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道在心里啐了一句:“不是说地宫出入口到处变吗?怎么来也在这去也在这,这是什么几率!”
洛婴抬脚,半个身子没入金光之中,又转过脸看了眼面色不善的花无道和面无表情的陆鸣:“陆公子,洛婴好言提点一句——一会儿入了教,若是见到了沙桑哥哥,还望陆公子不要冲动行事。”
花无道没好气的白了一眼,丝毫不给洛婴面子:“冲动个屁啊!人都在你们手上,他有本事冲动么?”
洛婴咂咂嘴,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对陆鸣轻点了下头,一转身,整个人消失在金光之中。
陆鸣和花无道紧随其后。
光芒流转,陆鸣眼前一暗,回过神来整个人已经身处在幽暗的地宫之中。
与上次出去时所经的地方不同,眼下这里显然是地宫的正门。门前以墨色山石所掩,石上点着一排火红的长灯,隐约还能在那灯罩上看到金莲的图案。
两排身着玄色铠甲,手持长戟的卫兵守在门口。他们一见到洛婴立刻左手抚肩,整齐又恭敬的唤道:“恭迎婴护法回教。”
洛婴轻轻应了一声,手指一勾,为首的两个卫兵立刻单膝跪在她面前,只听她道:“纱护法受了伤,带下去好好安顿。”
花无道如释重负般将肩头上半死不活的洛纱丢到卫兵身上,揉了揉发酸的肩膀,嘴里还不忘揶揄:“等她醒了,一定要叫她少吃点。大姑娘家这么沉,以后谁敢要!”
卫兵听见声音略带惊疑地看着他,金莲教自从安顿在此,除了上次有人闯入之外,从未来过外教之人,更何况还是婴护法亲自带回来的。
卫兵把头一低:“婴护法,一早听闻您和纱护法在英雄台遇袭被俘,长老发了好大一通火,兵都点好了,正准备去要人呢!还好您全须全尾的回来了,属下这就去报告长老。”
“慢着。”洛婴喝住他:“我亲自去见长老,他人现在何处?”
“长老刚点了兵,现在应该是在大殿呢。”
洛婴:“好,我知道了。”
陆鸣跟在洛婴身后,自从他听到卫兵说沙桑发了一通大火之后,眼皮就一直狂跳不止。
江其琛已经失踪一天半了,他不敢想象那人落在沙桑手里会遭受怎样折磨。他不知道沙桑出于什么目的,劫走玄御真人不够还要把江其琛一并带走。只是想着若是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叫那个被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替他承了什么苦楚,那他该是万死也难以原谅自己的。
陆鸣单单是这么一想,便觉得难以呼吸,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死死地扼住他的喉咙,连胸口那处的跳动也一下一下沉闷起来,伴着丝丝拉拉的疼痛,牵扯着他周身的筋络。
洛婴在大殿门前停下脚步,慢条斯理的整了整衣衫,才对一旁的卫兵道:“去禀告长老,说我回来了。”
卫兵得了令,立马推门进去,不多时又小跑着出来:“婴护法,长老叫您进去呢。”
洛婴闻言,对身后的陆鸣和花无道点了点头,率先入了大殿。
沙桑一身紫袍,正襟危坐在大殿之上。他容貌俊朗,面色同初次见面时相比要阴沉许多。他乍一见到洛婴,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阴沉的脸缓和了几分,可目光却在瞥见洛婴身后的陆鸣后瞬间炙热起来。他嘴角勾起,露出一抹意料之中的微笑,先前笼罩在他身上的阴霾顿时一扫而空。
陆鸣冷眼看着他,感受到那人瞬间兴奋的目光,身上寒意更甚。
洛婴单膝跪在沙桑面前,左手抚肩:“沙桑哥哥,洛婴回来晚了,未能完成任务,连累我教四十八名紫卫命丧英雄台,请您处罚。”
“嗯。”沙桑从喉咙深处应了一声,竟有几分慵懒的意味:“你能安然无恙便是最好。更何况,你还带了个宝贝回来,我如何舍得罚你呢?”
说着,他把洛婴从地上拉起来。又越过她,径直走向陆鸣。
花无道一进门就感觉到沙桑看陆鸣的眼神不对劲,又听到他那毫不掩饰贪婪的口气,眉头一皱,挡在陆鸣身前。
沙桑眼角微扬,打量着花无道:“唔……怎么总有天眼宗的人在这捣乱。”
花无道嘴巴一咧,朝沙桑眨了眨眼:“哎,沙长老怎么这么说呢,好歹我们也是有过一面之缘,你这样可就不给面子了。”
“嗯,说的是。”沙桑颇为赞同的点点头,理了理袖口:“那你说,怎样才算给面子?”
花无道摩挲着下巴,状似是在思考:“俗话说的好‘好借好还再借不难。’我师父和师弟都借给你一天了,你要是再不把人还给我,那以后可别指着他们再来陪你玩了。”
“呵呵。”沙桑轻笑一声:“你师父玄御真人同我们尊主是旧识,他是自愿随我回来的。至于你口中的师弟,我若没有看错,他应该是南陈的家主江其琛,并不是天眼宗的人。”
“哎,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花无道自来熟般的攀上沙桑的肩头,将他整个人扳过去背对着陆鸣:“他啊,自小就入了我们天眼宗,不过嘛,你应该也看到了,腿脚不好,所以就让他回家了。但是不还有一句话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再怎么样他也得喊我师父一声‘师尊’,喊我一声‘师兄’的。如何能不算天眼宗的人,你说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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