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铃环顾一周后,挑了个大堂里最不起眼的角落走去,这一次他一定要好好地吃一顿,再有人来抢他的吃食,杀!
事实证明上苍还是听到了他的威胁声的,将客栈里最出名的几样菜肴都点了个遍,为了以防万一还特意叫店伙计一样一样地上,等到他们吃完了再上另一样。
所幸地处边境的洛城,店伙计什么样的客人都接待过,先前又收了流醉他们的银子,伺候起来就更加周到了!
因为湿气太重,他们有奔波地一路风尘,在洛城的街道上走上这么半天浑身都粘腻的难受起来。
先跟掌柜的要了两间房,流醉就吩咐殷勤地跟着他们伺候的店伙计去准备热水和浴桶,打赏的钱自然也是给地分量颇足的。
站在二楼的客房中,透过开启的木窗看着外面,眼前的建筑就像是一幅幅的水墨画卷,南国水乡的姿态跃然纸上。
眼前的景色并未入了流醉的眼,脑海中不断记起他离开离殇皇宫的时候澜零亲手为他收拾衣物的姿态,口中说着“有钱好办事”的男人,将一杳杳的银票塞进他的包袱里面……
花铃坐在椅子上手指抵着一个杯子在桌案上滚来滚去的,“小醉,你说那个老头为什么想赖上我们呢?”
流醉眼中的追忆之色渐渐淡去,醒神后回过头来看向花铃,“你若真想知道,直接去问他不就是了?”
花铃翻了个白眼,“我问他就说么?”
流醉勾唇一笑对他的不屑语气不以为意,“你又没问,怎么知道他不肯说呢?”
花铃倏地睁大了眼,杯子也不玩了,坐直了身子一脸若有所思地盯着流醉,“小醉,难不成你想去严刑拷打?”
流醉轻扬眉角反问道:“你觉得我像是那种人么?”虽然在地府里的时候,这种严刑拷打的事情他没少干。那种直接轰击在灵魂上的痛苦,可比蹂躏凡人的真实身体有趣多了。
花铃认真地将流醉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然后狠狠地点了点头,“像!”这可不是假话,自从他在国宴那天晚上见到流醉的时候就觉得他变了很多了,身上的气息自己也越来越看不透了。
流醉抿唇轻笑,半点反驳的意思都没有,不反驳的话,这就是默认了?!
“咚咚……”敲门声忽然响起,将两人之间的诡异气氛暂时打破。
“进来。”知道外面来的是谁,花铃想也没想直接就对外面的店伙计喊道。
店伙计将门从外面向里推开,然后退了一步招呼着身后的另外两个伙计抬着木桶放到了屋里,然后对流醉他们弯了弯腰,“两位客官久等了,热水很快就来了!”
流醉点了点头,“旁边屋里可送去了?”旁边要住的自然是花铃了,他们可没有“坦诚相对”的打算。
店伙计微微摇头,“屋里没人,小的可不敢进去,浴桶还在外面搁着呢,这位客官把门开了我们再送进去吧!”
两人都知道这是人家客栈对他们的尊重,面上没表现出什么来,心下里还是颇为受用的,最起码也不枉流醉给了他这么多赏钱了。
花铃对流醉点了点头,“小醉,那我先回去了,等你沐浴完了我们再商谈那事吧。”
流醉应了一声,看着花铃带着店伙计走了出去,眼中才渐渐显露出冰寒之气,“但愿你不会让我失望……”
等到浴桶里的水足够了,又不太热了后流醉才解开身上的衣衫抬脚垮了进去,琼夏的水好,滋润起每个毛孔来似乎都比一般地方的水来得舒坦。
将披散的黑发随意地摆弄到了一边,流醉舒服地闭上眼靠在浴桶内壁上,伸手在自己的腿上**着,骑了五六天的马,他的肌肉早就紧绷到快要积血了。
浑身被热水包裹着,热力循环于周身,不知是不是太累了的关系,流醉觉得眼皮有些沉重,然后鼻间似乎传来了奇异的淡香,不浓郁又好闻,让流醉彻底地昏睡过去。
过了一会儿后有人轻手轻脚地推开了房门走了进来,身上的怪味对上屋里的淡香,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来人有着一头蓬乱的头发,这揪一块儿那纂一把,脸上更是胡子拉碴,勉强遮掩身体的那身破布,眼看就要寿终就寝了。这人既不是采花贼也不是偷窃犯。正是被流醉他们带回来的那个怪老头。
只见他小心地将门关上后然后踮着脚尖一步一挪地向着靠在浴桶壁上的流醉走来,夸张的动作让实在是好笑得很。
老头这时候也不想老头,哪里有老人家身体还能如他这般柔韧的?看他向后面微扬的腰,眼看就要跟他下面的腿断开了!
走到距离浴桶还有三步远的地方,怪老头小心翼翼地绕着浴桶转了三圈,然后盯着流醉的脸站到了他的对面。伸出手掌在流醉眼前晃了晃,见他没有反应,自己的双手赶忙动作起来。
随着他的动作,丝丝的灵力线从他手掌中延伸而出,以缓慢的速度,和弯曲的造型向着浴桶里的流醉伸去……
而靠在浴桶壁上的流醉双目闭紧,一动也不动地,眼看着那不断延伸的黑色灵力线就要伸到流醉面前了,却像是突然察觉到了什么危险似的,再也无法向前移动分毫。
“呵呵……”一声冷笑突然在身后响起,听在怪老头耳中无异于晴天霹雳,刷的就奔到了木窗前,看那样是想跳窗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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