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反应极快,一掌落地,整个人当空弹起,那刀锋擦着他倒垂的长发而过,截断他几缕发丝。
“鸣儿。”江其琛不紧不慢的喊了一声,撩开衣袍,从腰间拽下自己的佩剑:“接着。”
陆鸣凌空一跃,斩痕剑落在手里,银链瞬间缠上他的手腕,闪着幽幽的银光。
斩痕冰蓝色的剑锋一转,陆鸣周身顿时排列出一圈剑影,他腕上肆意翻转几下,无数剑影合而为一,凝成一道青蓝色的剑光,朝刀凤吟呼啸而去。
刀凤吟气定神闲的站在原地,随意扯了扯嘴角,长刀在他手中浸满橙色的光芒,而后那刀刃上的火凤雕文像是活过来一般,栩栩如生的从刀上飞出,径直朝青蓝色的剑光奔去。
刀剑相接,冰火相交。
只见剑光穿火凤而过,而火凤展翅将剑光裹住。一时之间,岛上爆出一记巨大的声响,震的林中的鸟儿四散而飞。无数粉紫色的花瓣倾天而落,竟铺陈出一股艳丽的美色。
刀凤吟还欲再上,长刀刚提起却被一道柔和的内力牵住。漫天花雨后渐渐走出两个并肩而立的身影,左面那个一脸无畏,而右边那个却满脸阴雨。
“怎么,刀兄今日是想将我这药王谷给一锅端了不成?”
说话的正是药王谷谷主段清深,他一身青衣缓步走来,有些肉疼的看着这不停落下的辛夷花,还有脚下刚刚炸出的焦黑。
刀凤吟罢了手,收刀回鞘,似乎是没打的尽兴仍有些不悦。他劈手将陆鸣手里的斩痕夺了过来,拿在手里掂量几下,揶揄道:“不稀罕使刀,当初怎不拜吕老头为师?看见这斩痕剑我就碍眼!”
说着信手一挥,将剑丢给了江其琛。
“吕老头”吕客在一旁抱胸看戏,闻言眉尖一挑,不甘示弱道:“当初也不知是谁死缠烂打要收人家做徒弟,如今倒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呵,我管教我自己的徒弟,什么时候轮到你个嘴碎的说话了。”
江其琛和陆鸣在一边无奈的抚额,这两位一说话就掐的毛病,还真是三十年如一日……
江其琛把斩痕重新收回腰间,笑吟吟的上前劝架:“刀公这就是错怪鸣儿了,鸣儿出门在外怎可随意露出清月弯刀?被人瞧见岂不是惹人非议,你二人切磋,我一时情急借了剑,若是刀公要怪罪,还是怪罪其琛吧。”而后他转向吕客和段清深,恭敬的施了一礼:“师父,师公。”
刀凤吟鼻子一横,气性消了大半,大手一揽在陆鸣脑袋上狠狠地蹂|躏了一番:“臭小子,索性身手还利索,不然看我不给你皮剥下来一层。”
陆鸣脖子一缩,将头上那只作恶的手拿下,温吞吞的喊了一声:“师父。”
陆鸣这声对刀凤吟来说很是受用,他轻哼了一声表示满意,然后指了指那边的两个人:“去打个招呼。”
陆鸣点了点头,依言走到段清深和吕客面前,正色道:“段爷爷,吕公。”
“小鸣儿,几年不见,越发俊俏了。”吕客胡子一吹,显然是心情颇佳,他一只手爱怜的拍了拍陆鸣的肩头,而后转向江其琛:“怎么,江湖上的事我都听说了,你们竟还有空来这儿?”
吕客这话一出,江其琛立时皱起了眉,思及来此的原由,整个人忽而紧张起来,正欲开口,却见段清深挥袖将吕客落在陆鸣肩头的手拂下,随后他五指呈爪,顺着陆鸣的肩颈按下。有力的指尖从肩头一直按到陆鸣的手腕,惹得那人吃痛的闷哼一声。
江其琛:“师公……”
段清深神色一凛,指尖在陆鸣腕间加重了几分力道,那里迅速灼热起来。身体里的血液飞快的流窜,像是张牙舞爪的藤蔓顷刻间缠绕在陆鸣的每一寸血脉上。
陆鸣的眼眶愈渐发红,但他神志还算清明,正咬着牙竭力克制。
刀凤吟见状心里没来由的一紧,他嘴上说的再难听,可心里却是实打实的疼惜这个小徒弟:“这是怎么了?”
说着,刀凤吟想上前一步看看情况,却被吕客一把拦住,他看向吕客,后者却凝着眉对他摇了摇头。
段清深的脸色愈发阴沉,他抬眼看向江其琛,冷声道:“你是准备把人折腾没了,带来让我收尸么?”
手上力道微微一松,一股清冷的内息顺着陆鸣的手腕流进四肢百骸,他瞬间脱了力般的倒下,被江其琛眼疾手快的揽进怀里。
“鸣儿。”江其琛紧张的看了一眼陆鸣,那人额上已经浮了一层细密的薄汗:“师公,鸣儿如何?”
“邪气入体,已经融入血脉了。”段清深青色的水袖一甩,整个人背过身去,极为不悦的从鼻间发出一声重哼:“我早知他跟着你迟早会有这一天,当初留在我药王谷学医有何不好?非要帮你打打杀杀,如今可好,命都快没了!”
刀凤吟、吕客:“你说什么!”
“师公,是我没护好鸣儿。”段清深那句“命都快没了”说的江其琛心肺也跟着颤了颤,他低头看了一眼陆鸣,面露苦色:“师公,天眼宗已经没办法了,您……您可有解……”
段清深:“我不过是个大夫,又不是神仙。邪气入体,药石无医。我如何有解?你不是神通广大的很么?怎么,现在没法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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