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心打量着胤的官员不时地吞几口唾沫,悬着的心总是静不下来,等了又等还未见到那个人,若是还能淡定若水,那真是成神了。
就在众人小心再小心地放慢自己的呼吸的时候,胤原本低垂的头突然抬了起来,然后一脸恭敬地看向门口。
众人心头皆是一跳,“唰唰”地跟着胤向门口看去,那标志性的银灰色衣角撩起一点弧度,众人齐刷刷地从座椅上站起,对着来人拜下身去。
“吾等参见陛下!”人究竟长得何等模样他们是不知道的,也不敢抬头去看,只感受到来人一双锦靴从眼前飘过,低沉的嗓音在身后响起,“免礼。”
“谢陛下!”以最快的速度从地上爬起身来,然后回过身去对着正座上的澜零半躬着身子行礼。
澜零挥了挥手,毫不在意地说道:“都坐吧。”
“是。”
待众人都坐了,澜零才优哉游哉地啜了口清茶,几日产曾好好用膳,腹中稍空眼下饮了茶水倒是觉得有些不好受。
忽然想起刚刚醒来的流醉,想他昏迷了几日也是未曾好好用膳,眉头微皱,将铭唤了过来吩咐了两句,便让他下去了。
众人还以为发生了何事,如今见澜零身边的人走了出去,心中都有些不安。就像林青跃他们先前所收集的资料,这里站着的官员,不少都是贪赃枉法之徒,若非澜零对朝中之事不感兴趣,也不会留下这么多的蛀虫!
做贼总会心虚的,这是常情,如今对上他们的天,整个离殇国的帝君,他们怎能不怕?
澜零好似未曾感觉到他们的忧虑和惶恐,微笑道:“众位爱卿倒是赶得急了,罗城之事还未处理好,在这里耽搁了几日,想不到众位爱卿就都等不及了。”
似乎是在夸赞他们为民思忧一般,澜零语调温和,跟他们想象中的一点都不一样。众人小心地抬头瞄了澜零一眼,然后又赶忙低下头去,疾呼:“不敢,不敢……”
澜零不在意地笑着,语气放沉,“听胤说你们那里的田地都被人修复好了?”
漫不经心地问着,便是态度都让人有些摸不清头脑,不过麻烦被解决了他也该高兴才是,众人都是这般想着,忙点头应着。
澜零又问道:“你们可知是何人如此体恤民情,为我离殇子民行善?”他不觉得这世上有平白掉下来的馅饼,能这么简单就解除了那些土地上的土系灵术的,除了碧野中人,他也想不出其他了!
“这……”众人有些迟疑地对视一眼,“吾等不知……”
艰难地说出这些话来,明知道会惹得澜零不悦他们也没办法了,谁知道谁发了善心来替他们擦屁股啊!要不是陛下先来了罗城,他们早就不知道怎么死了!
澜零也没想过这些人能答得出来,行却会问也不过是走个形式,如今听到他们的回答也不觉得如何失望。
“若只是为了此事,众位爱卿传奏折来就是了,何必兴师动众地一块儿来罗城呢,要知道如今天下已乱,你们走了,你们所看守的城市要是发生了什么事……”
澜零身上身为帝王的威压即便不是刻意的,这般轻浅的问出来,未尽的话便再众人心头激出无限的可能来!
惶恐地低下头去,也不敢坐在椅子上了,纷纷跪在地上,“陛下息怒!吾等只是听说陛下在罗城受袭,似乎受了伤,心中挂念,这才一块儿前来。并非有意玩忽职守,还望陛下明察!”
一个跪在中间的官员胆子倒还大些,立马开口说道,与其说求饶,倒像是陈述一般。澜零听了他的话,冷下脸来。
他受袭发生在大白天,所有人都看到了,不过他受伤之事却该是无人知晓的,当真是有人走漏了风声?
胤站在一旁将澜零脸上的怒意看在眼底,传音道:“先别急着生气,问问他们是从何处得来的消息。”
澜零瞥了他一眼,回道:“泠不在,你倒是比他还话多啊……”
胤低眉顺眼地站着,不再回答,假装自己没有听到一般。澜零斜睨了他一眼,对他自欺欺人的行为表示鄙视。
澜零当然知道眼下不是生气的时候,不过一想到那躲在暗处的“黑手”,就想将他揪出来剥皮泄恨。
身上的怒意一放即收,脸上的表情堪之为高深莫测,将这屋里的人一个个地瞧过去,目光平和却让人心惊胆战。
这些官员怎么可能当真是来对澜零受伤之事表示关切?若是这次的事情不是发生在罗城,他们又被人胁迫的话,他们也不会走这一趟!
自己贪赃枉法的证据被人捏在手里,这日子也过得提心吊胆啊。平日里他们头顶上的陛下是不大过问他们这些小官小吏的事,只要讨好了自己上面的人,做什么都容易得很。
中饱私囊、危害百姓?只要做得不是太过分,还是传不到他们陛下耳中的。澜零不喜过问朝政的事,离殇为官者皆知,也是因为他无意识地纵容,才让离殇几乎被这些蛀虫们吃光了。
“孤受伤了……”澜零开口说道,语调缓慢,一字一顿,“孤,怎么不知道呢?”
众人一愣,那人说澜零受伤极重,早些赶来的话,就可以借此两难林青跃,甚至除了他,只要做到那人要求的,那么自己被人掌握住的把柄也能还回来。因此他们从来没想过澜零居然一点事都没有,还能亲自出来见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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