的憧憬跟孺慕,就这样都被那个少年占去了!
流日抬手搂过流月的肩膀,柔声说道:“月儿,这么多年,你还想父皇会多看我们一眼么?生在帝王家,面对再多的冷漠,我们也该习惯的……”
流月倔强的抿紧了唇角,比起一直在照顾着他的流日,就算他们一母同胞,心性还是大相径庭。流日明显地要比他成熟许多,许多事也看得比他透澈。
而就是有了流日的倚靠和宠溺,他才会这般的,肆无忌惮啊!
流日轻揉着他的发,在他看不到的角度,眼底闪烁着精光,就算那个男人对他们再如何冷漠,他也不会计较,不过千万不要触及他的底线,就算他是他的生身父皇,他也不会手下留情……
即便是自不量力,他也会保护流月周全!
长老殿先接到了离司带去的信笺,大长老看罢脸色大变,慌忙招人来随便准备了一下,九位长老率领着几个仆役就往暗殿所在赶去。
澜零他们这边倒是没什么紧迫感,将事情都交给下面去做了,澜零反而轻松下来,搂着一脸不情愿的流醉躺在龙床上闭着眼沉思。
他倒是想睡觉,只是脑海中残余的想法太多,他忙不过来!况且流醉一直想回禁地,他又以太晚了宫中行走,十分不安全为由将人强行留下,此刻人正在他怀里乱动呢!
不断翻来覆去的身体让澜零吃尽了苦头,心头的烦闷之气,也被怀中少年并不刻意的动作变成了欲火,不能发泄的痛苦让澜零几乎要将人用绳子绑起来!
在心底叹了口气,澜零无奈地睁开眼看着仰头瞪着他的流醉,嘴角挂起苦笑,“醉儿,明**再去探望花玲便是了,这可就要过了丑时了,你不累么?”
流醉冷冷地瞪着他,抿紧的唇线,僵硬地倔强,“父皇,花玲的情况你又不是不清楚,我就是怕他胡思乱想,如果再跑出去可就麻烦了!”
木弥对花玲的重要性可见一斑,万一花玲清醒过来,想要跑出去追寻那个灰衣人,到时候他们再到什么地方去找他?而那个灰衣人的实力高深莫测,花玲究竟是不是他的对手也不一定,万一出了什么事,可如何是好?!
澜零皱了皱眉,脸色也有些难看了起来,一直都不想太过计较流醉跟花玲的关系,只是怀中少年对花玲的态度太过热烈,他会心生不满也是常情。
“醉儿,父皇跟花玲相比,你更看重谁呢?”
流醉倒是没想过澜零会问出这么孩子气的话来,心下一愣,面上也是呆呆地盯着澜零的脸。
澜零挪开目光,撇了撇嘴,“醉儿对花玲的事倒是急得很,今夜过后父皇可是要面对一场硬仗,醉儿怎么就不替父皇想想呢?”
听着澜零的质问,流醉更是一愣。他竟是从未发现,自己对澜零的忽视这般严重!在他眼中,除了澜零受伤的时候,他似乎就是无所不能的一样。
就算自己有时候被动地去依赖他,可是不可否认,他也是期待甚至享受这样的依赖。
总是被动地承受苍耀的追随,到了这一世,他还是在被动地承受着澜零的爱与宠溺,心里嚷嚷着要为澜零做什么,要去回报他什么,居然什么都没有做过!
流醉的脸色随之黯然下来,就算澜零唤他他也没有听到,一心想着自己的过错,然后又想着澜零为他受了多大的委屈。猛地打了个激灵,流醉瞪大了眼急切地看向澜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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